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手記四十三 密室
- 末世浪人
- 吟游詩人ZG
- 3126字
- 2020-09-13 11:31:37
隨著光芒的消散,這一舉動顯然只是一連長的最后一搏。三連長的手錘已經將一連長的的胳膊打碎,這只手臂連同一連長的黑曜石之劍落進塵土之中。
三連長的臉上露出了饑渴的獰笑。他揮動著刻滿鋸齒的黑曜石毒刃,準備揮下致命一擊。他似乎對身后的異教徒全無察覺,一心只專注于自己面前受傷的獵物。
異教徒手中的鉤齒已經蠢蠢欲動,只要一下,一下他就能夠得逞了。可是下一刻,三連長轉過身站了起來;并以對這種體型改造過的改造人認為所不可思議的速度避開了他致命的一擊。
這名異教徒不由自主的趴在土堆里,他想要站起來,但是徒勞的折騰一下發(fā)現他自己已經被砍成了兩半。他滾到了一邊,隨著力量從體內的不斷流失;他口中流出了鮮血。他的視野快速暗淡了下來,眼前一切似乎都在搖晃。好像地面本身也承受著同他一樣顫栗于死亡所帶來的極度痛苦。
他看著面前的這位三連長,他認識這個怪物,在新特洛伊城下之戰(zhàn)的時候。這個怪物似乎比之前要更加碩壯,更加恐怖。他一步步看著這個怪物朝自己走來,帶著這重恐懼;他死了……
副官此時已經成功突入了老巫嫗的配藥房后找到了她隱藏在書山之下的密室。他一步步走入密室,他發(fā)現這個地方并不需要多少對美學的感知便可以體會到那種神秘和怪異魅力所帶來的震撼。而當他癡迷的凝視這個地方的時候,才發(fā)現這種彩色畫面的表現力又是那么的不切實際。
那種畫面是他所沒有辦法描述的,即便他也是個靈力者。因為那些奇特的怪異裝飾品,完全不像是這個維度空間所能制造出來的。所有的圖案都暗示著來自宇宙另一頭深淵里的聲音,偶爾出現的八種風向標志則加劇了它們的特質。各種神話生物傳說和褻瀆的思緒充斥著副官的大腦,他忍不住往自己的口中灌了一瓶威士忌來試圖減少壓力....
副官并非是一個安分的新特洛伊人,他和那些同胞們不同。生為靈力者,與生俱來的特質便使得他不愿像同胞們一樣懶散并蹉跎時光;而祭祀們的迂腐和森嚴的社會關系卻又使得他避而遠之。
他癡迷于神話和宇宙奧秘,以至于到了瘋狂的地步。他曾到過許多遠隔千里的不同地域甚至是臨界行星,也曾用其獨特的技巧算出無數男女老幼的天宮圖。他在每一個地方都只是短暫的停留,因為各地的治安官總是以散播牛鬼蛇神的名義把他當成江湖騙子而驅逐。
他當過預言家,可不是被顧客發(fā)現其中的謬誤而辱罵就是被帝國真理的督查人員找麻煩。他通常衣衫襤褸并饑寒交迫,可在任何地方都贏得了微薄的名聲。
他這種漂泊不定的命運往往在常人看來是咎由自取,這也使得他最終選擇回家,以豐富的閱歷為基礎而成為一名令人敬仰的騎士。如今,他再次聽到了來自宇宙的聲音,這是一個契機,他沒法放棄;他要遵循神的聲音為他效力。
當一大瓶威士忌飲完的時候,他微微瞇起了眼睛,各種奇怪的信息也在他的大腦里一掃而空。他聞到一種苦澀香料和刺鼻泡堿的味道。墻壁上的裝飾物仿佛已經有了生命一樣,尤其是那幾具軟體生物掛件。
恐懼在副官的心中開始蘇醒,他身邊已經有不少士兵被這種異世界的生物所吞噬,死法千奇百怪。他不知道這些個東西是什么奇特的外星生物還是幽靈,他只知道那些怪誕的象形文字和抽象的神話生物再一次充斥著他的大腦。
他雖然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畢竟那種迫在眉睫的死之寒意使得他瑟瑟發(fā)抖,可他卻為了尊嚴而站到了一把椅子上,以一種特有的尊嚴。他起腰,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張彩墨圖。在他準備卷起這張紗草紙的時候,他發(fā)現裝飾物又回歸了原位且腦海里的各種混亂思緒也消失不見了。
他們所有人,似乎都因為恐懼而一時被某種奇思妙想所征服了。但他仍舊小心翼翼的卷起各種可疑的圖標和畫卷放在自己的右手里。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知道這個宇宙中的聲音到底來自于一個神秘的神還是一個神秘的惡魔。但是他相信,在無數的世紀于千禧年里,神明的神話一直都未被消除過。
