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準(zhǔn)備
- 入殮師異聞錄
- 四十一號
- 2539字
- 2020-09-12 14:14:00
楊祈送走二人,手腕上的傷口還是疼的厲害,睡不著。就靠在書桌邊抽煙。
不知道趙軒那小鬼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就變成厲鬼了,該不會是有什么人唆使的吧?
算了,現(xiàn)在也找不到小鬼,而且自己現(xiàn)在對鬼怪其實還是知之甚少,單憑個人推斷對付鬼怪,楊祈想想前幾次僥幸脫險還捏了一把冷汗。
而且,他的魂魄一直是殘缺的,以至于神智模糊。想起那次,因為一念停滯,潘嬰差點就被吃了,他越發(fā)的不安。
楊祈滿腹心事地躺下睡了……
第二天上午,楊祈接到殯儀館的電話,是潘家父母來給孩子辦喪事了。
估計還是跟三百他們醫(yī)院要到了賠償,其中曲折可想而知。給這么小的孩子入殮還是第一次,楊祈去了殯儀館。
他剛換好工作服,潘家父母已經(jīng)到了,兩人竊竊私語地看了楊祈一眼。
楊祈按照流程為潘嬰入殮,孩子白白凈凈的,比楊祈想象的還要漂亮,眼睛微微睜著,身體像蓮藕一樣飽滿,只是心臟處詭異往下凹。
大概是心衰的表現(xiàn)吧,楊祈來不及多想,他的工作差不多快結(jié)束了。
楊祈換了衣服從更衣室里走出來,潘家父母在走廊上好像是在等他,見他來了,便迎了上來。
楊祈按照慣例道“節(jié)哀順變”
“謝謝楊師傅”
潘家父母神情怪異,女人還暗暗扯了扯丈夫的袖子,兩人悄悄拉扯了一番,那男人遞出一張銀行卡。
“是這樣的,楊師傅,我們昨天在街上遇到個算命的,說是您能渡我們家孩子。”
看來是麻姑安排的,楊祈沒有太驚訝。“兩位放心,我會送潘嬰…,哦,送孩子一趟的。”差點把三百臨時給起的名字說出來了,楊祈有點心虛地打發(fā)他們走了。
回去路上,楊祈總覺得潘嬰的尸體有些不對勁,心衰也不至于那么夸張地往下凹陷那么深啊。正納悶?zāi)兀謾C響了,是宋曉洱。
“楊哥,三百剛打電話說他查了潘嬰的住院記錄,其中一天的記錄不知道被誰給改過。他還有臺手術(shù),叫我轉(zhuǎn)告你。”
果然有蹊蹺!楊祈心中一凜。
“好,我知道了。晚上來我家,咱們還得去找麻姑。”說完按下手機,卻皺起眉頭。
難道潘嬰的死不是因為心臟衰竭?他胸口那處詭異的深坑才是死亡原因?謎團越滾越大,楊祈感到自己掉進了一個圈套,他對潘嬰的死沒有起疑,稀里糊涂的就把他送走了。
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害死潘嬰,知道他和宋曉洱都急需魂魄碎片,借他們的手徹底消滅潘嬰?
而且,魂魄碎片不是半死人年紀(jì)越大修補效果就越好,反而被送走的客人年紀(jì)越小,碎片越是寶貴,越是有效。
楊祈越想越覺得憤怒,他娘的被耍了,錯過了潘嬰這條重要的線索,女鬼被判官燒了,她的鬼孩趙軒不知所蹤。除了之前從小鬼那得知的那個村子,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不排除有人想引他們?nèi)ツ莻€村子的可能,想到這,楊祈郁悶地砸了一下方向盤。
晚上九點,三百手術(shù)一結(jié)束,悄悄拍下了住院記錄和對應(yīng)地值班記錄就去找楊祈。宋曉洱早就到了,正在幫楊祈處理傷口。
三百一推門看到楊祈的手腕嚇了一跳,那塊被小鬼咬過的傷口,并沒有好轉(zhuǎn),血漬黑乎乎地黏在白色地手筋上,看的人汗毛直豎。
“上了藥也沒用,要不咱們?nèi)フ衣楣闷牌虐眩俊彼螘远裏o奈道。
“欸呀呀,老楊正好治治你這個左撇子,不然你試試用右手吧以后。”三百調(diào)侃道。
“呸,我手還沒斷呢。”說著踹了三百一腳。
麻姑正在餛飩攤上煮餛飩,這個點客人是最多的。麻姑透過蒸騰的水霧見楊祈和宋曉洱來了,用一把大勺子舀了兩碗餛飩湯放在邊上的折疊桌上。
三百見楊祈和宋曉洱端起來就喝,一臉不解,傻乎乎地對麻姑喊:“老板娘給我也上一碗。”
這小子魂魄完整,按理說不用喝著味道奇怪的湯,楊祈正納悶?zāi)兀楣妹鏌o表情地放了一碗,對,聞著就是真的餛飩,比他們那碗正常多了。
三百那小子哪里知道餛飩湯的特殊,還沾沾自喜地覺得自己比他倆討喜。埋頭得瑟地吃了起來。
三人邊吃邊等食客慢慢散去,麻姑擦了擦手,站起身走過來。
嘿,三百這小子早吃完餛飩趴在桌上睡了過去,估計是麻姑不想讓三百知道太多。
“被惡鬼近身了吧?”麻姑抽了兩下干癟的鼻子,就聞到楊祈傷口上散發(fā)出來的腐爛氣味。
楊祈抬起手拆開纏在手腕上的繃帶,露出發(fā)黑的傷口,“婆婆,我?guī)湍桥怼?
