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中秋議政
- 梁山莊園主
- 玉蒼閑人
- 3829字
- 2019-12-20 17:33:13
大周承平十一年中秋,八月十五日,也是古浩天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三個中秋。
梁山的中華堂舉行了落成以來的第二次大會,山上的軍民頭領(lǐng)全部參加。便如前次一樣,古浩天對人員的座次花了很大的心思。若把新來的人員安排在原來的人員之前,原來的人員恐心有不服,若把他們排在后面,新來的人恐感覺不被看重,想了半日沒有結(jié)果,他只得拉過聞煥章和蕭嘉穗,一起進行商議。
最終還是采納了蕭嘉穗的建議,他說新老人員對彼此的能耐、學(xué)識都不了解,惘然排座會引起各方不服,不如按先來后到的坐好,待新兵營訓(xùn)練結(jié)束后,那時各人能耐相互之間都有了解,再確定了職務(wù),彼時定坐次便無異議。
座次規(guī)則定下之后,古浩天參照后世開會的方法,讓民政處把各人的名字帖在椅子上,便讓民政處派機靈的人在門口引導(dǎo),防止一些人不識字出笑話。
辰時中,梁山上除了遠在金嶺鎮(zhèn)的朱貴和去北地買馬的段景住外,所有人員全部就位。
左側(cè)坐的是聞煥章,蕭嘉穗、杜遷、蕭讓、古松、陶宗旺、時遷、宋萬、朱富、古柏、湯隆、韓江平、沙銅。
但是蕭嘉穗自己提出來先來后到的規(guī)則,死也要坐到最后去,古浩天勸不過只得讓那位置先空著。
右側(cè)坐著是著卞祥、馬犟、阮小二、周云清、縻勝、孫安、馬勥、阮小五、雷橫、阮小七、古波、耿恭、竺敬、李逵、周瑾、焦挺、薛燦、上官義、袁朗、滕戣、滕戡、魯成、費保、狄成。
古浩天坐定后,看著一堂豪杰,不由豪氣滿胸。這時蕭讓站起來宣讀莊園管理處的有關(guān)決定。
“……蕭嘉穗,大梁高祖武皇帝之弟,荊南刺史蕭嶦之后。志氣高遠,度量寬宏,武藝精熟,謀略過人,今請為梁山莊園副總管,……”
蕭讓念完,在坐諸人心里無不震驚,想不到這位蕭先生卻是皇帝之后,也有不少人轉(zhuǎn)念一想,連這等身份的人都上了梁山,那自己便是跟對人了。
眾人神態(tài)古浩天都看在眼里,這時他站起身來,向蕭嘉穗拱手行禮,說道:“請先生屈就。”
蕭嘉穗見古浩天如此敬重于他,心里很是感動,他站起來走到大堂當(dāng)中,面對古浩天鄭重的行了一個大禮,然后也不矯情,便到了聞煥章身邊坐下。
接著蕭讓又繼續(xù)宣讀第二個決定:“本次淮水災(zāi)民中共征新兵員四千六百五十人,太湖即將新來水兵一百五十人,共計四千八百人。莊園管理處議定,親衛(wèi)營增加至二百人,教導(dǎo)營增加至三百人,騎兵營增加至五百人,水兵營增加至一千八百人,步兵營增加至四千二百人。”
蕭讓還沒宣讀完畢,下頭已經(jīng)紛紛議論,最興奮的卻是阮家兄弟,水兵在梁山一直勢單力薄,論金貴不如騎兵,論人數(shù)不如步兵,至于親衛(wèi)營和教導(dǎo)營本來不在攀比之列,如今一下子增加了千余人,且有太湖四杰相助,頓時覺得氣壯了許多。只有周云清有些郁悶,他的人馬與水兵和步兵相比增加太少,即使知道山上缺馬,心里也覺不平。
“教導(dǎo)營先從全部的護衛(wèi)隊中選調(diào)人員,開展新兵訓(xùn)練,待本輪新兵結(jié)束之后,親衛(wèi)營、騎兵營可在新、老隊員之中優(yōu)先選人。”
“兄弟,你聽,就知道不會虧待你騎兵營這個寶貝疙瘩的,人員由你選,這一營豈不當(dāng)?shù)脛e人幾個營。”
蕭讓剛讀到這兒,阮小二就悄悄的對身邊的周云清說。
“嘿!嘿!”
