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桐雨睜開眼，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

天魔學院的醫院和二十多年前差不多——尤其是配色，半點沒變。

他動了動手，感覺好了很多。最起碼碎掉的骨頭和經脈都被接回來了。

扭過頭，他能看到辰夢詩正雙手抱胸，低著頭在看護的凳子上打瞌睡。

“喂。”葉桐雨低聲說。

“啊！”辰夢詩猛地打了個哆嗦，快速眨了眨眼，注意到了微笑著的葉桐雨。

“你醒了啊！嚇我干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你感覺怎么樣？”

“只能說是湊活。”葉桐雨嘆了口氣。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他都很疲軟，非常難受。

最重要的一個問題，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之符文”暗淡了。也就是說，在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恢復前，他都沒辦法在外面溜達了。

他握緊了項鏈。

那已經不僅僅是他，或者說是神明，還有他的孩子所曾經擁有的項鏈那么簡單，上面附著了人類自己“靈之符文”所最后缺少的殘片——“人”的犧牲與覺悟。

“能看出來。”辰夢詩點點頭，深表同意，“血惡魔感覺快氣瘋了！要不是骨天使拉著她，我覺得她能直接上手錘你。”

“啊這...”屬實是有點本末倒置了，葉桐雨不能理解，不過也沒有多說。

“對了對了，沙利葉還有事，現在先走了，待會兒過來。”辰夢詩開始絮絮叨叨，“還有那個和我們一塊來的將軍，是叫新灣吧？他給你留了個這個，說是安神的。”

那東西像是煙。只是似乎散發著非煙草的清香。

“真是謝謝他了.....”葉桐雨看了兩眼，感覺到長時間低頭的不適，趕忙抬頭，“李悲塵呢？他去哪兒了？”

“好像去找那個古龍后裔，要進什么空間干什么事。”辰夢詩撓撓頭，“我忘了。反正很快就會回來了。”

“行吧。”

葉桐雨再次舉起了項鏈。辰夢詩也湊了過來。

“靈之符文”，屬于整個活著的人類群體的靈之符文，只需要一個合適的憑依，就能庇護所有人。使用得當，就再也不用擔心被感染的問題了。

“葉桐雨？”明言的頭探了進來，“你醒了？”

“嗯。”葉桐雨放下了手，“靈之符文能出來了。你....有事嗎？”

“怎么說，是件麻煩事。柴雨靜把他全家殺了。”明言捂著臉，甚至完全不敢與葉桐雨奇怪的目光還有震驚的辰夢詩對視，“好吧，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我的問題。我沒有去看著他，”

“那他現在？”

“暫時被關到了神殿里。”明言嘆了口氣，“他號稱自己是有原因的。”

“什么？”

“他說，他們家族與'黑羽神'有關，只是一直搖擺不定罷了。所以，他說這屬于'清理門戶'。”

“哈？”葉桐雨挑了挑眉，“他還有這理由？”

“稍微等一下啊。”辰夢詩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談話，“你們，這，他干了這個離譜的事，你們為啥這么平淡？！”

“啊，老實說，在上次看到他家里的狀況的時候，我就覺得這種事情有可能發生了。畢竟，他們應該虐待過他，他在等待一個爆發的機會。”葉桐雨略微思索了一下，“所以我說，我提醒過你了。”

他指的是明言。

“誰能想到這么小的孩子就能直接這么快的下手啊！”明言咬牙切齒的說。

“那你呢？你在天堂奮戰的時候，比他大多少嗎？”

“我.....”

明言的眼神開始躲閃。

“不說這個了，你為什么這時候來找我？”葉桐雨躺下了，“我相信你看的出來，我狀況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