麻姑似乎并不理會他的解釋,從腰間別著的小包里掏出一個紙包遞給他。
“一天一次灑在傷口上,四天就會好了。”
楊祈小心翼翼地打開紙包,里面哪里是什么草藥,是一包爬來爬去的熒光藍色的螞蟻!
那群螞蟻動了動兩只觸角,循著氣味爬上楊祈的手腕,一點點開始啃食黑色的血漬。神奇的是,螞蟻啃過的地方長出新的粉紅色肉芽。
宋曉洱趴在一邊看的目瞪口呆,螞蟻的啃咬弄得楊祈癢的不行,緊緊抓著桌沿,一頭冷汗。
“你們最好別去那個地方,咬你的小鬼沒多久會被判官燒了的,之前那個孩子也已經(jīng)走了,去了也于事無補。”麻姑收走桌上的碗筷,仿佛知道楊祈他們打算去谷村。
“婆婆,那天我們碰到女鬼的時候,我被人奪了意識,我覺得跟那個村子有關(guān)。”楊祈奇癢難忍,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你現(xiàn)在被游魂奪走意識很正常,但現(xiàn)在還不是你去找真相的時候。”
麻姑淡淡地說,在圍裙上擦了擦手。
楊祈急了,但螞蟻正咬著他,半個身子都使不上勁,剛要站起來,要不是宋曉洱扶著,差點摔在地上。
“婆婆,我們真的很想知道潘嬰被害的真相,而且說不定在那里還能幫著送走幾個魂魄呢。”宋曉洱按住楊祈的肩膀認(rèn)真地看著麻姑。
麻姑冷笑了一聲,轉(zhuǎn)身從餛飩鍋邊上的櫥柜里,拿出一條極細(xì)的鎖鏈,鎖鏈每個鎖扣上都貼著一張符紙盤繞在一起,遞給宋曉洱。
“那就去碰碰釘子吧,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們,那種地方,被惡鬼吃了,連投胎的機會可都沒了。”
麻姑說完就開始收拾攤位,楊祈手腕上的螞蟻已經(jīng)爬回紙包了,他趕緊站起來扶起三百,宋曉洱目送著麻姑的攤位一點點消失在夜色中。
三人一到家就攤在沙發(fā)上,雖然三人都喝了麻姑的湯,還是累的不行。
楊祈打著哈欠開口:“我送你回去,走吧。”
“沒事,我直接睡沙發(fā)吧,反正咱們明天差不多就得出發(fā)了。”
宋曉洱大大咧咧地踹開熟睡地三百坐了下來。完全沒意識到自己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和兩個陌生男人處在同一個空間的危險。
楊祈也確實沒力氣送了,嘆了口氣,絮絮叨叨地對宋曉洱說:“這次算了,下次一定要記住女孩子不要隨便在外面過夜……”
宋曉洱沉著眼皮揮揮手,示意他記住了。
楊祈把床讓給了宋曉洱,然后搖搖晃晃地把流著口水地三百推上沙發(fā)丟了個毯子。
哎,我太不容易了,楊祈迷迷糊糊地想,轉(zhuǎn)身去書房睡地鋪去了。
在三百如雷的鼾聲中,另外兩人還是很快就睡著了。
判官從窗戶口路過,看了一眼窗戶里面睡的橫七豎八的仨人。
“晚安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