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者是一種求己的修行方式,不借外物,只煉一口真氣,借以后天返先天,最終以武入道。
因這種修行方式與天道不融,因此少有成就者。秦闐上一世歷經無數小世界,但所遇武道者寥寥無幾,大多武道者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天降劫數中。
秦闐望著老者,一臉可惜模樣,“可惜,你的歲數太大了,這輩子怕是都不能煉偽存真,凝結真氣了,不然,你還有一些年頭好活……”
搖了搖頭,臉色一肅,又道:“換個地方吧,這地方我征用了,不要再打擾我,念在當初我曾受過武道者的救助,這一次,我不與你們計較,下一次,我的脾氣可就沒那么好了。”
上一世,他初踏修行界,與其他修仙者產生沖突,差點沒被打死,還是路過的武道者將他救了下來,因此一直對于武道者擁有好感。
不過,也僅僅是好感,如果這二人仍不知進退,秦闐不介意要了這二人的小命。
說完,秦闐便不再理會這爺孫倆,徑直盤膝在地,閉上雙眼,運轉心法,吸納煞氣,旁若無人的淬煉起身體來。
老者和小姑娘面面相覷,根本就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不過,對方武力明顯比他們強出太多,老者眼神忌憚的拉著小姑娘的胳膊緩緩倒退,直到距離秦闐十數米,這才轉身而行,面色極為凝重,不明白這是打哪突然蹦出來的年輕高手。
小姑娘眼中仍有驚懼之意,小聲問道:“爺爺,此人什么境界?”
老者凝重道:“明勁巔峰!距離暗勁層次只差臨門一腳!”
小姑娘櫻唇微張,滿臉震驚,“他才多大!怎么可能!”
她所知的明勁高手最小的也三十來歲,而對方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習武天才嗎?
老者回頭看了眼打坐中的秦闐,神色凝重道:“此人出手便是殺招,顯然是個無法無天的惡徒。以后遇到他,千萬要記住,絕不能為敵,能忍讓便忍讓。如果非要為敵,不管使用什么手段,必須斬草除根,不然后患無窮!”
小姑娘點頭如啄米,忙聲應道:“爺爺,我明白的。”
只是,她滿腹疑惑,秦闐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武道?武道者?煉偽存真?真氣?
這些詞匯,她聽都沒聽說過!
回頭偷偷瞧了一眼處于打坐中的秦闐,小姑娘一臉古怪,“這人莫不是看小說把腦子看傻了吧?”
再兩個小時后,淬體中的秦闐突然被手機鈴聲驚醒,這才發現,太陽已經臨西,晚霞漫天。
電話是小姨子打來的,剛一接通,對面就傳來小姨子的大罵聲:“你死哪去了!都幾點了還不回來!我告訴你秦甜甜,要是我遲到了,絕對饒不了你!”
秦闐一陣大咧嘴,這小姨子,長的倒是挺漂亮的,就是脾氣不咋地,完全就是一只母老虎,也不知道以后誰瞎了眼才會娶她。
起身回了住處。
下午六點二十三分,秦闐開車載著小姨子來到了豪庭KTV閘北店。
豪庭KTV是江州最有名的KTV,不但裝修豪華,設施裝備也是最頂級的,深受小年輕們的喜愛。
將車停好后,秦闐跟著小姨子,來到豪庭KTV門前。
李安琪身上換了一件直達小腿的淡藍底白色碎花長裙,外面套著一件大孔的針織薄款坎肩,腳上蹬著一雙白色的高腰帆布鞋,一頭披肩長發在風中微微揚起,很有一種亭亭玉立的感覺。
小姨子的幾個小伙伴已經等在了門口,其中一個人高馬大的少年看到她來了,眼睛一亮,頓時跳著腳朝她揮手,“安琪,在這兒呢!”
秦闐發誓,自己絕對沒看錯,在家素來母老虎的小姨子在看到這個男孩后,竟然破天荒的扭捏起來。
“有情況!絕逼有情況!”
秦闐頓時精神抖擻,覺得晚上回家后和老婆有的聊了。
李安琪走上前,與眾人打了聲招呼,然后對那個男孩說:“關悅,你咋定的這個KTV啊,我聽說這邊挺亂的,經常有人在這邊打架……”
男孩大手一揮,一臉自信道:“放心,有我在,誰也不敢把我們怎么樣!”
這個叫關悅的男孩應該有些背景,話音剛落,就有同學附和,“安琪,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關少他爸什么身份,跺跺腳整個江州都能抖三抖,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得罪他啊。”
有人拍馬屁,叫關悅的男孩表情十分得意,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秦闐,問小姨子:“安琪,他誰啊?你咋跟他一塊過來的?”
李安琪聽到這個問題,表情立馬變得有些緊張,好似生怕別人誤會了什么,連忙說道:“他是我姐夫。”
“喔!他就是你家的上門女婿啊!”
眾人恍然大悟,顯然對于李安琪家的情況比較了解。
一時間,學生們看向秦闐的眼神變化,有輕視,有不屑,有的甚至是嫌棄……
其中一人搖頭道:“我真不知道有些人心里是咋想的,不好好努力工作,偏偏去給人當上門女婿吃軟飯……難道他們連男人的尊嚴都不要了嗎?!”
還有一小男生說:“就是的,男子漢大丈夫,當什么不好非要去給人當上門女婿!也太丟臉了!反正我這輩子就算餓死也不會給人當上門女婿的,丟不起那人……”
面對倆小孩的鄙視,秦闐毫不在意,只要不涉及自身利益,一切都是虛的,自己過的舒坦才重要,他實在懶得計較這種破事兒。
然而,他不在意,小姨子李安琪卻急了,“上門女婿咋了!吃你家飯了還是喝你家水了!你們管的著嗎!瞧不起誰呢!”
