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維斯是第一個出來的，是被葉桐雨直接拉出來的。

他一出來，就癱軟在地，先抬起頭看了一會兒，轉而低頭掩面哭泣。

這多少有點奇怪，葉桐雨問了問空音。

“我也不知道，就像他根本就沒有來過一樣。”他轉頭，又向鏡子里說了什么，“他們說，他們沒有理他，這種人，他們不喜歡，更談不上所謂的反饋。”

“那就是.....一直放著他？”

“應當是吧，在無邊無際的空曠中呆了沒有壓迫感知的時間，現在沒有崩潰已經不錯了。”空音眨眨眼，看了看仍然在低聲啜泣的奧爾維斯。

葉桐雨并沒有去管他，他清楚他需要一點時間自己冷靜一下。

如同他預料中的一樣，一段時間后，他停了下來。

奧爾維斯抬頭看了看葉桐雨，又看了看空音。在他張嘴說出什么之前，就在椅子上睡著了。

一段時間后，另外兩人也都相繼出來了。每一個人都十分的疲憊，柴雨靜的臉色更是白的可怕。他的情況就像空音之前說的一樣，不過葉桐雨覺得有點不對勁。

而查拉亞斯現在就縮在凳子上，瑟瑟發抖。

他很普通，看來的確從之前那件事上吸取了教訓，唯一的問題是他并沒有克服自己的恐懼。這就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解決的問題了，葉桐雨在他的個人記錄中寫下了這些信息。

一段時間后，另外那些人從模擬“黑羽神”的儀器中出來了。所有人在被告知還有一個要進行的時候，幾乎都發出了疲憊的嘆氣聲。

“我，我覺得，我已經，已經理解了這這個的恐怖。”柴雨靜哆哆嗦嗦的舉起手，“可以，可以不再來一遍了嗎？”

“不一樣的。”葉桐雨溫和的否決了他的反對意見，“這邊，你不會感覺到附加的情感，只能感覺到'黑羽神'的本質。”

“好吧.....”

女生組在接受了這邊的能量模擬后其實沒有什么太大的副作用，除了肉體上不太舒服以外，精神上到沒什么，因此葉桐雨很放心讓她們挑戰鏡子。

單純用來模擬“黑羽神”內核的儀器當然不像他當初演示時的那么簡單小巧，而是連外形都仿制的一塊巨大的黑沼池——不過對肉體事實上是沒有傷害的，出來后感覺到的不適事實上與心理有很大關系。

三人看了看對方，最終向前撲倒，倒入了池子中。

這邊并不需要操心，因為就是單純的靈魂沖擊，讓萬物去撐爆你的靈魂罷了。

于是葉桐雨又回到了另外一邊。

她們三個的確不需要擔心。玉醉菱居然恐懼孤獨，但她并沒有因此過多的消沉，甚至往前動了動。

至于謝康，就有點強了。按照空音的說法“她是個超級樂天派，沒有她認為自己克服不了的問題。”因此非常厲害，這個還沒有經歷過過多磨難的孩子，生生往前走了一半的路程。

滄浪雲溫和，因此厭惡他人的丑惡，同樣不喜去管他人。因此被原地所困，無法掙脫，完全可以理解。

“有意思。”聽完了空音的話，明言笑著說，“看來我家的小崽子還需要多上心一下啊。”

“我反而覺得柴雨靜更值得擔心。”葉桐雨皺著眉沉聲說。

“為什么？”明言挑了挑眉，“他既然沒有威脅，那？”

“你看過他的本命武器嗎？”葉桐雨用隨身攜帶的法陣筆畫出了一個圖像，“是他自己的刀。”

“那又如何？”

“新灣之前說過，刀適合獵殺。”

明言一下就明白了葉桐雨的意思，轉而不再提剛剛的事：“你們關系不錯？”

“不能這么說。”葉桐雨推了下眼鏡，“他只是很樂意有人觀賞他的獵殺行動罷了。”

空音有些不理解，只是他并沒有太多的興趣和立場去了解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間事。

倒是有別的事讓他，還有族人們的靈魂為之一顫——

“啊。”

“怎么？”

“黑羽神，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