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虛？你回來了。”

前往養貓的牧場的路上，離神殿不遠處，葉桐雨碰到了滿臉煩惱的子虛。

她平時很少光天化日之下用自己的臉，自己的樣子走在路上，更何況是這種有點渙散，心不在焉的情況。

“他們要我回來匯報一下工作。”子虛嘆了口氣，又打量了葉桐雨一下，“也真是很抱歉，我本來做的是你的護衛的工作，這下也耽擱了。”

“沒事。那你有什么收獲沒有？”

“沒有，我跑了好幾座山，花了好大勁找到了一個家族，卻幾乎沒有找到半點有用的資料，他們其中的'信徒'，姑且這么叫他們吧，實在是太難以尋找了。”子虛輕嘆一聲，“倒是有一個很有趣的消息，他們管外面那個無意識的東西叫'黑羽神'。”

“我已經知道了。”葉桐雨輕笑一聲，“我的病患，還有黎影月，都提到過。”

“喲，合著這家伙，算是接任了我的工作？”

“當然沒有。”葉桐雨分的很清楚，“他就是幫我看一看這些病人，還有安撫其中一些。除此之外，我想他也不會管吧。”

“這個明目，不愧是他。”

“我倒是有點好奇他曾經發生過什么，讓你這么不愿意面對他。”葉桐雨往路的暗面退了一步，“我旁敲側擊的問過他一點，似乎他對于外界事物很有興趣，包括對于知識。”

“你要是想知道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子虛輕笑一聲，也挪了過去，“我也不是不愿意見他，只是理念有不小差異罷了。黎影月，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在意了，不過看來，他理想還挺堅定的。”

“其實當初，他們家族不止他一個人，他還有一個很要好的發小。”

“我們是師徒傳承，而他們家是家族傳承。我們是對于自身對于'影'理解的修煉，包括各種能力等等。”子虛，“而他擅長觀察人的內心之影，至于他的發小是天生的學習類天才，他甚至能感受到知識與歷史的影子，進而感受到世界的真實。”

“所以，他們這對好兄弟與我這種想要提升自己的人不同，他們的目標更長遠，想要去看到更遠的世界，去映證更多的真實。”

“畢竟都是修習影法的，我還記得我小的時候第一次看到這個人，他明明比我還小一點，那雙眼睛，充滿憂郁的清澈眼睛就充滿了透徹與力量，只是一眼，我就感受到被看穿了。”

“可是他對我們這些人毫無興趣，唯一的朋友就是能和他一同鉆研知識的黎影月。黎影月可以對于所有的人進行心理模擬，因此也和這位有些奇特的孩子玩的很好。”

“但是有一次，他們產生了分歧。”

“那個人在二十多年前找到了一本禁書，里面有極其大量的知識。”子虛皺起了眉頭，“現在想來我都害怕，他那時常常幾天幾夜的不合眼，只有和他一同鉆研的黎影月可以進出。”

“他的眼神不再透亮，而是充滿了，說不清楚卻強烈的光。”子虛看向了地面，“我那時到的時候，這家伙頭發亂七八糟，已經瘦的不像樣子了，但是笑得卻很，很——”

“癲狂？感覺他已經充滿了一切？”這段時間他見到了很多這樣的笑。

“是啊。”子虛點點頭，“很快，他就消失了。只留下了黎影月一個人。在我之后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掛上了和他發小相似的笑，只是眼睛近乎合上了，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誰能想到，他小時候是個很文靜的人？”

“他發小到底怎么了？”

“據黎影月所說，他為了追求如今被局限于人類之身而無法追尋的知識與真實，放棄了自己的軀殼，靈魂追尋真理去了。”

“現在想來，他大概是融入了黑羽神，我現在還記得當時黎影月的話。”子虛，“他當時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說：'真是可笑，沒有了自己的意思，知識再多，再接近真實，有能感受到什么呢？到頭來，只有我還算是他存在過的痕跡。'”

“所以說，他其實是最不可能和那個'黑羽神'同流合污的，對吧。”

“是吧。”

子虛搖搖頭，向著神殿的方向走去。

“說不定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葉桐雨呆了一會兒，輕呵一聲，走向了牧場。沒想到，卻碰見了匆匆奔出的藍晞晴空。

他看到了他，只是撇了一眼，就滿臉通紅的跑走了。

“怎么回事？”往里走不遠，段筱宇就守在那里。

“自從小姐幫你們送過一次貓之后，這個人就經常來了。”段筱宇露出了然的笑，“我感覺，他似乎對小姐有意思。”

“那剛剛是？”葉桐雨又看了遠去的塵埃一眼，“你們小姐怎么回應他了？”

“小姐還是那樣，一直沒有什么表情的，也就是，普通的回應罷了。”

根據黎影月提供的情報總結，藍晞晴空這個人總結下來其實和他遇到蕭華月之前差不多。和異性除了工作之外沒有半點交集，屬于脫單困難戶。

葉桐雨感覺到了一絲微妙的感同身受。反正這事和他沒什么太大關系，拿走文件和數據后，他很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