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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掃墓

  • 困獸
  • 滄海煮成酒
  • 5007字
  • 2020-11-11 22:14:34

第十章 掃墓

“小姐,我能和你做的的交易,就是我給你一周時間,你把露臺恢復原來的模樣。”祝三愿低頭掏出zippo點燃香煙,深吸了一口,然后抬頭把一口濃煙吐到女人的臉上。

“咳咳……”女人皺眉朝后退開了兩步,祝三愿咧嘴笑了下,黑夜中,牙齒顯得異常的白:“這么漂亮的女人,這么好看的眼睛,說什么,都會有很多男人愿意信的,可惜我不在其中,我老子小時候常跟我說,漂亮女人都喜歡騙男人,尤其騙傻男人,我老子就是這樣被我媽心甘情愿騙的,我不想走他那條路,所以你前面那句話,哪怕是真的,我也當沒聽見。”

祝三愿說完,朝著徐震,趙磊擺擺手:“不打擾你們查案,兩位警官。”

說完嘴里叼著香煙轉(zhuǎn)身翻上水泥墻,祝三愿消失在水泥墻后。

趙磊看看徐震:“師父,怎么辦?就讓他走了?”

“不走怎么辦,祝先生現(xiàn)在是鄰里糾紛,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既然蘇小姐這里也沒什么證據(jù),又不愿意配合,那就收隊好了,我們是人民警察,不是私人保安,也不太方便只替蘇小姐看門。”徐震看到祝三愿跳墻離開,嘿嘿笑著說道。

他手機微信就在剛才,祝三愿發(fā)來一條消息,只有短短幾個字:不用客氣,人情要還的。

“警官……”蘇鶴卿抿著嘴唇,眼神中寫滿了楚楚可憐:“不是我不愿意配合你,你知道,你自己提的要求有多過分嗎?”

“過分嗎?”徐震一點點收起臉上的笑容看向蘇鶴卿:“我不覺得。”

旁邊趙磊低低的在徐震耳邊補充了一句:“師父,其實真是挺過分的。”

“你有更好的主意?”徐震拍了一下趙磊的腦袋:“滾一邊去,大人說話哪輪到你插嘴。”

蘇鶴卿看著徐震,語氣虛弱:“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讓我怎么配合你。”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一點就行,那就是狄震寰是你男人。”徐震點了根煙,語氣隨意的說道:“對吧,我是求你幫忙合作,我又沒有逼你?你要是知道太多的話,犯了包庇罪的。”

“狄震寰是我男人,可是他沒碰過我!他什么也沒對我說過!”蘇鶴卿被徐震那種肆無忌憚的語氣激怒,聲音稍稍抬高些,語氣里帶了些憤怒。

“他睡不睡你我不關(guān)心,你是他女人,想為他報仇,就跟我合作,就算不合作,其實你也不用擔心,狄老二那玩意都被你男人廢了,想睡你也缺乏基本條件。”徐震丟掉煙蒂:“你慢慢想,是你和我大家合作,搞定狄老二,還是你自己先和狄震宇,你小叔子那個太監(jiān)過過招?你有我電話,想清楚打給我。”

徐震說完,甩掉手里的香煙,摟著自己徒弟的脖子:“走吧,累了,去喝碗粥然后下班。”

空曠的露臺上,只剩下蘇鶴卿一個人立在燈下,看不清面容,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

“哎……哎……哎兄弟……你……你們是……是……”魏立軍窩在沙發(fā)上,朝著陳亮,傅曉飛做了一個捻鈔票的動作:“是……怎么想到要接活的?”

坐在他旁邊的傅曉飛從鼻孔里冒出兩道煙柱,把快要燃盡的煙蒂用力捻進已經(jīng)堆滿的煙灰缸里:“之前幫小貸公司收賬,打壞了人,賬收不回來,那邊還要六萬多的醫(yī)療費,不然就把我們抓進去,所以我們才湊錢買了兩把槍,準備干一票,賺點錢去國外。”

