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曲送別淚縱橫
- 超級娛樂風暴
- 莫言北
- 2081字
- 2020-09-12 15:05:56
在葉開的記憶中,有一首送離友人的歌曲在華夏大地廣為傳唱,幾乎成為華夏驪歌的代名詞,它就是弘一法師李叔同的代表作之一——《送別》。
弘一法師李叔同,浙江平湖人,生于天津。既是才華橫溢的藝術教育家,也是一代高僧,被佛門弟子奉為律宗第十一代世祖。“二十文章驚海內”的大師,集詩、詞、書、畫、篆刻、音樂、戲劇、文學于一身,在多個領域,開中華燦爛文化藝術之先河。據傳這首《送別》是弘一法師送別摯友許幻園所作,曲調取自約翰·P·奧德威作曲的美國歌曲《夢見家和母親》。
葉開記得小學時候,學校就選這首歌作為畢業典禮上面合唱的曲目,為此他還狠狠練習了一個星期,一晃都兩世為人了。摒棄腦中的胡思亂想,待三人坐定,葉開緩緩拉動了手中的琴弓。開始還擔心經驗書有沒有生效,后來發現只要想著曲譜,雙手自然而然地就將譜子給演奏了出來。
冷修平瞇著眼睛聽著葉開的演奏,不由得和李知行對視了一眼,二人都看出了對方心里的困惑。從開頭葉開持琴的風范來看,分明應該是浸淫此道多年的大家才是,怎么拉琴的技巧如此生澀,難道還有只練習持琴的?二人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正確的答案,只好放下心中的疑慮,開始認真聆聽,誰知越聽越心驚。
葉開的手法還是和開頭一樣,根本入不了二人的法眼。令二人震驚的是這作曲,韻律完美,意境深遠,就算是葉開這種二胡只是入門的人來演奏,也能準確地表達出了作曲者當時的心境。在二人聽來,幾乎已經可以劃入傳世之作那一類了。更重要的是,他演奏的曲子,為何自己從來未曾聽過?兩人心中都有一個大膽的猜想,但是理智卻讓他們根本不敢確信。冷修平不著痕跡地瞟了一眼蘇清秋,心想難道這就是她看好這小子的原因?
蘇清秋哪里知道葉開還會這些,她帶葉開來,完全是為了報答葉開救了她女兒,她也沒想到葉開居然會帶來這么大的驚喜。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葉開懸在半空的心終于放了下來,還好,順利完成任務。小心地將二胡放回琴盒,欲還給冷修平。冷修平沒有接,臉色凝重地打量著葉開,試探地問道:“葉開,這首曲子有名字么?為何我未曾聽過。”
葉開心想聽過就有鬼了,嘴上禮貌地回答:“冷老,這是我以前創作的一首樂曲,名字叫做《送別》,今天第一次在人前演奏。”
真的是他自己創作的!葉開的聲音不大,卻堪比平地驚雷,在冷修平心中炸響。冷修平活了六十多載,帶過的弟子不計其數,見過的所謂少年天才也可謂數不勝數,可是卻從來沒人能創作出一首這樣的作品。不管葉開以后會怎么樣,光是憑這一首曲子,就已經超過了絕大部分人一生的成就了。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李知行突然開口:“小葉,我有個不情之請。”
“李老請講。”葉開有些奇怪李知行有什么事情會求自己。
“我想給這首曲子填詞,你能答應我這個請求么?”
“李老,你愿意給葉開填詞?”最先反應過來的卻是蘇清秋,神情頗為激動。葉開不知道這個胖老者的底細,但是她卻知道地一清二楚。李知行啊,國內文壇泰山北斗級人物,歌王歌后都趨之若鶩想請他填詞的人,今天居然主動開口說想為葉開的曲子填詞。她相信,只要葉開出去說自己的曲子是李知行填詞的,想要買的人估計會把葉開家的門檻給踩爛。
“很抱歉李老,我不能答應你的請求。”所有人都沒想到葉開居然開口拒絕了。
“開哥,你想什么呢,你知道我想求我爺爺幫忙填詞的人有多少嗎?你等他填完詞再拿出去賣,你就發了!”李行知這個小胖子一開口就驚了四座。
“臭小子,你說什么呢?”一向笑瞇瞇的李知行被孫子的話氣的吹胡子瞪眼,賞了他一個爆栗。小胖子吃痛,齜牙咧嘴地跳開,還朝著葉開使眼色。
蘇清秋也想開口勸一下,但是欲言又止。
李知行這輩子還是第一次主動想作詞,結果居然被拒絕,忍不住問道:“能告訴我原因嗎?”
“因為我是詞曲一起創作的。”先不提李知行的作詞水平如何,葉開肯定是不能讓弘一法師的神作這樣被改掉的,“李老您看這樣行不行,我拿吉他彈唱一遍,您先品鑒一下,再指點指點行不?”
李知行自然不會拒絕,他也很想知道是什么樣的詞能讓葉開拒絕自己。見李老點頭,葉開向冷修平借了吉他,準備彈唱一遍。他選擇的是前一世樸樹翻唱的那個版本。
清了清嗓子,葉開撥動手中的琴弦,略帶沙啞的嗓音輕輕地將那首傳世經典唱了出來。
“長亭外,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
“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酒盡余歡。”
“今宵別夢寒。”
“情千縷。”
“酒一杯。”
“聲聲離笛催。”
“問君此去幾時還。”
“來時莫徘徊。”
不知何時,冷修平和李知行二人聽著葉開的歌聲,禁不住留下了兩行老淚。看著葉開淺唱的身影,時光一下子回溯到半個世紀以前。
一棟老舊的宅子里面,一群青年對酒當歌,激揚文字,談笑風生,意氣風發。
時光幾輪,宅子仍然老舊,身影卻越來越少。
墻院之外,秋風蕭瑟。
“冷兄,李兄,我要走了。此去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一個青年背著簡單的行囊,跟兩位好友作別。
“這把二胡和這本古籍,分別送與二位仁兄,就此別過。”
二人相顧無言,唯有目送摯友消失在盡頭。
韶華易逝,故人難聚。
“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李知行喃喃地重復著這句歌詞,抹了抹眼睛,心中酸澀不已,看著葉開稚嫩的面龐,感嘆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