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人默契

宋越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涼水壺放下，眼神當中裹上了一層戒備：“很久沒有畫過了，手生了?！?

“嗯，請問你的丈夫周山在家嗎？”

宋越看了一眼時間，“他帶著孩子出去了，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了開門聲，隨即，一個小女孩兒蹦蹦跳跳的朝著他們這邊跑了過來，“媽媽，他們是誰?。俊?

此時，在一邊換鞋的周山也狐疑的看著二人。

“老公，這兩位好像是找你的，我先帶著孩子上去了。”她抱起孩子，臉上波瀾不驚，但是，眼瞼和嘴角都微微下垂，明顯的悲傷情緒。

這邊，趙超良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周山的身上：“請問，三天前的下午六點到八點之間，你在什么地方？”

周山想了想，“我在爬山。”

“在哪兒爬的？有什么人能夠證明嗎？”趙超良繼續問。

周山隨手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岳山，一個人?！?

“一個人去爬岳山？”趙超良質疑。

岳山是北城著名的旅游景點，很多人都喜歡去飯后爬山順便散步。

周山點了點頭，“嗯，我們公司就在岳山旁邊，我經常一個人去爬山，這個你們可以去調查?！?

趙超良打開筆記本，在他的名字后面劃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放心，我們肯定回去查的?！?

從周家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點兒昏暗，整個城市像是被人用黑色的薄紗罩住一般，曖昧又朦朧。

從剛才調查的時候，宋凜雋就幾乎沒怎么開口，只是一個人低著頭，想著什么。

趙超良也不打擾她。

良久，她才終于打破了沉默：“你怎么看？”

趙超良笑笑：“相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怎么會出現在那兒？跟蹤我？”

最后一句話是他開玩笑的，她就算是再墮落，也不可能去親自跟蹤他。

“嗯，算是?！?

宋凜雋想都沒想，直接承認了。

趙超良宛若五雷轟頂，整個人被雷了個外焦里嫩，“你真的跟蹤我啊？”

“嗯，想看看自己親手帶出來的徒弟，脫離自己能把事情辦成什么樣?！?

宋凜雋依舊氣定神閑，一絲不茍，絲毫沒有覺得這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兒。

被她這么一說，趙超良這才反應過來，這確實是自己第一次單獨行動，而且收獲不小。

但是她跟蹤自己，真的就只是為了這個？

他沒再問，既然她這么說，他也就這么信了也無妨。

“那你為什么又忽然出現了？”趙超良打著方向盤，懶洋洋的。

宋凜雋目視前方，雙眸澄澈：“我在他們家車庫里看到了一輛保時捷超跑。”

保時捷超跑？

豪車！

“你是說很有可能這就是他們口中的那輛豪車？”趙超良問。

“嗯，做這個口供的是一個將近50歲左右的女人，家里不算富裕，沒有什么文化，能夠被她稱之為‘豪車’的，應該就是一眼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車輛?！?

宋凜雋解釋道。

趙超良沒想到，她的心思已經縝密到這種程度了，她說的這些，自己連想都沒想過。

好像是看出了他的落寞，宋凜雋的又補充了一句，“窺探和分析人性是我的個人愛好?！?

趙超良聽她這話，一時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那你覺得，周山是兇手嗎？”

她猶豫了一下，“不清楚，不過我發現，宋越有點兒問題，我們從進門到周山回來之前，都沒有表明過為何而來，新聞也沒有報道過胡浮萍的死，更何況她應該是不認識胡浮萍的，但是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問過我們來的目的，還有，周山回來之后，她直接表明了我們是來找周山的，但是我們也沒有說過，我們只找周山吧？”

被她這么一說，趙超良幡然醒悟：“對！這就證明，她肯定知道周山惹上事兒了！這么一來，周山的嫌疑就更大了！”

宋凜雋點點頭：“可以這么說，而且，我發現他們家廚房的垃圾桶里面有菠菜和裝過菠蘿包的袋子?！?

“什么意思？”

“菠菜和菠蘿包，在死者家里也出現了。”

“那就是說！當晚，胡浮萍等的人就是周山？”趙超良心中略微欣喜。

但是，宋凜雋卻不知為何陷入了沉思，沒再回答他的問題。

趙超良也識趣的沒有繼續問，他和宋凜雋搭檔不到一星期，已經慢慢的形成了一種默契，主要也是她的脾性太過明顯，喜怒都通過言語表達，雖然有時候人很別扭，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一下就能明白她的心思。

回到老屋之后，趙超良見宋凜雋給什么人打了電話，談了很久，過程當中，她的神色一直是不溫不火，只是薄唇啟啟合合，聲音極小。

“我不是跟你說了！人我絕對不會給你的！”

忽如其來的一聲，幾乎是號叫，讓整個辦公室的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雖說宋凜雋平時向來都是了冷著一張臉，動不動就喜歡使用暴力，讓人不敢接近，但是她其實是平易近人的，只是性格孤僻，習慣了獨來獨往和用暴力解決問題而已。

但是，從來沒人見過她發這么大的脾氣，趙超良看過去，她的眉間微凜，周身皆是戾氣，眼神當中滿是怒火，絲毫不掩飾她的殺氣。

她好像也感覺到了眾人的目光，皺眉把辦公室門關上，再沒人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

趙超良抿了抿嘴唇，繼續盯著監控錄像。

為了調查周山的不在場證據，他們把岳山同一時段的監控都調了出來，但是因為線路維修，岳山前半段的監控都被切斷了，他們只能從后半段查，這樣就要費不少勁兒。

如果在所有的后半段山路上，都沒有找到他的身影，就說明他在說謊。

因為岳山不大，如果他只是爬完了前半段就折回去的話，最多只要五十分鐘，那么他的不在場證明就不成立，他是兇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