“你們呢?”陳亮靠在這處小旅館客房的防盜門上,嘴里叼著牙簽,抬腿朝著旁邊緊閉的衛(wèi)生間房門踢了一腳問道。

衛(wèi)生間的隔音效果和排氣效果顯然都不怎么樣,戴斌稀里嘩啦的排泄聲和臭氣,從里面正飄出來。

“啊……嘶……還他媽能怎么樣,大家都差不多,你們兩個還好,人家先給了十萬塊,我們他媽的,除了兩千塊定金,什么都他媽沒有,對了,那會兒你讓我們?nèi)齻€先跑,你自己干嘛去了?”戴斌在衛(wèi)生間里罵罵咧咧地說道。

魏立軍,傅曉飛都朝著陳亮望過來,在湖畔半島開槍追殺狄震寰,發(fā)生車禍之后,大家本來想迅速逃走,結(jié)果陳亮讓他們?nèi)齻€各自開車閃人,回小旅館集合,等自己,而陳亮則過了一個多小時,才姍姍來遲。

“我去打聽了點事,之前咱們不是聊過,誰得手這筆錢就算是誰的嗎?我去問了問那個保險理賠員,當成看熱鬧的套了套話,原來那家伙收了兩百萬,殺了狄震寰。”

“兩百萬?”沙發(fā)上的魏立軍,傅曉飛頓時站了起來,

衛(wèi)生間里的戴斌也傳來了一聲我X!

之前為了五萬塊,十萬塊就要鋌而走險,現(xiàn)在聽到兩百萬這個數(shù)字,幾個人眼睛都有些泛紅的跡象。

“我從保險理賠員那里偷偷拿到了這家伙的聯(lián)絡方式。”陳亮打開手機,展示自己偷偷記下的祝三愿的手機號。

魏立軍,傅曉飛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衛(wèi)生間里的戴斌已經(jīng)連水都顧不得沖,提著褲子打開門沖出來:“還等什么,那小子能賺兩百萬,也是因為咱們剛好把狄震寰給逼過去,說起來,他那筆錢里該有咱們一份!兩位大哥要是不愿意去,我和這個亮子兄弟走一趟,怎么都讓他把錢給咱們吐出來!”

“我無所謂,飛哥,聽你的。”陳亮噗的一下把嘴里的牙簽吐掉,看向傅曉飛。

傅曉飛看向房間里年齡最大的魏立軍,大家雖然之前不認識,但是既然都卷入了這筆生意,現(xiàn)在就是同坐一條船。

“我……我看……我看行!”魏立軍撩起后腰,把手槍亮出來拉動著槍機,雖然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但是語氣里的兇悍卻遮掩不住:“他吃……吃肉……我……我們四個兄弟也……也要鬧口湯喝,他……他不愿意,那就別怪我們眼紅,連……連他一起吃了!走!”

……

“兄弟,我……我不是沒見過去掃墓的,可是你這……你這樣的,我第一次見,眼看都快十二點了。”司機臉色有些青白,眼睛不時從后視鏡掃向后車座上堆著的那一堆元寶蠟燭,又看看副駕駛上始終面無表情的祝三愿,語氣有些虛弱的說道。

祝三愿勾動了一下嘴角,算是微笑:“我知道,大半夜拉著這一車東西跑墓地,換做是誰,心里都發(fā)慌,沒事,我是人,是去燒給我父母,他們的墳被刨了,我不能讓他們就這么曬太陽,怎么也要趕緊收拾好,別等他們給我托夢,對不對?”

“誰這么缺德?”司機愣了一下,沒想到祝三愿給出一個這樣的理由,恐懼被沖淡了幾分之后,隨后涌出的就是同仇敵愾:“刨墳是斷子絕孫的!兄弟,你放心,肯定他沒有好報應!”

“我知道,我不能讓他有好報應。”祝三愿淡淡的說道。

“鈴鈴鈴~”祝三愿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通之后,祝三愿開口喂了一聲,那邊沉默兩秒才說道:“你是祝三愿?”

“是我。”祝三愿答應道。

“找你有點事,兄弟,我們在翰林雅苑你家門外,前后左右都有我們的人,是等我們開槍沖進去綁了你說話,還是你開門迎咱們進去好好聊聊?”電話那邊說話的人,似乎可以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陰惻惻。

“哦,我不在家,出門了,家里沒人。”祝三愿目視著前方平靜的說道。

對面愣了一下,沒有掛電話,但是卻稀里嘩啦響了一會兒,似乎有人破門而入轉(zhuǎn)了一圈,最后才氣急敗壞的說道:“大半夜你不在家里睡覺,撞死了人還有心情在外面晃球?別報警啊,當什么都不知道,就這樣!”

