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莫把玩著手銬，徐笑雙手抱在胸前，死死的盯著馬偉，馬偉被面前的兩位女警察嚇得頭皮發麻，感覺要是自己說錯一句話就會直接吃牢飯去了。

馬偉對面坐著的兩人也不說話，整個包廂里空氣似乎是凝固了，數秒之后，他忍不住了，“兩位美女警官，要殺要剮，你們給個痛快吧！別這樣搞我，搞得我頭皮發麻！”

“說吧！”徐笑繼續盯著他。

馬偉一臉疑問，“不是吧，阿Sir，我這么積極的配合，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么沒說的！”

被馬偉糊弄了的小莫窩了一肚子的火，“不說是吧！那你只能和我們走一趟了。”

“好好好，我說。”馬偉總算是說實話了，“我承認我剛剛沒跟你說實話，通風口的確是昨天早上的時候才清理的。”

“清理通風口的人是你的父親吧！”

馬偉支支吾吾道：“是，但廁所里的人不是他殺的，他早上就已經把六樓的通風口清理了，而且他不認識蔣萬，沒理由殺他。”

“我們需要你父親的配合回答我們一些問題。”徐笑做事總是那么不留情面。

“我都說了人不是他殺的，你們還想怎么樣？”

小莫解釋：“馬偉，你不要激動，我們找你父親只是詢問一些當時的情況，我們也愿意相信你的父親不是殺人犯，但是你必須讓我們把問題問了，排除他身上的嫌疑。”

“那......好吧！不過，你們一定要保證，不要刺激他。”

“我們保證！”

*

馬偉的父親，是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這與小莫所設想的有些不太一樣。她認為能夠干這種體力活的，一定會是一個身材高大、健碩的人，至少不會是像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一樣還不到一米六的身高，身材瘦小，感覺像是長期處于營養不良的狀態。

馬偉湊在他父親耳邊說了兩句話，從嘴型上來看，是告訴他父親：眼前的這兩個人是警察，來查案的。讓他配合之類的話。

“莫警官，你們問吧！”自覺的出去了。

徐笑讓小莫來詢問，她比較會說話，“馬先生，昨天下午五點左右的時候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男人回答得很慢，“昨天......下午五點的時候，我去七樓的703號包間修門把手了，703號包間的門昨天早上壞了，然后清理完通風口，下午的時候有時間就趕緊修理了。”

“那您昨天在清理六樓男廁所的通風口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有沒有什么人在這段時間里進入過廁所？”

“沒有，每次清理通風口的時候，我都會在廁所門口放提示牌，這段時間是不會有人進來的。”馬富國緊張得不停冒汗。

*

徐笑她們走后，馬富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其實，他騙了那兩位警官，這輩子，他沒騙過人，但是這一次他答應過人，要替他保守秘密。發生了什么事，他是知道的，蔣萬那個畜生死了是活該。

馬富國能夠在這家酒店繼續工作，完全就是他的功勞，剛從醫院出來的他身體還沒有恢復，兒子馬偉也還沒有畢業，需要用錢的地方還很多。到處應聘，人家都以馬富國的身體沒有完全康復為理由拒絕了他。

直到他來到悅色酒店應聘，正當他要被再次拒絕的時候，那個人站了出來，那人在這家酒店雖然不是什么高層，卻是從這家酒店建立之初就在，在他的擔保下，馬富國算是在悅色酒店待了下來。

馬富國以前是干技術活的，自從馬偉他母親跟人跑了以后，他就生病了，直到前年才出院。來到悅色酒店以后，就被安排在了后勤負責通風管道的清理以及日常的門窗修理。就在去年，兒子畢業以后，也進了悅色酒店。只是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

“爸，她們沒有為難你吧！”

馬偉盡管看上去是不靠譜了些，但是對待他父親還是相當孝順。特別是在馬富國進了精神病醫院以后，馬偉更是天天去那里陪他，也不管同學怎么說他、取笑他，他都沒有嫌棄馬富國，他打心底里明白馬富國這些年來為他們這個家付出了多少。

“沒有，警察同志只是例行公事，該問的問了，你爸我又沒犯什么法，，人家干嘛要為難我！”馬富國這兩年的病情很穩定，沒有發作過。

*

從普瑞國際出來以后，老王帶著錢鑫去了長巷里面的一家粉店嗦粉。這家店裝修不咋地，但是里面坐滿了人。

“老王，這地兒的粉怕是不干凈要不咱換一家，我知道在永華對面有一家粉店，那粉的問道一絕。”錢鑫伸手摸了摸油膩膩的桌子。

“小梁，兩碗粉，加蔥加辣。”老王沒聽他說的，“要去你去，你說得那種好地方不適合我這種粗人。”

錢鑫尷尬不已，“哈哈哈哈，我看玩笑的，老王，你別在意。”

粉店的老板是個美女，看上去只有20出頭的樣子，錢鑫估摸著這姑娘應該是大學生創業的。

老板和老王相熟，過去老王麻將打贏了就會來她這里買碗加料版的粉吃。今天過來還帶了個人來，梁敏還是有些驚訝，她并不知道老王是做什么職業的，在她看來老王就是個怪老頭，好奇居然有人和這怪老頭交朋友。

“誒，老頭，這是你朋友？”好奇心的驅使下，這個問題脫口而出。

錢鑫諂媚接話：“是呀，你好，初次見面，我叫錢鑫。”

“你好，錢先生。還需要些什么嗎？”

“還要.....”

錢鑫還沒說完，就被老王打斷了，“不需要，就兩碗粉，加蔥加辣！”

“好的，稍等。”

錢鑫嘟囔：“哼，老王，你越來越小氣了。不過，這老板娘是真的漂亮。你是怎么發現這兒的？”

老王翻閱著剛剛的筆錄，整理思緒，“食不言，寢不語。”

“這粉不是還沒做好嘛！真是的！你不會是看上人家老板娘了吧？”

“她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