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炙手可熱的人才

王也的第一個條件，丘承很能理解。絕活如果能拿出來給大家分享的話，那又憑什么能叫絕活呢？既然連本來就窺覬王也廚藝的胡掌柜都能答應的那么痛快，又更遑論只對他做出來的菜感興趣而完全不好奇過程的丘承？

不就是不讓其他人進廚房嗎？丘承除了有點兒擔心明天的壽宴需要準備的菜很多，王也一個人再加上他那個明顯不太幫得上忙的妹妹，會有些忙不過來。但既然王也這么要求了，那他也就先答應下來了。

至于第二個條件？

一千貫寶鈔，對于小門小戶而言，或許是很多的錢，但對于丘家這樣的大戶人家而言，還算不上什么。

如果王也一個人能撐起整個廚房的話，那他們這錢還算是掏少了呢！

不過，丘承好歹是年近半百的人了，處事還是比較謹慎的，所以在王也提出要求之后，他仔細考慮了一下，才和善的回答道：“小兄弟，你的第一個條件，我當然可以現在就滿足你。只要你不叫人，肯定沒有人進廚房去打擾你！至于你的第二個條件，先拿到錢，也可以。但現在不能給你！老爺的壽宴不比尋常，今晚就要開始做準備，明天一大早首先就要吃一碗壽面，這是規矩。所以，今天晚上，就麻煩你們兄妹兩個住在丘府了。你放心，你進丘府的大門，我就把一千貫寶鈔如數付給你，拿到錢，你再開工，怎么樣？”

王也笑了笑，心中了然，丘承這擺明了就是怕他卷了錢就跑了啊！

不過也沒什么區別，只要能按時把錢還上，他這顆心就算是放下了。

“丘大管家爽快，這樣當然很好！對你我都好。”

“那好！”丘承拍手道，“那就這樣！你家在哪兒？晚一點兒，我叫我侄子來接你。他跟你年紀差不多，你喊聲哥就是了。你也不要總是那么見外的叫我什么大管家，喊丘叔就行！”

“那好，謝謝丘叔了。”王也當即從善如流道，“我家離這里有點兒遠，在城外。不如，我下午就待在五味樓，到時候你們到這兒來找我吧。”

“對對對，這樣更好！”

丘承得到了滿意的答復，臨走的時候，還得意洋洋地瞥了胡掌柜一眼。

什么就說‘新雇的大師傅’？王也做決定的時候沒有半點兒要過問他的意思，反而是他不敢在王也的事情上作出決定。這分明就說明了兩人之間一點兒從屬的關系都沒有嘛！那既然沒有從屬關系，大家可就是公平競爭，不存在誰挖誰的墻角了。他就不信了，他們丘家這樣的大戶人家，難道還爭不過一個時刻準備著破產的飯莊掌柜嗎？簡直是笑話！

看著丘承帶著他侄子興高采烈地離開，胡掌柜看看滿桌狼藉和他那意猶未盡的廚子，頓時感覺到一股濃濃的危機感。

就好像是自己看上了一件寶貝，可這寶貝需要拍賣，價高者得。他很想要這件寶貝，可惜，他的競爭對手跟他根本就不能站在同一個財富平臺上面衡量，他是無論如何都爭不過人家的。

可他又不想就這么放棄！王也對于財大氣粗的丘府而言，不是不可或缺的。但對于他這瀕死的五味樓而言，卻是絕對不可或缺的！所以，無論多么困難，他都還是想要嘗試一下。

這可以算得上是……垂死掙扎？

“那個……小兄弟啊。”胡掌柜搓搓手，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可在王也看起來，卻覺得這笑容簡直是虛偽得不行了。還不等王也說什么，胡掌柜已經問道，“小兄弟，我們都已經認識這么久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王也摸摸鼻子，心道您老還真的很會自來熟，他們才認識不到半天吧？就叫認識這么久了？不過，他沒有必要挑剔胡掌柜的措辭，便笑道：“是我失禮了，還沒有跟胡掌柜您自我介紹過。我叫王也，成王敗寇的王，之乎者也的也。”

“哦，王也啊，好名字，真的是好名字。”胡掌柜贊嘆了一句，而后說道，“小兄弟，你不僅名字取得好，菜做的也好啊！不瞞你說，我早就想要找一個像你這樣的大師傅來幫我掌廚了，可惜，一直都沒有遇到像你這么合適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啊？酬勞好談，只要你開價，不過分的話，我一定滿足你。”

“我先謝謝胡掌柜的看重。”王也說道，緊接著，理所當然的話鋒一轉道，“可是，我覺得您五味樓本來的這位大師傅就很不錯。”

“小兄弟，你這就是欺負我不懂行了！”胡掌柜看了汪大廚一眼，搖頭道，“他跟我很早就合作了，我雖然不懂做菜，但我也懂得吃。他做的是什么水平，我是清楚的，老汪他自己也明白。是吧？老汪？”

汪大廚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胡掌柜拍拍他的肩膀，接下來的話卻依舊是對王也說的，“小兄弟啊，我和老汪合作了很多年，曾經，我們五味樓也有過輝煌的日子。我感激他這么多年的付出，即便五味樓生意不好，他也怕我找不到新廚子，一直不愿意離開，這我都知道。我是個有良心的人，這五味樓只要還能開一天，它就是我們兩個人的！但小兄弟，你想想，誰開飯莊、開酒樓不是為了盈利？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飯莊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心里難受。小兄弟，你廚藝這么好，如果能留下來的話……”

“我可以留下來。”王也打斷了胡掌柜的話，但還未等胡掌柜笑出來，就聽王也繼續說道，“但我不做你的廚子，我要做合伙人！”

“什么……什么意思？”胡掌柜一時間沒有明白王也的意思。

王也笑道：“具體的條件我們可以慢慢地談，但在這之前，我要講清楚的就只有一點。我不是你雇來的，我要跟你合伙。說得簡單一點，意思就是說，你每賺到一文錢，我都要從中分掉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