周云清干笑兩聲,不免又有些得意,心里頭立即盤算著,平時看上的那些個人,到時統(tǒng)統(tǒng)把他給拉過來,想想其他營長那時的神情,他差點笑出聲來。
“本次只按各人先來后到安排座次,護衛(wèi)隊所有頭領(lǐng),在本期新兵訓(xùn)練結(jié)束之后,另設(shè)新營時,各憑本事重新安排職務(wù),到時根據(jù)職務(wù)另排座次。”
蕭讓終于宣讀完畢,而他最后講到的內(nèi)容,卻在一眾護衛(wèi)隊的頭領(lǐng)里,引起更大的震動。雖然,古浩天一直來強調(diào),梁山的職務(wù)不是一成不變的,各憑本事可上可下,但之前一直沒有競爭對象,這次來了一大票高手,許多人都感到壓力。像周云清、縻勝、孫安等人當(dāng)然不懼,耿恭、竺敬、李逵、周瑾這些人卻倍感壓力,當(dāng)然新來的上官義、袁朗等人卻是異常振奮。
眾人的神態(tài),古洗天看的明白,他來自后世自然清楚職位能上能下的好處,卻也明白這又有多難,他當(dāng)然不想把好事變成壞事。
“各位兄弟,本次淮水救災(zāi),全山上下無一人不盡力,無一人不盡心,又得上官莊主,蕭先生等眾多豪杰的鼎力相助,才有了巨大的成功,然而我的內(nèi)心卻有一種無法去除的悲哀和前所未有的壓力。”
古浩天低沉的聲音,一下子讓剛才各有想法的人安靜了下來。
“淮水災(zāi)情,波及數(shù)州十余縣,數(shù)十萬災(zāi)民,然而我們看到的是什么呢,官府貪腐無能,豪強巧取豪奪,百姓只是砧板上的魚肉,如此朝廷,這般世道,貧苦老百姓的生路又在那里呢?這次我們梁山接納了一萬余人,但僅僅是淮水災(zāi)民中小小的一部分,可天下還有多少這樣的人呢?”
“生活在這樣一個亂世,面對這樣一個朝廷,便是我們的悲哀;而以我們梁山當(dāng)下的實力,我們又無法幫助太多的人,怎樣才能救助更多的人,這正是我們的身負的壓力。”
“而要卸去這種壓力,最有效的辦法便是不斷的壯大梁山的實力,這次淮水之行,有多位兄弟加入我梁山,這是梁山之幸。以后必將有更多的英雄豪杰加入我梁山,然而人有本事高低,也有成才先后,故此我以為,在梁山不必爭什么名利權(quán)位,只要有真才實學(xué),只要肯踏實苦干,我堅信每一個梁山兄弟都會有施展才華的地方。況且,你若有才,又何必局限于梁山。”
朝廷無能、百姓困苦,壯大梁山、振救黎民,到時只要你有真才實學(xué),天下之大何處不是建功立業(yè)之處,古浩天為了防止有的人盯著眼前的得失,刻意講了這一番話。
而眾人聽來,這無疑就是造反宣言,然而正是這樣的話,卻對了這些恨透這世道的人的胃口,“你若有才,又何必局限于梁山”,對啊,只要跟定小官人,將來前程誰又能料得到了,又何必看著眼前的蠅頭小利,只把本事練好要緊,各人都暗暗為自己加了把勁。
蕭嘉穗平時對梁山所為雖有揣測,但第一次聽古浩天這么直白的表露,心里不免震驚,卻暗暗又興奮起來,這難道不正是自己所想要的嗎。
隨后古浩天宣布,今晚在梁山食府聚宴,一則為新來的兄弟接風(fēng),二則同慶中秋佳節(jié),眾人一齊歡呼散去。
“老弟匆要驚詫,去年我與周侗大俠第一次聽他講此等言語之時,他才十一歲,我倆也與你一般驚異,有時我倒覺得他真是一個應(yīng)世而生的人。”
會后聞煥章與蕭嘉穗一同坐在聚賢殿里品茶,剛才蕭嘉穗的想法他也猜出一二。
“應(yīng)世而生,又是何意?”蕭嘉穗奇怪的問。
