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那位天尊，和你徒弟還不一樣。”林清眠掐掉了煙，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沒有改變自己的契機，這當然可能因為他是真正的天才。天之驕子。”

“他和明家主家唯二的子嗣中的哥哥，還有同樣是古老是家族唯一的傳承人是從小一同成長的伙伴。明家雙胞胎里更小的那位，你知道的，他身體不算好，因此很少和他哥哥的朋友們一起玩。”

“不過，在之后，他與天尊的妹妹相見，青梅竹馬，在不經意間就慢慢墜入了愛河。”

“至于那位天尊，在沒有任何特殊血脈的情況下，在18歲那年，突破了十八翼之境。緊接著，他開始潛心學習，攻讀了近乎天魔學院中所有的課程，無論是在戰斗技藝，還是在科研上，都是絕對的強大。”

“于是在他24歲從天魔學院畢業，正式走入天堂，很快，由于他過強的能力，被眾人推舉成了天堂的天使。”

“那時的地獄惡魔是一位幻術大師，是現在血惡魔的老師。他很強，但是在他面前，也就只能堪堪保持二界的平衡。所有人都認為，這戰爭馬上就能結束，而且是以天堂的完全勝利告終。”

“但是沒有人能想的到，很快，讓所有最高層都團結在一起的事情發生了。”

林清眠深吸了一口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聲音沙啞的說：“紅云門出現了。”

“它真的是，我一生最恨的東西。”

他已經有些醉意，甚至已經完全用“我”，而不是“那個天尊”來描述事件。

“真是該死，我在那個時候，在閉關。在嘗試突破那該死的屏障！”

“唉。”他的語氣又突然急轉直下，“就算我知道，說不定也沒什么用。”

“紅云門，聯通了'黑羽神'，是它能夠直接進來的通道。”

“明奧諾有一個親姐姐，明凌，比他大不了幾歲，但是從小體弱，聽說她聽到了里面的聲音，在明奧諾推著她的輪椅路過那邊的時候，她一躍而下，激發了它。”

“'門'就這樣馬上就要打開了，為了封印它。”

林清眠深吸了一口氣。

“他們獻祭了我所有的家人，讓我們古老的血脈，成為一個巨大的封印。”

一瞬間，空氣安靜的可怕。似乎連風都不敢吹拂。

葉桐雨的腦中飛速運轉，終于，他意識到了這一切的詭異與痛苦之處。一瞬間，過去幾乎所有的羈絆都徹底消失，這實在是難以言明之痛。

“等我趕到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真的，都死了。連靈魂都消散了的那種。”林清眠眼上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他的眼神已經有些迷離，“我還算是年輕，還是真正的天堂天使，我從未想過這種事情。”

“于是在知道的一瞬間盡管閉關沒有成功，但是我還是被憤怒和悔恨直接沖破了天尊之境，切實的觸摸到了那'黑羽神'的本體。”

“我看到了什么？我也想不起來了。總之，人類在那種恒久的生命體面前，真的是足夠渺小。要不是那燃燒著瘋狂之火但冷靜的可怕的女人把我拉回來，我可以已經被吞沒了。”

“就在這邊緣的一瞬間，我意識到了這淺淺屏障的脆弱。”林清眠指向了遠方沒有半點星光的地方，“我們根本不可能在現在與它對抗，只能繼續維持現狀。突破，是一件相當可笑的事。”

“甚至連我這個人，與外界已經相連的人用一點力量，去思考它們，都會加快瓦解。”

“哈，但是我還能做些什么呢？”他搖搖頭，“為了避免所有的問題，我只能告訴他們我永遠都不會再動手了。甚至在十幾年前，只是提到那個東西，都會讓它提早出現。”

“至于那個紅云門，就算沒有契機，也早晚會出現。媽的。”

葉桐雨察覺到了不對勁。如果說這是個錯誤的話，李悲塵算是什么？

“還有你徒弟。”林清眠看出了葉桐雨的意圖，“他那時候也算是，順應天命吧。反正那時候，屏障也已經很薄弱了。多一個戰斗力總歸是好的。”

“不過明奧諾還有明言，尤其是明言居然因此自責了相當久，還是，很....唉。這就是愛情吧。呵呵，我只是個什么都沒有了，也什么都不懂的人罷了。”

“我的故事沒什么，現在，我看來，就是個沒用的人的自怨自艾罷了。我還是放不下我的家人們。我的一切，都放不下。我根本沒有心情去處理這些什么信息信息該死的信息，要不然，那守護符文的破解工作，早就扔給我了。”

“誰說的準呢？我現在什么都不干，就差不多是萬事大吉了。”

林清眠已經趴到了桌子上，閉上了眼睛。

“但是你不一樣啊。想想，你接下來要去干什么。”

“我.....？”

葉桐雨還想再說什么，但是林清眠已經睡著了。他只能輕聲嘆氣，幫他蓋上了毯子，靜靜的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