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葉桐雨皺起眉頭，“是那位真正的成員告訴你，是他們整體要求我們去的嗎？”

“是的，就是這樣。”那人點點頭，“準確來說，這是一級神使大人親自下達的命令。”

“明白了，我們很快就去。”

“那好，我就在外面等兩位好了。”

葉桐雨關上了門，那人就是在外面等著，甚至沒有半點好奇。

“師父，這是什么意思？”李悲塵不禁問。

“不知道，這應該和你十八翼了有關系。”葉桐雨想到了圣雪，這個神使，“走吧，或者你要先喝口水嗎？”

“不了。”

門外的人帶著他們到了神殿在天魔城的總部。

并不像大多數組織一樣，總部都在最繁華的地方，正相反，這里是一座高山。和高山的氣質一樣，這總部很高，也十分的空曠。

它并沒有大門，直接就能看到寬闊的樓梯和走廊。周圍雖然有兩排門，但是因為太小而又和墻壁同為純白色，幾乎看不出來。

向上看去，完全看不出天花板。粗大的柱子就像是稱奇了天空一般。

“就是這里。”領路人推開了墻上一扇靠里的純白色門。

“二位好。”

門內的房間與外面的高貴，清麗感完全不同，溫暖的爐火和柔軟的沙發，乃至紅金色的配色都彰顯了一股親和力。剛剛說話的人站在其中一個沙發前，沒有錯，就是圣雪。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的真名是圣西索·伊弗蘭西斯。西部伊弗蘭西斯家族七代副家主。”圣雪微微鞠躬，抬起頭，對著葉桐雨說，“托你的福，他們緊急給我升了個級。雖然沒有什么太大用，但是感覺真的很奇怪。”

“按照規定，每一個到達十八翼的存在，都應該了解這一切。”圣雪先坐了下來，“猶豫什么呢，兩位，坐吧。”

李悲塵看了看葉桐雨。他握著他的手，也坐在了另外一張沙發上。門早就關上了。根據流水的聲音，葉桐雨不禁往窗外看。投過明亮的落地窗，能夠看到巨大的瀑布從窗外奔涌而下。

“好吧，現在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很顯然，我們已經可以說實話了。”圣雪拍拍手吸引兩人都注意力，“接下來，我希望兩位能安靜的聽我說，無論多么離譜，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葉桐雨點了點頭。他用余光看了看自己的徒弟。李悲塵很顯然有點不滿，還有點緊張。他額頭上已經出現了些許的汗珠。

他向他傳遞了部分安心的情感。

“首先，我要告訴你們神殿的職責。”圣雪指了指兩人身后的書架，“神殿最早只不過是一個研究機構，是在那位兩萬年前為整個世界帶了文明的游吟詩人消失之后，去研究她留下的遺稿的機構。”

“但世人所知道的知識不過是她留下的很小的一部分，而無論是知識，還是真相，都有無視人在渴求。”圣雪清了清嗓子，“于是，在那個時候，為了保護它們，很多強大的存在凝聚起來，保護著這一切，防止有心之人的利用。而這，就是神殿的雛形。”

“不過到了現在，我們的業務早就不止是保存知識了，更多的，還有對知識的運用。”

“所以告訴我們這個，是為了什么？”李悲塵忍不住問。

“等一下，兩位就知道了。”

“當然了，我本應該先說那時的事的。”圣雪見李悲塵似乎有些困惑，“你們對歷史的了解程度怎么樣？”

葉桐雨看了看李悲塵，他盡力思索了一下，最后憋出一句：“還行。”

“好吧，兩位都知道，上古時期，嚴格來說只有兩個種族，天使和惡魔吧？”圣雪側著頭，微笑著說，“人間界的人類不過是被驅逐的，沒有力量的變異體。”

“知道。”

“但是，其實天使和惡魔，本為同源。他們共同誕生在這片大地上，最終，卻因為自己生活的地方不同，生生變成了兩個種族。”

“那個時候，天堂和地獄與人間界的界限并沒有現在那么清晰。雖說人間界的人很弱小，但從那時以前，為了資源，就已經開始了小規模的戰爭。因此，這有些貧瘠的地方，反而是安靜的樂土。”

“就在這個地方，那個游吟詩人出現了。她不僅帶來了文字和詩歌，更重要的是，那些系統的修煉方法，各種魔法，陣法學，藥理學，建筑學.....甚至連這棟建筑，除去玻璃，都是她留下的。”

“啊？”李悲塵不禁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她來自天外。來自我們無法觸及的文明，無法感知的世界。”圣雪繼續說。

