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狗眼看人低

之前對陸小飛產生好奇心的眾人，聽到他只是個古玩店學徒，頓時失去了興致。

一個小學徒，還不值得引出那么大關注。

陸曉飛看著這些人眼中神色的變化，心中低笑一聲，給臉不要臉，不想說那是為了保存他們的顏面。

“王鑫！我勸你不要惹事！我就搞不懂，你處處針對陸曉飛，到底是為什么！”

眼中微微帶著血紅色，于嫣然臉上滿是怒火。

話音剛落，于老爺子便是眉頭微皺，喝止。

“嫣然，怎么這么沒禮貌，沒大沒小的，快向王鑫道歉。”

“道歉！爺爺，你讓我和他道歉？”

聞言，于嫣然聲音變得有些大，瞪著在場中似笑非笑盯著她的王鑫，臉上滿是不屑，搖搖頭，聲音雖小，確實無比堅定。

“我不和他道歉，這件事明明就是他的錯，是他無禮在前，我為什么要和他道歉？”

正當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時，王鑫搖了搖頭，替于嫣然解圍。

“道歉就免了。”

既如此，于老爺子將目光轉到陸曉飛身上，隨后又望向在王鑫手中拿著的景泰藍燭臺。

“既然這樣，還請說說這景泰藍燭臺有什么不同？能讓你這么想笑？”

老爺子的話，讓陸曉飛心中一陣低笑，這些人還真是給臉不要臉的貨色，原本還想給他們留一點顏面，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

“我只說一遍，這東西是假的，景泰藍燭臺只是現代所仿制，并不是明宣德年間的真品，更別說是宮廷用了。”

說到這里，四周賓客的臉色已經黑了下來，陸曉飛這番話可是此毫不留情，在場也有人是古董鑒定大師，如今卻被一個小輩如此嘲諷。

這句話打擊最大的便是王鑫，聽他說完，臉色陰沉的，簡直要滴出水來。

“你有什么證據？”

“證據？我需要證據嗎？”

說著，陸曉飛哈哈大笑，眉頭微微一挑，盯著他。

景泰藍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東西，是中國著名的金屬工藝品之一，哪怕是到了，現在這種技術都沒有消失，隨著歷史流傳了下來。

新的舊的混在一起，要分辨，只能憑借其特點。

“我就問你，你自己看，然后回答我。”

陸曉飛低笑，遠處看著那景泰藍燭臺，語氣中帶著一抹輕笑與不屑，能看到他眼中還有著嘲諷。

“掐絲，你先瞅一下，掐絲整齊嗎？”

王鑫臉色陰沉，低頭將之細細打量了一遍，臉上頓時涌現出一縷汗水，這是過度驚嚇所形成的冷汗。

正如他所說，這枚景泰藍燭臺上方掐絲十分雜亂無章，與陸曉飛所說的相背離。

并不用等他開口，臉上的這副神色，已經足以說明很多。

四周頓時一片嘩然，王鑫所帶來的禮物必然是經過王康元所鑒定，而王康元又是南紅寶玉石與收藏協會副會長，到底是一方太強，還是一方太弱？

“你再看磨光和踱金，宣德年間的磨光，十分滋潤，而踱金分布均勻，勻實得很，你仔細看，有沒有符合這個特點的？”

他所說的這三個特點，是景泰藍在宣德年間的一個提高，現在工藝很少有人做到。

他當初笑便是笑，王康元找了個假的還不說，找的還這么沒水平，只要有鑒定師認真鑒定，肯定能分辨出來。

就是找個高仿，也比這個強。

最起碼不容易看出漏洞啊。

王鑫手中的景泰釉面亮麗，折射出的光芒很漂亮，可這漂亮，卻狠狠打著眾人的臉。

這么多人皆是沒分辨出來，足以說明他們水平，甚至還不如一家古玩店的小學徒。

“王鑫，這物件可燙手啊，你確定要把它送給于老爺子做賀禮嗎？”

“胡說八道，你這簡直是胡說八道！這可是我父親親手所挑的！難道你的鑒寶手段比我父親還要強？你這簡直是歪曲事實！”

暴怒的王鑫已經失去了儀容，一手指著陸曉飛，怒氣沖天，那股眼神，恨不得將陸曉飛碎尸萬段。

還沒等陸小飛解釋此事，坐在首位上的一位商人打扮的客人笑了笑，低聲說道。

“我能證明他說的是真的，雖然我只是個商人，不過對于古董這東西，我很是癡狂，研究不少。”

這位商人能夠坐在首位，對于老爺子必然十分重要，同時也彰顯了他的身份不同，這種身份，不可能會徇私。

況且他和王鑫兩人之間沒什么仇，這般話語使得周圍的嘩然聲更大。

既然他已經出面，這次所邀請來的古玩鑒定師紛紛點頭，表示他們也證明，這臺景泰藍燭臺，確實是假的。

于老爺子面露沉吟之色，雖然并沒說王鑫的不是，但王鑫在面子上，已經掛不住。

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變化，隨后死死盯著似笑非笑地陸曉飛。

“你說我送的是假貨，那么你送的又是什么？”

一個古玩店學徒而已。

王鑫心中冷笑。

送的禮物能有多好。

說不定連他這假貨也不如。

聞言，在在場那么多人的目光注視下，陸曉飛不慌不忙地在背包中拿出一塊原石。

這塊毛料很小，只有一張手那么大。

“就這種東西，你還好意思拿得出手？這塊毛料連老坑都不是，而且這么小，我挺佩服你哪來的勇氣？”

話音落下，看著已經被拿走的景泰藍燭臺，臉色頓時燒紅燒紅的，退到一旁，面露怨毒地盯著陸曉飛。

他們二人每次見面，準沒什么好事兒。

于嫣然目光擔憂，賭石這種東西全靠運氣，尤其是現在送的禮物是一塊毛料，切開之后若是一塊廢石，那才是個笑話。

拿著那小塊兒毛料走到于老爺子面前不遠處，陸曉飛點頭。

“老爺子放心，王鑫那家伙哪怕是假貨都能拿得出手，我可沒他那么厚的臉皮，至少不會那么低級。”

言語之間又將王鑫得罪了一遍，原本便暴怒中的王鑫更加憤怒，死死握著拳頭，青筋暴起。

這些幾乎都明白，他和王鑫之間，絕對有事。

于老爺子目光暗沉，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