“喂。”聽到對方?jīng)]找到自己,失望的準備掛斷電話,祝三愿主動開口喊了一聲:“我雖然不在家,但是我告訴你我在哪里不就好了嗎?有什么事要和我聊聊?”

“這……這……這小子不是腦……腦子傻了吧?”

“是不是準備算計咱們?”

兩個聲音在那邊斷斷續(xù)續(xù)的冒了出來,打電話的那個人馬上問道:“那你說,你現(xiàn)在在哪?我們?nèi)フ夷恪!?

“白石區(qū),百福山墓園,A區(qū),三排,第五塊墓碑。”祝三愿把自己父母的墓地地址說了出來。

“去個球!那是墳地,那小子一定是騙咱們!”電話那邊又響起了不同聲音。

祝三愿握手機在耳邊:“告訴你同伴,是真的,怎么,想要我的錢,又沒有膽子來見我?那就守在我家好了,也許我過幾天忙完會回去,也許我忙不完,一年半載都不回去,慢慢等。”

“小子,你別以為你撞死個人就能囂張,不就是墳地嗎?等著!”那邊的人明顯被祝三愿刺激的很不爽,掛斷了電話。

祝三愿掛掉電話,把手機剛要收起來,就再度響起,接通之后,電話那邊的男人很不好意思的開口問道:

“那什么……你有種把地址再告訴我一遍,剛才……剛才你說太快,我擔心你說的假話,沒記住。”

……

祝三愿拎著兩個裝滿了元寶蠟燭的黑色大號塑料袋,進了百福山墓園,夜里的百福山墓園很安靜,偶爾能看到有些死者墓碑被家屬裝了LED燈,發(fā)出的慘白色光線。

本就不是頻繁掃墓的季節(jié),臺階上因為缺少人踩踏,有些苔蘚冒了出來,加上又是剛剛經(jīng)歷過雨后,讓臺階踩上去帶著一種濕漉漉的滑膩。

祝三愿熟門熟路找到了自己父母合葬的墓位,墓碑還完整,可是墓碑前的大理石墓板被砸碎,里面已經(jīng)一片狼藉,骨灰盒應該是被發(fā)現(xiàn)的墓地守墓人收走保管了,只剩下兩塊之前包括骨灰盒的黃綾,濕漉漉,臟兮兮,帶著些灰黑色污漬,放的幾本祈福經(jīng)書也因為被雨水打濕,徹底泡爛,碎的不成樣子。

祝三愿蹲下身,把手機手電筒打開放在墓碑前照亮,自己則探手下去把黃綾,經(jīng)書取出來,小心放在旁邊,然后再把墓位里的碎石,落葉等等清理出來,墓位因為頂部大理石被砸碎,又灌了這么久風雨,里面積了不少雨水,祝三愿脫掉上身的運動衣,丟進墓位里,用運動衣把水吸納滿,然后把運動衣取出來,擰開,再放下去……

直到整個墓位里沒有了積水,把運動衣翻過來,當成毛巾細細擦拭干凈,這才再把黃綾小心的放回去,第二塊黃綾剛疊好放好,一柄手槍已經(jīng)頂在祝三愿的后腦處。

陳亮舉著槍嘴里說道:“你小子真有種,大半夜來墳地轉(zhuǎn)悠,服氣,不過服氣歸服氣,兄弟,兩百萬不能你一個人拿走,殺狄震寰,我們四個兄弟也有功勞。”

“錢呢?拿出一百萬來,我們四個放你一條生路。”旁邊的戴斌先一腳把裝著元寶蠟燭的塑料袋踢的離祝三愿遠一些,這才探手在里面檢查了一下,一無所獲。

確定沒有搜到武器之后,朝陳亮遞了個眼色,示意什么都沒搜到。

“雙手舉起來,慢慢站起身。”陳亮用槍指著祝三愿的頭說道。

祝三愿雙手舉過頭頂,慢慢站起身,戴斌小心的想要去檢查祝三愿剛剛整理好的墓位,他剛一俯身,站直身體的祝三愿就朝他開口喂了一聲。

戴斌停下動作看向祝三愿,祝三愿盯著戴斌,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是我父母的墳,你不碰它我們還有的談,你要是碰它,就不用談了。”

戴斌被祝三愿的眼神盯的有些發(fā)毛,可是又不想弱了氣勢,直起身抓著手槍站在祝三愿面前:“我就是要碰一下,看看你能把我咋,看到?jīng)]有,這是手槍,你當它是車鑰匙呢?”