“啊？”

“唉，大部分人都會感覺，她是他們所信仰的神的使者，或者是個罕見的天才。”圣雪虛起眼睛，“但是真相哪有那么復雜？就是我們的世界，看上去再大，看上去再復雜，再無邊界，實際上，就是被困住的一部分罷了。”

李悲塵不再發出聲音了，只是表情已經不能再糾結了。

“那個邊界不僅僅困住了我們的空間，更局限住了我們的能力。”圣雪仍然在闡述，“天尊，就是那些突破那堅實外壁的存在。只有他們，才能幫助我們整個世界突破那個屏障。”

“這就是我叫你們來的緣故了，每一位十八翼都是我們的希望。”圣雪嘆了口氣，“況且，我們根本無法知道外面的人都是什么樣的，更不知道她的目的。萬一外面的存在都與她一樣強，都對我們有惡意怎么辦？”

“往壞處說，我們甚至在他們眼中不過是群螞蟻都有可能。”

葉桐雨內心默默吐槽他。這家伙明顯在外面的世界都是神一樣的存在好嘛，更何況，她根本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真正使用過自己的力量，只不過是增加了很多的知識罷了。

甚至按照他的推測，她那時甚至是深受重傷的。

“那我呢？”他開始問了。

“這位是未成年。”圣雪給他了一個簡單粗暴的答案。

“防患于未然，就是神殿的職責。”

“怎會是這樣？”李悲塵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有點崩塌。

“這是正常的。”圣雪笑了笑，余光卻看到了葉桐雨，“為什么你一點反應沒有？”

“嗯？”葉桐雨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要有什么反應？”

“就....震驚？”

“我作為前學者，理應對未知的事物冷靜的處理。”其實就是因為他早就知道了。這最多是增加了一點現在人的補充罷了。

“行，好吧。”

“天尊.....能給我講講他們，呃，或者說是那位沒成功的？”李悲塵表情還是很復雜，好在他能感受到的另一塊卻很平靜，“能說嗎？”

“那位？她并不算是太大的秘密。”

“就像是所以人說的一樣，她將屏障打出了裂縫，可惜并沒有成功。只能將自己的意志與能量留下，給予了自己的另一半，也就是陣老，明梭先生。”

“他還挺喜歡走動的，常常和那位干活勤快而且極度正義的明音先生在一起。”圣雪笑了笑，“說實話，他可是明梭的后人，但看上去，反而是明梭先生更年輕一點。”

“不過你們知道嗎？除了他，還有另外一位，確確實實達到了天尊之境。”

李悲塵搖了搖頭，而葉桐雨只是皺起了眉頭。

“那位大人可也是少年天才，只不過，比你還是要稍微差了點。”圣雪笑著說，“五十年前，他與天堂上那些人窺見了外面的一切。當初，在最高層那里，曾經破開了巨大的紅云圍繞的洞窟。那里，就是能夠窺見外面。而li.....”

不知為何，他突然無法出聲了。

圣雪剛想再次開口，又瞬間露出了恐懼的神情。他大喘了幾口氣：“抱歉，我沒有資格說出這些話。那位大人，若是他不愿意，甚至他毀滅神殿，毀滅天堂和地獄，殺了我們，都是情有可原的。”

“什么？”葉桐雨忍不住大聲問道。

“過去那些大人們.....可能做錯了，但是這又是為了我們....”圣雪捂著耳朵，淚水不斷流下，他完全沒有了半點風度，“不對，不對，要是這樣，正義到底是什么？”

“圣雪！！！”葉桐雨怒喝一聲。

“嗯？”他抬起頭，擦了擦眼淚，慢慢的停下了動作。

“抱，抱歉，我實在是....無法反抗那種力量。”圣雪抽出一張紙，擦干了眼淚，“我不能說，尤其是對于你們而言，還不是時候。”

“啊？”李悲塵的表情很精彩。

“好了，時間不早了，最后我再問一句。”圣雪雙手下壓，似乎是在撫平自己的情緒，“兩位，是否愿意成為我們神殿的一員呢？”

“嗯？”葉桐雨不由得繼續問，“這關我什么事？”

“這我就不知道了。放心，這是上面下達的命令。”圣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只是幫忙尋求答案的。”

葉桐雨看了看李悲塵，他點了點頭：“我們同意。”

“真好，謹記一句話：加入神殿并不是束縛，而是責任。”圣雪嘆了一口氣，“神殿的成員，只需要自己注視著自己，就已經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