于是聞煥章便把古浩天被雷劈以后改變性情,二仙山羅真人派人賜藥,周侗東來千里邀他一同前來授業(yè),等等,講了一遍。蕭嘉穗聽了卻是震撼不已,他絕想不到古浩天身上還有這么多傳奇,羅真人、周侗那都是什么人物啊!這時他方始有些明白聞煥章這等人物,為何會安心在這處孤島上相助于他,頓時把心里頭隱藏的那點傲慢悄悄的收起。
不說聞、蕭二人茶室密語,卻說護衛(wèi)隊的一眾頭領(lǐng)出了中華堂之后,聚在一塊卻是熱鬧非凡。
“費保、狄成兩位兄弟,趕快把太湖的兄弟招來,你尚不知,之前山上水軍就俺兄弟三人,便是踢足球也被那伙殺才欺負的要死,如今好了,有你們到來俺便不懼了。”
梁山難得來幾個水軍頭領(lǐng),阮小五十分興奮,拉著兩人拼命的套近乎。
“俺已經(jīng)著人帶著船隊,前往太湖接人了,到時還得小五兄弟多多照應(yīng)才是。”
“小五兄弟照應(yīng)自是應(yīng)該,只是想在足球上勝了俺步軍卻是萬難,莫非你沒看到步軍又來了幾個強悍的家伙。”
費保剛說完,縻勝便在一邊打趣道。
“便是這廝平時欺俺們最狠,今晚去梁山食府先把其殺倒再說。”阮小五指著縻勝笑罵道。
“只是不知到時誰殺倒誰。”縻勝對自己的酒量卻是相當(dāng)自信。
邊上的孫安、李逵、竺敬等人見兩人斗酒,巴不得立時就可以看熱門,便一齊起哄了起來,整個廣場鬧成一片。
當(dāng)晚梁山食府?dāng)[了十余桌,古浩天著民政處請了山上頭領(lǐng)的家眷,又請了高大夫、各村村長,還把巴三郎和莊明禮也請了過來。
梁山的酒宴向來不講究太多規(guī)矩,但不允許酒后鬧事,李逵有一次撒了酒瘋,被關(guān)了三天禁閉,禁了十天的酒,那滋味,按李逵自己的說法,說是十輩子也不會忘記。后來也有人觸了霉頭,但禁閉的痛苦足于讓所有人銘記于心。此后,喝酒不能鬧事,成了梁山喝酒不可逾越的一條底線。
酒過三巡之后,古浩天便會照例到各桌敬酒,其后眾人便會來回的敬酒,新來的人習(xí)慣之后,也會在老人的帶領(lǐng)下出來敬酒。便在這一刻,卻見阮小五帶著費保和狄成,糜勝帶著袁朗,一齊到了主桌敬酒。
“我方才聽說,小五和縻勝兩位兄弟晚上要賭酒,可有此事。”古浩天笑著問。
“確有此事。”兩人同聲答道。
“如今可是還要比過?”
“有何不敢。”兩人頓時便似一對斗雞一般。
“那便如此,各人一瓶為限,不許用碗,只用蘆管吸食,誰先喝完為勝,這邊縻勝與袁朗兄弟兩人,那邊費保和狄成選一人與小五兄弟一起應(yīng)戰(zhàn)。”
說罷古浩天命人拿來四瓶上等神仙醉,在大店中間另擺一桌,四人各處一方斗酒。
這種新奇的斗酒方式,立時引燃了現(xiàn)場的氣氛。眾人好似回到足球比賽的賽場一般,各選一方助威,震天的叫喊起來。
卻見縻勝與阮小五南北對坐,與袁朗對坐的卻狄成,狄成酒量稍好,費保主卻讓賢。
只見古浩天一聲令下,四人一齊對著蘆管吸起來。上等神仙醉與一般的又有不同,袁朗不曾試過,開頭就狠吸一口,只覺咽喉刺激異常,喉中酒液差點噴出,連忙仰起頭來,好一會才平息下去,而對面的狄成卻是事先得到阮小五的指點,正喝是順暢。
眾人正道袁朗要輸時,只見這只赤面虎竟直起身子,腳踏板凳,端起酒瓶猛吸起來。其余三人見狀也紛紛端酒立起,一時圍觀眾人大聲喝彩起來。
只一刻鐘,四人便齊齊的把酒喝個干凈,但也分不出明顯的勝負,只是狄成醉態(tài)有些明顯。
一場比賽把全場的氣氛推向了高潮,幾番交杯換盞之后,再無新人舊人之分,一眾人融洽的一塌糊涂。
便是蕭嘉穗也喝的微醺,大著舌頭對聞煥章說:“小、——小官人,御下,別——別具一格,何人不死心塌——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