第19章　本王就是要娶你

二姨娘的病情急轉直下，咳血不止，大夫幾經診治卻沒有太大的好轉。

蘇姜柔執意要嫁給寧王，甚至不惜與二姨娘鬧翻，這也間接的加重了二姨娘的病情。

穆水瑤聽著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坐在床邊，在宣紙上寫著蘇溢入京的日子，離現在只有不到三個月了。

“奴婢原以為小姐就這么輕易放過二姨娘她們，沒想到小姐另有盤算。”

穆水瑤停下手中的筆，看著窗外搖動的樹影，仿佛自言自語：“從來都沒有什么放過，不過是有些人自食惡果。”

她沒有說，其實自己現在擔心的是墨凌淵。

今日老太君那里，墨凌淵的舉動讓她心有不安。

皇帝圣旨已下，卻只說讓墨凌淵娶蘇家女兒。蘇姜柔雖在禁足，卻幾次讓人傳話，表明自己愿意替嫁之心，而岳氏母女幾番撮合、旁敲側擊，更是讓蘇溢頭疼不已。

三日后當晚，穆水瑤正在看書，忽然外面一陣喧囂。

“怎么了？”她抬頭看了玲瓏一眼，玲瓏立刻出去打聽，很快便匆忙回來。

玲瓏神色慌張：“三小姐，不好了，梧桐院出事了，二姨娘病死了。”

穆水瑤放下手中的書卷，她的表情冷靜的令人生寒。

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比料想的來的更早，從她當初知道岳氏的計劃，就知道二姨娘必死無疑，誰讓她有蘇姜柔這么一個女兒。

所以根本無需她親自動手。

“玲瓏，替我送一些奠儀過去吧。”

“二姨娘那樣對小姐，小姐何必費心。”

“到底是受寵的姨娘，就算是做個別人看也好，省得落人把柄。”

“是。”

穆水瑤看著面前的燭臺，燈芯已燃燒到了一半，然而這件事還沒有完。

她拿起剪子剪下那半截焦黑的燈芯，二姨娘去了，蘇姜柔卻還在。以她的性子，這仇一定會全然算在自己身上。

二姨娘母女早有害人之人，斬草不除根，可不是她的作風。

荷菀，聽聞二姨娘的死，岳氏怒的接連打翻了好幾個花瓶，氣得渾身發抖。

“賤人！趙氏那個賤人！寧愿死也不讓自己的女兒替嫁！”

生母一死，蘇姜柔自然要守孝三年，自是不能嫁人的。

蘇姜夢臉色難看，既憂心自己的婚事，又是為了母親的失態不知所措。她拉著岳氏的手，慌張不已：“母親，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岳氏坐了下來，卻是憤恨的嘆了口氣。

蘇姜夢看到這里，心底更涼，癱坐在椅子上，咬著嘴唇。

母親的意思是要放棄嗎？

不，她絕不甘心！

梧桐院，一片素縞。

昔日的大廳已成了一片靈堂，穆水瑤帶著玲瓏到此，要親自為二姨娘上一炷香。

蘇姜柔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看到穆水瑤來了，她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抓住旁邊的燭臺朝著穆水瑤臉上擲了出去。

“滾！都是你害死的娘親！你還有臉來這里？”

穆水瑤側身避開這一擊，心底卻有些惱火：“二姐姐還想再嘗嘗禁足的滋味嗎？若非我求父親解了你的禁足讓你為姨娘守孝，你以為你還能在這里？”

“賤人！”蘇姜柔抬手就是一巴掌，還未落下，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蘇姜柔驚訝回頭，只見一人站在她身側，目光冰冷。

“殿、殿下。”

寧王，他什么時候來的？

墨凌淵甩開了她的手，便再不看她一眼，目光全然落在穆水瑤身上：“瑤兒，你沒事吧。”

瑤兒？蘇姜柔愣住了，她的心上人竟這么親切的稱呼這個賤人。

蘇姜柔咬著嘴唇，一時間強烈的嫉妒一涌而上。

穆水瑤也十分不習慣這個稱呼，但到底他幫了她，出于禮貌，她道：“謝謝。”

“殿下。”蘇姜柔身子一滑，朝著墨凌淵撲了過去，假裝跌倒。

然而墨凌淵一側身，蘇姜柔就這樣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穆水瑤看著這一幕，忍住想笑的沖動，當真是拙劣的伎倆。

蘇姜柔從地上爬起來，發髻也歪了，十分狼狽。看到二人，心里更加怨恨。

“殿下，娘親是被她害死的，你千萬不要相信她。”

“哦，是嗎？但本王分明看見你先動手傷人。若是讓蘇溢知道了，不知會如何處置？”

蘇姜柔愣住完全說不出話。

墨凌淵走過穆水瑤身旁，拉住她的手：“瑤兒，我們走吧。”

穆水瑤也愣了一下，她下意識抽回手，然而他卻緊緊抓著，根本不容抗拒。

二人明目張膽離開，氣得蘇姜柔直跳腳，又接連摔了好幾個花瓶，根本不顧這是娘親的靈堂。

她眼睛紅紅的，卻滿滿是恨意。

賤人，竟敢搶她的心上人，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二小姐。”阿蓮一身白衣，怯怯上前。

“滾！”

一身呵斥，嚇得阿蓮身子一抖，手上的書信也掉落在地。

蘇姜柔注意到這東西，疑惑撿起：“這是什么？”

“這是奴婢在整理姨娘遺物時發現的，事情重大，奴婢不敢擅自打開，還請二小姐親自過目。”

蘇姜柔詫異，想也不想快速打開了信封，將里面的信拿了出來。

紙間筆記繚亂，卻也能分辨得出，是二姨娘親筆手書。

蘇姜柔一行一行的看著，漸漸臉色大變，額頭上細汗不止。

腦海中再度響起娘親那一句話：“你知道寧王為何被趕出宮的嗎？你知道他的母親是怎么死的嗎……”

原來娘親在無意間，竟從祖母那里偷聽到了這樣一個秘密。

“二小姐，你沒事吧？”阿蓮擔心的碰了一下蘇姜柔的身體，她卻像是觸電一樣，顫抖一下。

“沒、沒事。”蘇姜柔將手中的信紙握成了一團，或許這對她來說也是一個機會，面上深深的恐懼漸漸消散，到最后竟化為了一抹笑意。

蘇姜柔提著裙擺，轉身小跑出了靈堂。

離開了梧桐院，穆水瑤的態度頓時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她甩開他的手，冷冷道：“殿下若無事，我便先告退了。”

穆水瑤剛一轉身，卻忽然聽到背后傳來一個聲音：“本王已向父皇請旨，要娶你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