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我們去地下嗎？”大清早，明言就敲響了葉桐雨的家門，“是關于古龍的消息。”

“去。”葉桐雨在門口略顯無奈的看著笑得有些奇怪的明言，“我猜你已經料到了答案吧？”

“當然。小家伙們已經被安頓好了，有人帶他們去新的實驗場地。有了自己的東西，他們不會來煩你的。”明言打了個響指，“順便讓小烏有歇歇吧。”

“你猜我怎么想的？”一遍往天魔學院走，葉桐雨一邊問。

“大概......散散心？反正我感覺你們這邊最近挺痛苦的，研究凝滯了好一會兒啊。”

“也不能這么說。”葉桐雨思索了一番，“不過確實應該換換腦子，不然不見得能造出來想要的。”

“也是，千篇一律的研究很無聊吧？”

“倒不是。研究是我的工作，是我的日常，我在選擇走這條路的時候，就不再感覺它無聊了。”葉桐雨輕笑了一聲，“只是，就當換換腦子吧。我主要是很好奇這里的深入成果。”

“要說真正的成果，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挖開了下去的路。”明言笑了笑，“到了就知道了。”

他領著他去了天魔學院圖書館的地下。這是前往下層的一個重要出入口，葉桐雨之前只是見過，的確沒有真的下去過。

順著毫無任何特點的樸素樓梯走到最下，再通過各種奇怪的法陣，打開這塊平平無奇的鐵門——

一片閃爍著熒光的土地展現在他眼前。

這里沒有明顯的墻壁，幾乎就是在地里挖的一個巨大洞窟。從地心以及周圍的魔法水晶為這里源源不斷的供能。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維護和實驗人員在“田埂”上走來走去，記錄著植物和動物們的長勢。

正是有了這片地，才能養活上面整個結界的人。

“這邊。”明言敲了敲墻，推倒了一塊巨大的土墻，露出了更加粗糙的一段路，有的地方甚至堪堪只能通過一人。

明言突然停了下來。

“小心點。”

他向前一步，一腳踹開前方的小木版。

木板后所有的土順著全都掉了下去。葉桐雨伸頭一看，除去剛剛站的地方，下面完全是一個空洞。

這個空洞大的望不到頭，毫無疑問，稍微一不注意，摔下去必死無疑。

而從這里能看到的除了周圍的土，就只有自下而上貫通的白玉色“柱子”。而在它們的周圍，還泛著乳白色的光暈。

“龍骨？”

“是。”

“比我想的要細太多了。”葉桐雨蹲了下來，慢慢從邊緣蹭著跳到了一根骨頭上。雖然不像看上去那么光滑，但是相較于普通路面，還是少了太多的摩擦。他扶著旁邊的另一根骨頭，仔細的觀察著。

“如果傳說是真的，這是在'創造'天使們后所剩下的。這么細是很合理的。”明言干笑了兩聲，似乎很不情愿，“等我一下，還有個人。”

他轉身走了，葉桐雨就可以更加自由的研究這里。

他感覺那把劍似乎在呼應這里地方，似乎必須要借助這樣的力量，才能夠完全解放其中的力量。

他將劍用右手拿住。

仍舊是那么的沉重，甚至比以往更加夸張。能量似乎在其中流轉，但是是那么的干澀，那么的......糟糕。從中甚至流露出了深深的懷念，與悲哀。

他用左手去觸摸在一邊向上豎著的骨頭。非常光滑，堅硬，而上面覆蓋的一層薄薄的光幕有些許多溫暖。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那些光太強的部分還是不要觸碰比較好，那不是普通人類能夠承受的，盡管它們看上去很溫柔。

從通道口有聲音傳來。葉桐雨抬起頭，看到了除了明言外的另外一人。

“奧爾維斯？”

“呃呃......”奧爾維斯有點猶豫。他回頭看了一眼，結果被明言一腳踹了下來。

“帶他來見識一下。”明言輕輕的落到了他所在的骨骼上，“感覺怎么樣？”

“很熟悉。不過我還是很好奇能否被破壞。”葉桐雨往下走了一點，“下去看看？”

“走吧，反正我做不到傷害它們。”

順著這骨頭向下走，下面仍然是深不見底，只是骨頭似乎更多了，而且原本在上方，在四周的土層也看不到了。

走著走著，他們忽然發現一個小小的“平臺”——是骨頭碎片插到了另外一片骨頭內。

葉桐雨停住了腳，讓奧爾維斯差點撞到他身上：“等一下，我覺得我們還是需要看看。”

“當然了，我十分同意。”

葉桐雨蹲了下來，構造出來放大解析的法陣，仔細查看著碎開的部分，并仔細解析其中這種力量的交匯。

明言就坐在一邊，百無聊賴的等著，甚至開始閉目養神。

奧爾維斯可閑不住。他看明言沒有盯著自己，而且葉桐雨一副一時半會沒發完事的樣子，就開始往平臺外溜達。

他一步一步，靜悄悄的挪動著自己的身體。

很好，很成功。他走到了骨頭上，沒有人攔著他。

現在，他可以進行自己的“研究”，自己的“冒險”了。

他走向了其中一根閃爍著較強光芒的骨頭。

這可是他先發現的！這真是了不得的力量！骨頭上光芒中那溫和的上升氣流讓他忍不住伸手觸碰這一全新存在。

“啊——！”

他猛地被彈飛出去，從骨與骨之間巨大的縫隙中向著地心飛去。片刻后就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葉桐雨抬起了頭，看了看在他眼里已經變成點，然后消失的奧爾維斯，又看了看剛剛睜開眼睛的明言。

“你怎么就只是看著？”

“因為這件事在意料之中，而且我本身就是這么打算的。”明言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