在他們越來越深入密室之后,他感到這里出奇的黑暗且寂靜。密室的回廊似乎變長了,蜿蜒的跳入了一個無法猜測的地區(qū)。這里有著骯臟、凄涼、潮濕的墓地。
這里的空氣孕育著死亡,副官的勇氣敗給了它。被陰影籠罩的墓地和地窖的每一處,他都能感受到無數尸體的存在。那些僵硬尸骸的吐息,無唇之齒的卡塔聲。但是黑暗仿佛一面死墻,他們所有的探照設備都被黑暗所吸納。
黑暗中腐朽的事物正在慢慢蠶食著所有人的心智,那些帶著致命潮濕的寒意纏繞在他們的驅干上。
他想用聲音給士兵們鼓氣,盡管自己的舌頭好像中風了一樣緊緊貼著上顎。“我們是被命運所召喚到了這里,也許我們并不知道的最終的結局到底為何。但是,我們需要傾聽它們的聲音,以血肉而服侍它們。”周圍的兵士們沒有人回應,仿佛他們每一個人都被隔離到了一個不同的空間一樣。
說來也奇怪,這密室大到出奇;就感覺不像是一個屋子,而像是一個世界一樣。濃霧彌漫在整個密室里面,副官怕極了這多霧的混沌。他看不見前面的事物,他只看到了身邊一名兵士似乎感受到了強風,皮膚慢慢被風吹皺,最后成為了地上一具風干的尸體。
副官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來自非常遙遠地方的聲音:“人類只能徒勞的逃避或抵抗那注定會變?yōu)榉a的命運。別擔心,在我的書里,哪怕是一個卑劣的靈力者也有他自己的空間!”副官感到了恐懼,他頭重腳輕,半蹲在地上試圖克制這種迷幻。
在三連長那邊,他此時正在殺戮著那些礙事的異教徒還顧不得將奄奄一息的一連長斬首。羅格似乎看起來很鐘情于斬殺這個處在殺戮快感中的怪物,他的一枚箭失已經穿透了三連長的左肩并留下了一個血洞。
三連長停了下來,眼睛死死的盯住羅格,他露骨的傷疤在他的笑容下再次裂開。他吮吸了一下傷口上的血液后,從地上抓了一把沙子填堵在自己的傷口上。傷口很快就起了一層黑色的結痂止住了血液。他沒有沖向羅格,而是把手中的手錘向羅格的方位狠狠擲去。
這力道大的出奇,遠非一般人可以使出來的。飛錘猶如發(fā)出去的炮彈一樣,帶著立場打破了羅格身上防護體系并擊碎了他的胸甲。
這一擊打的羅格措手不及,羅格的背部因為沖擊力而緊貼著一面石墻,并有幾塊碎石落下來砸到他的肩部和頭部。他眼睛也盯向了三連長,打出了兩發(fā)箭失被三連長躲過之后,他的手腕再也沒有力氣打出下一發(fā)了。
三連長終于解決了身邊礙事的異教徒,他想起來了還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一連長。他的臉上再一次出現了微笑,并大步走向前去。
一柄閃光的長劍緊緊的握在一只被黑發(fā)覆蓋的手中并攔住了他的去路,準確的說是攔住了所有人走向一連長方位的去路。這家伙突然閃開輕巧的割斷了三四個試圖逼近一連長敵人的頭顱后,再次消失并出現在了三連長的面前。就像是風一樣消失在空氣中后再次出現。
“洛斯,你這家伙又回到幽靈貓騎士團當大導師了啊!我還以為你已經再也拿不起劍了。”
“有你這樣的學生,是我無法忍受的恥辱!”
“哈,不論怎么樣;你的雙手已經廢了,我能感受到,你的手在顫抖。”
“即使如此,我仍舊可以像當年一樣,赤手空拳奪取你手中的劍。”大導師說道。他的聲音非常低沉,就像巨石從山坡上轟隆隆滾下來,又像是遠遠傳來的雷聲一樣。他身上的紫色盔甲已經完全褪色成銀色,聞起來就好像是剛從地里挖出來的生鐵一樣。一團火焰在他的胸腔中燃燒著。他們曾經并肩作戰(zhàn)過,可眼前的這頭怪物卻不再具備成為一個人的資格。
漫長的戰(zhàn)爭似乎削減了我們的力量卻加強了三連長的力量。雖然大導師的劍法猶如疾風,卻屢次都被三連長的黑曜石毒刃所攔截。大導師心中此時充滿了恐懼,他一向驕傲,而這時充滿了對失敗的恐懼和對失去所有部下的恐懼。思緒在他的腦海里飛閃而過,他不得不拋下所有思緒。
三連長是大導師的學生,是他年齡最大的學生,甚至比他自己都年長三歲。三連長渴望戰(zhàn)爭,只是缺乏足夠的戰(zhàn)斗技巧。而這一點,在日后的作戰(zhàn)經驗中,似乎從三連長的缺點轉化成為了強項。
他從快速的進攻慢慢轉變?yōu)榱朔朗兀行┑謸醪蛔〔龥坝康墓荨HB長看穿了這一點,這種膠著狀態(tài)逐漸成為了大導師的劣勢。目前的狀況已經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