說完戴斌就要再蹲身下去,檢查祝三愿父母的墓位,祝三愿眼睛盯著戴斌的動作,任由陳亮搜著自己的身,慢慢把雙手從高舉變成了交叉疊在腦后。

“喂!”遠處兜轉(zhuǎn)了一圈確定祝三愿沒有埋伏同伴的魏立軍,傅曉飛兩個人趕了過來。

魏立軍開口喝住了戴斌,臉色難看:“你……你……你爹娘的……墳里……放……放家伙?翻人家爹娘……墳……墳墓,想斷子絕孫?”

傅曉飛在旁邊看看祝三愿,又看看墓位:“兄弟,看這架勢,是你父母墳被刨了?”

“嗯。”祝三愿淡淡答應一聲。

“我們不是要為難你,都是江湖人,我們也接了殺狄震寰的生意,可是錢都沒有你的多,尤其人還沒殺到,錢都沒拿到手,既然你得手賺到了錢,江湖救急,幫我們一把,我們?nèi)卞X跑路。”傅曉飛說著話,從口袋里取出一盒將軍煙,遞給祝三愿一支,又湊過來幫祝三愿點著,努力語氣平和的說道,同時擺擺手,示意幾個人收起槍。

“你們沒殺人,為什么要跑路?”祝三愿把手放下來,繼續(xù)蹲下身,開始打開塑料袋,取出里面的紙錢元寶。

“問那么多干什么?”戴斌旁邊不耐煩的說道:“你就老實拿錢出來就好了!”

傅曉飛則蹲在祝三愿旁邊,把手里打火機遞給祝三愿,祝三愿接過來點燃了紙錢元寶,一小團火光,讓漆黑冰冷的墓園內(nèi),多了抹暖色。

“就算沒殺人,我們幾兄弟也都有欠賬,留筆錢給家里,準備去外地闖闖。”傅曉飛看著火光說道:“要說就是一輩子差,有殺人的膽子都沒有殺人的運氣,唉,難怪三十多歲還是這幅屌樣……”

祝三愿取出一瓶杜康御液白酒,擰開瓶塞,朝著紙錢上撒去,盯著火光慢慢說道:“爸,天冷了,喝口酒驅(qū)寒,媽,天冷了,收錢買棉衣。”

“你爸你媽等會再孝敬,先把我們幾個伺候好,錢在哪……”戴斌不耐煩在這種陰森森的墓地里呆著,看到祝三愿不理會傅曉飛,只顧燒紙念叨父母,開口說道。

“啪!”的一聲,祝三愿手里的酒瓶磕碎,手里抓著一塊三角瓷片起身攬住戴斌的脖子,唰的一聲把戴斌的氣管割斷!

割斷之后,并沒有攬住戴斌因為空氣沖入切口而痙攣的身體與其余三人對峙,而是直接丟開,扔掉了瓷片繼續(xù)蹲下,而此時,三人才剛來得及把手槍舉起來。

“嘶嘶嘶嘶……”戴斌發(fā)不出聲音,手刨腳蹬的在旁邊的泥土中掙扎著。

陳亮,傅曉飛,魏立軍三個人的手槍槍口幾乎全都頂在了祝三愿的腦袋上!

“帶他去醫(yī)院治傷,告訴他下次再敢對我父母不尊敬,我再動手就不是割他的氣管了,等我修好了父母的墓,會去醫(yī)院找你們,幫你們把債清掉,再準備一筆錢給你們,不多,五十萬,不過,拿了錢,不是讓你們跑路,是讓你們幫我辦件事。”祝三愿用一根樹枝挑動著紙錢,面色平靜的說道:

“或者,你們現(xiàn)在開槍,殺了我,一分錢拿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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