眼見她發火,那倆出言嘲諷的同學頓時神色尷尬,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紛紛看向關悅,好似在說,快管管你家女人。
關悅連忙中間和稀泥,“哎呀,安琪,你生什么氣呢!他們沒針對你姐夫,只是在說上門女婿這種兒身份,你計較這干嘛,消消氣消消氣,大家都是同學,沒必要因為這種事兒生氣嗎……”
倆人連忙附和,“就是的就是的,安琪,我們真沒說你姐夫……”
眼見李安琪臉色緩和了些,關悅頓時招呼眾人,“行了,咱們人也來齊了,進去吧,今晚一定要玩高興!”
在眾人擁簇下,關悅推著李安琪的后背,朝KTV里面走去。
李安琪不放心秦闐,回頭叮囑道:“姐夫,你不要亂跑啊,記得買飯吃,不要餓著肚子,還有……絕對不能勾三搭四!不然我就跟我姐告狀!”
“記得了!”
秦闐臉黑,心里無語的很,我是那種不安分的人嗎,沒好氣朝她揮手,“玩兒你的去!我就在大廳坐著,有事兒記得叫我!”
但心里卻暖暖的,小姨子還是很關心自己的嗎,嗯,要是在家里不對我呼來喝去的就好了,真是沒大沒小……
跟在眾人身后,走進KTV,在大廳尋了個沒人的地方,坐在了椅子上。
煞氣無處不在,只是多少而已,秦闐閑來無事,干脆運轉心法,淬煉身體,雖然效果不佳,但多少有點作用。
只是他沒注意到,幾個小屁孩走入長廊沒多久,一個男學生光顧著聊天,沒注意到路人,直接與一個渾身酒氣的男子撞了個滿懷,差點將那男子撞倒在地。
“你特么眼瞎啊!”
那男子當即給了男生一巴掌,那叫一個響,男生的臉眼看著就腫了起來,一道鮮明的巴掌印留在了臉上。
“你怎么打人呢!”
一塊的幾個男生當時就怒了,上去就要打人,結果旁邊的包廂門突然打開,沖出一群光著膀子,身上有紋身的不良青年。
“咋的,要打架?”
一個個目光陰狠,面色不善,“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們啊!”
幾個男學生當時就慫了,他們遇到普通人還敢叫一叫,但遇到這種明顯不像好人的小痞子,一個比一個慌。
幾個小女生更是嚇得躲到了幾個男生身后,跟鵪鶉似的,瑟瑟發抖。
唯有關悅還算鎮定,但眼皮子也在哆嗦,不過還是出聲道:“各位,誤會,我們沒想打架,只想要個公道。你們的人打了我同學,說聲道歉不過份吧?”
“道你媽的歉!”
被撞男子大罵:“撞了老子還想讓老子道歉?太欺負人了!兄弟們,怎么辦?”
“弄他!”
當即就有小痞子要動手。
關悅心下一顫,忙道:“你們知道我誰嗎!你們要是動我們一下,我保證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這話頓時起了作用,這些小痞子還真怕他是哪家不能得罪的公子,紛紛停了下來。
李安琪幾人頓時松了一口氣,心說這種小麻煩,就憑關悅的身份,解決起來應該沒啥問題。
一小痞子問:“你誰啊?!”
關悅一臉自信道:“關月山是我爹!”
“關月山?綠能集團的那位老總?”
幾個小痞子還是有些見識的,聽聞關悅的老爹是關月山,紛紛看向被撞男子,“老大,怎么說?”
被撞男子一陣猶豫,好似不愿與關月山為敵,很快說道:“既然是關月山的兒子……你走吧,這事兒和你沒關了。不過……”
他看向其他幾個學生,陰冷一笑,“我不想招惹關月山,但你們幾個……”他大手一揮,“男的腿打斷,女的帶走!”
幾個學生剛剛松下的那一口氣頓時又提了起來,紛紛看向關悅,慌聲喊道:“關少!”
關悅面色一陣變化,他沒想到自己都把老爹身份搬出來了,對方竟然還不依不饒,沉聲道:“各位,給個面子吧,這幾個同學是我帶出的,我有責任將他們……”
啪!
不等說完,被撞男子就給了他一巴掌,目光陰冷道:“給你臉了是不是!老子不想招惹你爹,不代表怕你爹!信不信老子把你廢了,你爹屁都不敢放一個!你走不走?不走也特么別走了!老子倒要看看,把你廢了關月山敢對老子說些什么……”
關悅面色巨變,這會兒他終于明白了,自己碰到了硬茬子,連自家老爹都不能怎么樣的硬茬子!忙道:“我走!我走!”
慌亂朝外走去,生怕自己也遭殃。
“關少!”
其他幾個學生頓時慌了,李安琪也是面色一白,她深知道自己要是被這些人帶走會是什么樣的下場。
“關悅!你快想想辦法啊!”她急得都快要哭了出來。
可關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根本就不理她。
李安琪只覺天都塌了,大腦一片空白,她沒想到自己喜歡上的男孩竟然這么沒骨氣,在面臨危險的時候竟然扔下自己不顧,只管自己逃命。
撲通一聲!
癱坐在地,失聲痛哭,暗罵自己看錯了人。
其他幾個學生這一刻也亂了套,幾個男生慌亂跪地,磕頭求饒,而那幾個女生,眼見有男子朝自己伸手摸來,被嚇的驚聲尖叫,“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啊!!!”
“哈哈!叫吧!叫吧!你們叫的越響,老子就越興奮!”
幾個小痞子哈哈大笑,朝痛哭中的李安琪抓去,可就在這時候,一個強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你說什么?!”
聲音冰冷,如寒冬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