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風拂山崗
- 中土世界英雄記
- 束星南
- 2383字
- 2020-09-13 00:46:29
段水流冷冷的看著他,神情不屑:“小子,你是自己找死,拳腳無眼,若你死時,怨不得我。”
天行毅聽罷,只是冷冷一笑,雖然段水流說的話確實頗具威脅,而且他確實武藝絕人,但他仍神色淡然,語氣平靜,似乎根本不將對方的威脅放在眼里。
他眼角眉梢都含著笑意,淡然道:“還是小心你自己吧,你不過就是個欺世盜名的騙子,這里沒有人敢揭穿你,這里所有人都拍你馬屁,所有人都把你當權威,但是我會揭穿你。”
段水流勃然大怒,天行毅的淡然微笑在他的眼中剎那全都變成了諷刺,他嘶聲叫道:“我怎么便欺世盜名了?”
天行毅微微一笑,道:“圣長老會找你閑話家常?你瞞得過天下人,卻瞞不過我。這便是欺世盜名。”
他知道圣長老找上段水流,一定不是閑話家常,圣長老據說是一個修行的圣者,應該早已經忘了家常是怎么回事,圣長老已經活了差不多三百歲,早已經沒有家,何來的家常可言?
再說了,以圣長老耳聽千里、目視千里的能力,如果圣長老想了解段水流的家常,他可能只需伸出手來在空中拂動一下塵埃,便能將段水流的家常諸事像現場看戲文一般收入眼簾。
總之,段水流一定在有關圣長老的事情上說了謊。
他的這一猜度果然一擊而中,段水流的臉立刻變得像一匹布那么紅,圣長老找他的確不是閑話家常。
圣長老只是問他是否真的力大無窮,他拂開塵埃,從空間取出一根金光燦燦的棍子來,那棍子似乎有一萬三千五百斤重,圣長老讓他拿起那棍子試試,他拿起來,覺得甚是沉重,只舞動了幾下,便力氣有所不支,臉紅心跳……
圣長老什么也沒說,隨后便將他送回了紅塵內。
這段往事,紅塵內無人知曉,靈山與塵世隔絕,他的臉紅心跳,塵世之中沒有一個人曾經看見。
他力剝龍鱗,塵世之中也沒有人懷疑他說的話,已經將他說的話當做佛法綸音,但是現在,眼前這個天行毅顯然懷疑他在靈山出糗了,而且這種懷疑具有合理成分,他從天行毅的神色上瞧出來,這廝確實是真的在懷疑他。
他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恨向膽邊生,他近年來積累的聲威,已經不允許別人的質疑,何況眼前這個還沒進入社會的太學生。
他聲嘶力竭,怒吼道:“小子,胡說八道,看我不撕了你!”他嗖的一拳向著天行毅的頭打了過去!天行毅身后看臺下數十座的人臉上都感覺到了勁風拂面。
數十丈外,都有女郎的頭發絲被拳頭的勁風帶到飛起如霰。
這一拳足有排山倒海之勢。
人群之中,尤其是妙齡女郎們驚聲尖叫不已,她們一邊梳攏自己的頭發,一邊蒙上了雙眼,不敢看臺上他們腦海中已經想象的天行毅的腦漿迸裂的畫面。
這一拳之威,令人側目。
一拳能教百丈外的觀眾腦后的散發拂起,這得有多大的力量?
這段水流不愧是大師兄,不愧是剝下龍鱗的男人。
這一拳,假如前面是一塊巨石,這一刻,這巨石必定粉身碎骨,四處迸飛!
就在這一剎那,一個奔雷似的聲音赫然炸響。
“且慢!”
........
他的拳頭眼看便要貫穿天行毅的腦袋,他瞧見天行毅完全來不及反應,完全沒有做任何動作,他相信自己的拳頭比閃電還快,這廝定然是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他這一拳打出來,空氣中已經有嗡嗡嗡的拳頭與空氣摩擦的聲音,摩擦的力量甚至已經帶起了些許火花,這一拳的力量在他而言,已經是完美的一拳。
他相信雪域長城二十二萬將士之中,沒有一個人能當這一拳。
不過,喊這一聲的是裁判。
裁判站在他倆的旁邊,這時,見段水流大師兄不待自己宣布,便赫然出手,深感自己裁判的權威受了侵襲蔑視,大叫一聲且慢之后,又緊接著大叫:“不得偷襲。”
天行毅似乎如夢方醒、又似乎死里逃生,微笑:“裁判,這廝一貫卑鄙。”
整個臺下,僅僅這一拳的效果,便掀起了狂熱的聲浪,姑娘們眼見這么厲害的一拳之下,天行毅居然行若無事的站在臺上,不由得喜極而泣。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叫著:“他還活著,他還活著!”
也有人叫:“他是打不死的天行毅。”
臺下,這場比賽吸引了幾乎整個雪域都護府的所有達官貴人都在觀看。
前排居中就坐的便是雪域都護府的都統帥,不過在雪域,眾人都稱之為邊帥。
在邊帥身側,副帥、以及太學生掌教歐陽歙分列兩側,雪域權力三巨頭的的身后就坐的也是一些雪域的將軍人等,這些人論武藝,都不能與段水流比擬。
但是論權勢,卻都遠遠大過段水流!能左右段水流的升遷、富貴,名譽,金錢。
身在紅塵中,哪怕你武功蓋世,你也會受到一定條件的制約,這是現實!所以,段水流可以不給天行毅面子,赫然出手,但卻不能不給臺下都護府的巨頭們面子。
這些人在現場,無疑會給比賽帶來一定的公正性。
段水流一拳才出手,那裁判大喝一聲,段水流便立刻知道,自己確實壞了規矩。
裁判沒叫開始,便不能開始,況且,他這一拳擊出,裁判甚至還沒來得及點燃計時香。
他赫然收拳。
拳頭停在天行毅的磕頭上,距離天行毅的皮膚僅僅零點零一公分,天行毅腦后的散發被他的拳頭勁風帶起,飛散如絲,與地面已經構成無數條平行線。
這些被拳風帶起來的散發便像遇到了十二級大風一般,恨不得脫離天行毅的頭顱飛去。
不過,天行毅猶自臉帶微笑。
天行毅笑道:“你是不是因為怕打不贏我而施展偷襲這等下三濫的手段?”
段水流不理他,對著裁判大吼:“還不燃香,我要在一炷香時間里把這廝打成肉醬。”
一炷香是這次天行毅挑戰段水流雙方約定的時間。
比賽采取三局兩勝制,今日這一場如果段水流勝了,那么他在七月二十四日再勝一場,第三場便不用比試。
比賽以技術性擊倒、死亡作為裁判勝負的關鍵。
倒地的一方有十個數的起身時間,十數之后不能起身便能宣布失敗,但是勝方也不能在對方倒地十數之內再加拳腳。
段水流這時,對這些規矩忽然之間恨透了。
他恨不得一拳就把天行毅打死,至少是打殘,這廝這般可惡,尖牙利嘴,打死他還不就是像捏死個臭蟲一般。
那裁判這時候對段水流盛氣凌人,頤指氣使的叱喝他去燃香,也有些不爽。
當下慢條斯理的去燃了香。
慢吞吞的道:“開始吧。”
段水流等這一刻,等這一句話,就像一個懷春的女子等待情郎等了億萬年一般,終于等來了這句話,心下不由得大喜過望!
話音未落,他的拳頭立刻向著天行毅的臉上再次飛來,這一次再不會有人中途喝斷,拳風排山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