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深情如是
- 劍震皇朝
- 滄海一孤鷗
- 2032字
- 2020-01-17 15:18:20
一道凌厲的劍氣破空而來,紫袍人不得不撤身躲避。
當(dāng)一襲白衣飄飄若羽化飛仙降臨之時(shí),紫袍男人頓感不妙,他明顯感覺她的修為在他之上,而此刻重傷的他根本沒有一戰(zhàn)之力了。
“姑娘,藏劍閣辦事,希望姑娘不要插手!”他此刻只希望藏劍閣的名頭震住這個(gè)不知來歷的女子。
洛羽看著地上不省人事的余生,滿是痛心與悲憤,隨即握笛掐訣,天荒再現(xiàn),卻比剛剛余生施展的那招天荒強(qiáng)了無數(shù)倍,紫袍人來不及疑惑與驚恐便化為了漫天血霧!
洛羽上前將余生扶在懷里,輕輕的撥開余生已經(jīng)披散開了的頭發(fā),右手拇指小心翼翼的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跡,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他,看著他俊逸的臉龐,她眼里噙著淚說道:“誰要你死,我就殺誰!”。
她拾起焚天劍將余生輕輕的背在背上,緩緩的回鎮(zhèn)西城而去。
十一年了,她終于再見到他了!
她記得離別的那一天他昏迷了,那日,天很紅!很紅!但她看不到,她的眼睛也很紅!很紅!
今日重逢,他又昏迷了,但星空卻是如此靜謐,月光卻是如此溫柔!可她的眼睛依舊很紅!很紅!
靜謐的星空下,似乎只有她們兩個(gè)人,她感受到背上傳來的溫度,此刻寧靜的不僅是夜晚,還有她荒亂了十一年的心!
月光溫柔的灑在兩個(gè)人身上,十一個(gè)春去秋來后,她們再一次被同一片月光包裹在了一起!
她記得那一年他也這樣背著她在草原上奔跑,他跑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依然說不累,因?yàn)椋f她笑起來很好看,所以...他不累!
此刻良辰美景,她真希望時(shí)空沒有盡頭,她就這么背著他,去到一個(gè)叫永遠(yuǎn)的地方!
清風(fēng)伴著明月,將兩人緩緩送回了鎮(zhèn)西城!
......
洛羽尋了一酒樓后將余生輕輕的放到床上,她開始沿著余生的經(jīng)脈輸入真氣替他療傷,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余生氣海之中那團(tuán)被封印著的天隕之火后,她的心似乎掉進(jìn)了火海,痛到無法呼吸!
“我不會讓你死的!”她發(fā)現(xiàn)那團(tuán)天隕之火后,她知道他活不了三年了。
她閃著淚光輕撫著他的臉龐,十一年前,是他在火海中緊緊的抱住她擋下了所有赤焰,就算昏迷了那雙手依然抱的很緊,很緊!從今天起,就算上天入地,刀山火海,她也要治好他,沒有他的十一年,她真的很不好,很不好!她的余生,怎能沒有余生!
余生本就被藏劍閣高手重傷,最后更因?yàn)閺?qiáng)行祭出了一招耗損極大的天荒,經(jīng)脈大半受損,就算洛羽替他療傷之后,他也無法立刻蘇醒,這比上次出千劍帶來的反噬更重!
洛羽就這么靜靜的坐在一旁盯著他看了整整一夜,她怕這只是昔日多次出現(xiàn)過的夢境,她閉上眼之后他就消失了!
她將他挺拔的鼻梁,長長的睫毛,濃密的眉毛,俊逸的臉龐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她看見了他脖上的那塊紅玉,不由的想起了木少風(fēng)說余生賊會勾搭女人,想著這可能是某個(gè)女人送的,心底就升起了一股抹不去的酸楚!
“為什么不回穹山呢?”她幽怨的看著他,他不知道沒有他的穹山她過的很不開心嗎!
“哼,見了三次,你竟然都認(rèn)不得我!”她雙肘撐在床上,雙掌撐著下巴,癡癡的看著他,全然忘記了自己也沒認(rèn)出余生這一茬。
她看著想著,想著看著,忽然擔(dān)憂起余生會不會十一年前中了天隕之火就失憶了,他是不是再也記不得她了,她越想越慌亂!直到她想起木少風(fēng)似乎了然一切的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她才肯定一定是余生給木少風(fēng)說起過她們的事,她才將那胡亂的慌亂平息了下來!
“于先生都已經(jīng)去世了,他臨走前可還提到你呢,他說本希望你能繼承他一身所學(xué),可......”
“大王兄總愛看著你寫給他的那篇穹山賦感嘆,寫的真好......”
“二王兄三年沒有再去騎馬射箭,他說沒有你的草原,很無趣......”
“徐管家每天都會讓人去打掃你住過的那間院子,他告訴我你很快就會回來的......”
“父王總對我說,等你在回來時(shí),一定是個(gè)大英雄,他要送你一匹天下最名貴的靑驄,讓你掌萬千鐵甲,揮斥方遒......”
“......”
看著,說著,哭著,笑著......天便亮了!
當(dāng)清晨的霞光透過窗戶映在了余生的臉龐,他緩緩睜開了雙眼,他看到了她,正如昨夜的夢境,她看著他,面帶笑意。
他們就這樣帶著笑意相互凝望,良久,良久!
“原來我們已經(jīng)見過了!”余生溫和的笑著。
他記得那日在天香樓上,望著她獨(dú)立高臺,衣袂飄飄!
他記得那晚在莣幽湖畔,聽著她笛音婉轉(zhuǎn),凄凄切切!
他記得那天在星云閣內(nèi),看著她素手翻卷,倩影迷離!
只是,他從沒有想過那個(gè)昔日喜歡膩在他身旁的小郡主有一天會來去乘風(fēng),翩若驚鴻!
“可你不認(rèn)得我!”她輕顰淺笑!
“現(xiàn)在認(rèn)得了!”他雙眼迷離!
......
他對她說了雁嶺峽的十一年,她對他說了穹山的十一年!
他們說著,嘆著,笑著,很快便黃昏了!
他們一起在酒樓用了晚飯,他騙她喝了其實(shí)很辣的紅梁,喝過其實(shí)她認(rèn)為很難喝的酒后,她微紅的臉頰帶著更甚的笑意!
他們漫步在黃昏的青石板上,晚霞散落,映紅了她本就微紅的臉龐,他癡癡的看著,笑著,醉著!
他們離的不遠(yuǎn),卻又靠的不近。
十一年前,他們兩小無猜,可以手著拉手在月光下奔跑,可以相互枕著手臂同床而眠,她會輕輕的替他吹去眼睛里的沙塵,他會細(xì)心替她擦捂花了的臉蛋!
十一年后的此刻,他已身高七尺,玉樹臨風(fēng),她已沉魚落雁,倩影娉婷!他想拉著她,但那只顫顫巍巍的手卻在看不見的身后起了又落!她想靠近他,卻剛升起念頭便已雙頰滾燙!
于是,他們就這樣在鋪滿了青石板的街道走到了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