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葉桐雨看著追著自己尾巴的葉銀月不禁陷入了沉思。

“師父，怎么了？”靠坐在他身邊的李悲塵一副要去抓住葉銀月的樣子，并沒有被自己的話語所打斷行為。

“嗯哼？”臥在他懷里的蕭華月輕輕哼了一聲。

自從葉桐雨差不多答應后，蕭華月就以自己家遠的理由，住進了葉桐雨那屋。

每天晚上都不見他，但是每天早上，葉桐雨都能看到她以一種很詭異的姿勢睡著——掛在天花板的桿子上睡。

他提出過異議，被她以“這么著急和我睡一起？”給塞了回去。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我在想，他這看上去和三歲多差不多了吧？”葉桐雨看看他們，又看看葉銀月，“我想試試，他的魔法天賦。”

“怎么試？”

“我查過，任何神殿用的那種水晶球，都可以激發魔力。”

“那我還真參與不了，還有五分鐘，我就該上班了。”蕭華月抱歉的笑笑，“真是的，天魔學院還有值班這一說，真是麻煩死了。”

“那師父，您知道怎么操作嗎？”李悲塵已經慢慢的從沙發上挪下來了，“我幫您抓住他？”

“別，我覺得林老....老林應該知道怎么弄，我去問問他。”葉桐雨站了起來，“也挺奇怪，他怎么上去了這么久都沒下來？”

他打開二樓的門，打著澆花名義上樓的林清眠此時正拿著澆水壺在睡覺。

所謂二樓，其實就是天臺。那盆他送給他的花正在陽光最燦爛的地方，肆意生長。

葉桐雨以前從沒問過他是怎么在風吹雨打的情況下不斷睡著。不過，按照他這段時間的觀察和對過去情況的思索整理，他心中已經有一個對于他身份的猜測了。

那是整個世界突破形的存在，也就只有這種人，可能才能遇見那個人，那個游吟詩人，那個超越世界，甚至超越宇宙的，唯一能真正稱為須彌山的主人的存在。

葉桐雨站在他身邊，沒有出聲。

“嗯？”倒是他自己先醒了，皺著眉半睜著眼看著他，“你過來干嘛？”

“您不剛剛還說要給銀月梳尾巴毛的嗎？”

“啊....”林清眠打了個哈欠，“還真是，太糟糕了，我實在是沒控制住。”

“但是，你肯定還想到了別的事吧？否則你一般都不上了來的。”他把壺一扔，水恰好澆到了剛剛還沒有澆到的花盆中，“我猜猜，小銀月的魔法問題？”

“是的？”葉桐雨驚異于他的準確。

“我知道了....”林清眠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個水晶球，“這個，試試吧？”

“怎么用？”葉桐雨把它拿起了，扔了扔。它很結實，流動的魔法氣息不強烈，卻引起了在空氣中不斷的波紋。

“讓他摸摸，就能出現紋路了。”林清眠又打了個哈欠，“你會看能量晶體吧？”

“會。”

“所以啊，這種玩意被神殿壟斷就沒有意義。”林清眠一邊說著，一邊跟著葉桐雨走下了樓。

葉銀月對這種小球球很感興趣，葉桐雨根本就沒招呼他，他自己就爬了過來，拿小爪子扒拉水晶球。

“他想玩，就隨便玩唄。”林清眠很隨意，根本就沒把這個水晶球當回事。

得到了首肯，葉銀月自然就能很快樂的在地上上拋著水晶球，再用牙咬咬。

“怎么會？”葉桐雨看著仍然透明的水晶球，很是驚訝。

“這也....”李悲塵也瞪大了雙眼，他看著葉桐雨，說出了兩人共同的疑惑，“他能這么快長起來，怎么可能會一點魔法什么都沒有？”

“是不是水晶球有問題了？”

“喵，喵....喵法是什么啊？”葉銀月努力問出了一個完整的句子。

“魔法，就是在空中能直接弄出什么新東西的方法。”葉桐雨坐在了他身邊，摸著他頭上的毛輕聲說。

“這樣嗎？”他伸出雙手，空中憑空出現了一片金色的葉子。

他笑得很開心，伸出雙手：“送給爸爸！”

“真厲害！”葉桐雨發自內心的不由自主的夸獎他。他接住了它。那是金屬質感的漂亮葉子，其中實體的金屬構成了葉子的經絡，而虛化的部分，則是半透明的，金色霧氣。

不過葉桐雨通過與李悲塵的共感，卻仍然沒有感受到任何剛剛空中的元素變化。

“小銀月真讓我傷心啊～”林清眠瞇起眼睛，故作傷心態，“沒有什么給我的嗎？”

“泥..泥想要什么啊？”葉銀月嘟起嘴，伸出手，又掏出了一個非常酷炫的符號。老實說，和林清眠的風格一點也不搭。

“居然是....你真棒！”林清眠略略愣了一下，微微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哼哼....喵～”葉銀月蹭了蹭林清眠的掌心，挑釁似的看了看李悲塵。

“你這家伙...”李悲塵也伸出手，打算去捏葉銀月的臉。

他縮了一下，很開心的吐了吐舌頭，和李悲塵到一邊打鬧去了。

“很顯然，這并不是魔法，您也感覺到了，不是嗎？”

“肯定不是。”林清眠推了推眼鏡，“這是不屬于我們世界的力量。他能從'那個世界'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不屬于？”葉桐雨皺起眉頭，“也就是說，他肯定也沒有翅膀了。非天使，非惡魔，容易和整個世界格格不入。光是稍微短視的看，連教育體系都無法加入。”

“那又有什么？就算去不了，我在家里教他也是可以的。”林清眠聲音不大，卻越來越快，越來越激動，“我敢說，學校知道的我都知道，而且，學校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葉桐雨感覺自己腦子一熱，忍不住開了口：“其實我想問您，您又是為什么？”

“為什么什么？”

“您如此關心我的銀月。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就是當年那個超越世界的存在吧。”葉桐雨虛起雙眼，“更何況，銀月有可能上來著天外的，難道您....”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停了下來。

“抱歉，我只是太著急了。”葉桐雨低下頭，按住自己的額頭。

“好了，我明白了。這很正常，如果你沒有疑問才不對。”林清眠低聲嘆氣，“不過還記得我和你說過什么嗎？那就是我很討厭獻身。如果我能教會他，引導他能夠好好活著，也很好啊。”

“我是真心希望，你...你們都可以活下去。”

“而無論過程多么順利，但是在結果上，我失敗了一輩子。”

“我真的很討厭失去....”林清眠幾乎是無聲說出了最后一句話，“尤其是家人。”

葉桐雨沉默了。他并不愿意去思考這些事情。林清眠也不再說什么，只是看著葉銀月，他的目光卻愈發柔和。

下午，蕭華月回到家時，葉銀月已經能熟練的使用自己制造出來的小玩意去砸李悲塵以防他來揉自己的頭。

“這是什么？”蕭華月躲過了扔向門口的一塊雜物，問道。

葉銀月看到是蕭華月，就馬上無視了李悲塵，在她面前出現兩個銀色的小月亮。

“真可愛，你做的嗎？”蕭華月接了過來，隨手別在了衣服上。

“那當然了喵！”李悲塵驕傲地說，“我和阿媽，一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