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黑羽家族人。”喘口氣后,葉桐雨坐在地上,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怎么知道的?”子虛倒是一副懶洋洋的姿態(tài)。
“他們身上的那股....臭味,還有詭異的效果,怎么說都應(yīng)該是那些東西。難道你記得住它們嗎?”
“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這難道還沒有疑點嗎?”
“你的能力,看不見?”子虛反問道。
“我的力量不足,通過這種方法看,就真的只是看。”葉桐雨輕嘆一聲,“無法留下任何的痕跡,也就是說,如果要研究,就只能實地考察。”
“那你有什么辦法記下來嗎?”子虛彎下腰,直視著他。
“從上方俯瞰,然后刻下來。”
“我可保不住你。”
“如果,下方的陣法震蕩呢?”
“震蕩?”子虛似乎是從鼻子中輕出一口氣,“怎么震?”
“很簡單。”葉桐雨將他手中一直握著的水晶片向她一展示,“等你覺得可以了,拜托帶我下去。”
子虛皺起了眉頭,她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這東西:“這也太冒險了。”
“為了這些東西,稍微冒險是值得的。”
他沒有過多的猶豫,捏碎了手里的水晶片,任憑渣子掉落在地上。
書庫,正在輕點黑色封皮書籍的明奧諾輕咦了一聲。
“這是什么?”
他金屬的指套內(nèi)裹藏著淺金色的光,狠狠的向著一塊看似平常的木板砸去。
“叩”
是清脆的木板聲。
明奧諾放下了手,微不可察的動了動手指。這個該死的熟悉的感覺,實是太令人厭惡了。這也很清楚得說明了一個問題,葉桐雨拜托他幫的忙,也已經(jīng)做到了。
任心識笑容穩(wěn)定,沒有半分憂慮。
但是大廳就沒有這么安寧了。
這一道小小的金色能量,順著這道防線,與淤積的黑色能量相觸碰。看似不屬于一個世界的東西卻發(fā)生了劇烈的反應(yīng)。
所有的黑袍人都沒由來的感受到了心靈和靈魂的震顫,就算他們的早已成為了外面東西的一部分。而陣法與上面的游離粉末也猶如在水中一般隨著波紋波動起來。
“大陣不穩(wěn)!”其中一個黑袍人猛地睜開眼睛,大喊,“主使,我們——”
“坐下,穩(wěn)定法陣。”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忙會出錯,做好我們該做的事。”
瞬間,廳內(nèi)靜默無聲。那聲音仿佛有魔力一般,安撫了在場的所有人,甚至那在波蕩的粉塵。陣法開始重新啟動,以一種流暢的順序緩緩在空間與時間上共同輪轉(zhuǎn)。
葉桐雨感覺自己剛剛切入的意識幾乎是被裹挾在這暗黑的洪流中,無法運轉(zhuǎn),無法思索,幾乎要被湮沒。好在現(xiàn)在他“是”墻,一瞬的思緒都能夠在物體上留下痕跡。
不知過了多久,在他近乎遺忘了自己的存在后,一只手猛地將他往后一拉,他頭部向后一仰,意識從那洪流中抽離,回到了自己體內(nèi)。
葉桐雨
“好家伙,這你想怎么弄回去?”
“很簡單。”
葉桐雨從衣服內(nèi)襯中掏出相較于正常筆粗大許多而又鈍的金屬柱體,在地上以側(cè)面接觸地面的方式抹出一個土色的法陣。從筆桿的摩擦痕跡可以看得出它被使用的十分頻繁。
土色法陣覆蓋住了與其顏色相似的木制地板,很快,剛剛的痕跡徹底消失了。
子虛本來凝聚著黑色力量的左手回收,能量散去,嘴角不由得抽動一下:“陣法.....真是神奇呢。”
他們沒有機(jī)會再深入多少,因為在這之后不過兩三分鐘,原本匯聚在一起的護(hù)衛(wèi)們忽然散開,到各個房間去搜查。
他們的探查能力比剛剛上了一個臺階,再加上子虛有些疲倦,難以完美掩蓋自己的身形,于是他們被迫撤退了。
這時機(jī)幾乎可以說是恰到好處。但凡早一點,他們就拿不到這些關(guān)于法陣的線索,若是晚一點,他們說不定就能拿到更多他們家族的機(jī)密。這時機(jī),讓葉桐雨甚至有些懷疑他們是故意的。
但是這些存在應(yīng)該是他們的底牌,能正好讓他們得到,他不理解為什么。
懷著這樣的心情與這些資料,他們向著神殿的方向奔去。
.......
好不容易應(yīng)付走明奧諾這個硬貨,任心識感覺自己有點不舒服,現(xiàn)在還得去面對家里這群“大爺”。
“今天來的是什么人?”他剛一過去,一個黑袍人就走了過來。
“是明家的'太陽騎士'。”
“這家伙,有與我們抗衡的能量。”黑袍人摘下帽兜露出了臉,是任輕羽過去的仆從,蛇象。
“確實是在打掩護(hù),但是我們推測,他不知道。”蛇象的蛇瞳瞳孔向內(nèi)一合,“他們的目的,在那個太陽騎士動手的時候,也暴露了。”
“是什么?”
“追查我們的蹤跡。”蛇象從自己身上不知怎的撕下一層淡淡的金色符文,將它拋棄后,它瞬間消失在了空中。不止于此,他又撕下一層。
“這是?”
“對,雙層定位類。”蛇象沒有過多的動作,“他們還真是肯為了我們下本啊。”
“任心識,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夠了,這種破解的事,我們來。”那道幽幽的聲音再次傳來。
“那這次怎么會被破?”
“神還沒有降臨,而我們所接取到的力量也不多。”聲音所屬的人仍然沒有路面,“因此,你們更需要配合。”
“他們在明,我們在暗。”蛇象附和道。
“管好心臟。”聲音囑咐著。
“但是那天尊.....”
“這是你們的事。”它輕哼了一聲,“若是缺少了心臟,后果你們是知道的。”
“我知道。”任心識往外走,“蛇象,過來拿東西。”
一出門,蛇象就恭敬的在門外面站定,任心識又恢復(fù)了那種平穩(wěn)老練的姿態(tài)。
“家主....”
“蛇象,有什么信息嗎?”
“二少爺已經(jīng)不可信了。”蛇象低聲說,“而且現(xiàn)在,隨時可以啟動大陣。”
“這么快?”
“是的。”蛇象點點頭,“不過我們的反制法陣和特殊人選全都齊了。但是這次,學(xué)院那邊得到了信息——”
“陣法你看著辦吧。至于學(xué)院,讓他們對付他們。”任心識打斷他的話,瞇起眼睛,手拖著下巴,“讓他們再得意兩天,我們,終究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
“是,家主圣明。”
“過兩天.....就是翼兒的忌日了。”任心識背對著他,“你知道怎么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