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門鍛體先天歸元
書名: 仙朝志作者名: 浮任三木本章字數(shù): 7057字更新時間: 2020-01-17 15:19:32
翌日辰時,麟城,林氏府邸。
距離醉仙樓事件已經(jīng)過去了九個時辰。林云閑從醉仙樓昏迷后被抬回來,到現(xiàn)在卻也不曾醒轉(zhuǎn)。林氏府邸忙成一團亂麻。
林永隆黑著臉不吭一聲,許夢白臉色焦急整夜守候在林云閑房間里。兩人都是一臉苦澀,對著哭紅了眼睛,同樣整宿沒睡的宋秋白有怒不敢發(fā)。誰能想到,從小到大出門就沒吃過虧的林云閑,這次竟然會帶傷昏迷回來。
幸好宮里太醫(yī)前來看過。知曉并無大礙,只是透支昏迷而已,過段時間便會自然醒來。
而此時的林云閑,人雖然昏迷躺在床上,但心神卻格外清晰。人未醒,神先清,房間里發(fā)生的事情都能清楚的感受到。父親黑如碳頭的臉色,母親焦急的神情,以及宋知秋那吊著兩條淚痕的小臉蛋,包括丫鬟跑進跑出,端熱水換毛巾。都清晰無比,神游天外般旁觀著。
“怎么回事,為什么這樣?”林云閑雖只是心神清醒,但足以讓其思考事情。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狀態(tài)的他并沒有慌亂的情緒。
半響,林云閑收回心神沉入識海。
只見識海一片漆黑暗淡。原本閃爍著微光的太極八卦‘巽’象,此時已毫無光澤。環(huán)繞著太極八卦圖的神秘氣息也再無半點。
林云閑皺眉沉思,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掌控自己的心神于識海中遠觀或者近看太極八卦圖。突然福至心靈,將心神沉于太極八卦圖的中間,陰陽兩儀處。
陰陽兩儀驟然間光華大漲,林云閑神色恍然,雙手結(jié)印。腦海中經(jīng)文閃爍,如振聾發(fā)聵。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
卑高以陳,貴賤位矣。
動靜有常,剛?cè)釘嘁印?
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吉兇生矣。
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變化見矣。
是故剛?cè)嵯嗄Γ素韵胧?.....
陰陽兩儀隨著林云閑的結(jié)印而旋轉(zhuǎn)起來。整個識海突然驟放光芒,如繁星閃爍。點滴星光匯聚成流,涌向陰陽兩儀。
突然,林云閑躺在床上的身體一晃。雙腿盤膝,雙目禁閉,雙手結(jié)玄印。
“閑哥兒。”宋秋白喜極而泣,驚呼出聲。
許夢白手疾眼快,一把拉開宋秋白。‘噓’了一聲。表示別去打擾他,眼神中流露出與宋秋白一樣的喜意。
“這孩子不得了啊,自小就穩(wěn)重神秘,這些繁瑣的結(jié)印手法。也不知道師承何人。”林永隆遠遠旁邊,看著林云閑眼神復雜。卻也松了一口氣。
許夢白翻了翻白眼,輕聲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云閑從小就不能練氣。老天爺予他一份非凡的機緣又有何不可?”
“閑哥兒不能練氣。”宋秋白瞪大了雙眼,一臉不敢置信看著許夢白。
許夢白‘噓’了一聲,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小心說漏嘴了。看向林永隆神色有些尷尬。
宋秋白捂住自己的嘴邊,瞪大的眼睛一臉俏皮可愛。低聲道:“可他那么厲害。后天巔峰都不是他的對手。”
林永隆和許夢白相視一眼,彼此一副無奈的神色。他們做父母的同樣不知道為什么啊。
再說林云閑,雙手結(jié)印后便徑直入定。識海之中,心神沉守于陰陽,心識外游內(nèi)視。
發(fā)現(xiàn)識海中密如繁星的光芒匯聚成流,卻不知道從何而來。微微沉浸,隨即逆流尋根,心識于體內(nèi)逆游大小周天,任督二脈,奇經(jīng)八脈,然后一陣震蕩,發(fā)現(xiàn)竟然來到了氣海丹田。
看著眼前的漆黑漩渦,頓時,林云閑一陣恍然,終于知曉為何自己無法練氣的原因了。
他并不是不能練氣,而是內(nèi)氣內(nèi)息歸于丹田氣海后皆融于眼前這個漆黑的漩渦。此時,這個漆黑的漩渦緩慢旋轉(zhuǎn),一絲絲由身體自主吸納的元氣被漩渦吞噬,宛如無底洞般。
心識微微一凝,順著內(nèi)氣投入漩渦,頓時,感受到七次堵塞后,再次進入奇經(jīng)八脈和任督二脈。游走陰陽兩周天,最后歸于識海,被太極八卦圖的陰陽兩儀吸納,化為念識之力,環(huán)繞太極圖。而此時,已經(jīng)明悟巽為風的卦象,正漸漸明亮開來。
心識重歸心神,林云閑神情一震。識海中再次閃爍一篇經(jīng)文,《八門鍛體》。
這是繼《太極八卦》,以及太極八卦中衍生出的入門占卜《梅花易數(shù)》后的第三篇經(jīng)文。《太極八卦》奠基保羅萬象,其中的《梅花易數(shù)》乃入門占卜。‘方位起卦’‘掐指衍算’便都是出自《梅花易數(shù)》。而如今的《八門鍛體》讓他知曉之前心識游走出現(xiàn)的堵塞之感,原來是因為自己身體的八門有七門未開,才會出現(xiàn)七次堵塞之感。因為感悟了‘巽’,又透支了腦海中的念識。導致氣海的漩渦加速納氣匯元,流入識海。才讓‘杜門’提前開啟。
他不知道這些經(jīng)文從何而來。心識沉于太極八卦圖的陰陽兩儀處時,他能感受到識海念識的跌宕,錯綜復雜,像是在衍算什么,又像是在溝通什么。林云閑只能感悟其中的玄妙,卻又無法通透。
幾個周天后,‘杜門’雖有點先天不足之感,身體卻已無大礙。知曉原因,知道自己能練氣。那么,原本拋棄的內(nèi)功心法,便可以再次拾起,加速納氣匯元。
頓時抱元守一,雙手再次結(jié)印。林氏家傳的《先天混元功》運轉(zhuǎn)開來。
林永隆目瞪口呆,一臉難以置信。指了指林云閑,眼神看向許夢白,驚訝問道:“他這是,在練氣嗎?”
許夢白同樣驚訝,有點哭笑不得,點點頭道:“貌似,是的。”
“先天混元功。”
“貌似,是的。”
“......”
夫妻兩人相視一陣苦笑,突然發(fā)現(xiàn),他們對于這個唯一的兒子,真的毫不了解。
林云閑如老僧入定,修煉不知年月,時光若水,太陽轉(zhuǎn)眼便落西山,天邊一抹紅霞如羞澀的新娘,欲拒還迎。林永隆和許夢白夫妻兩在知曉兒子無事,且已能練氣時,向丫鬟吩咐幾句后便已離開。只留下宋秋白依舊未走,宮里來人催促了幾次,終究不曾離開。林永隆和許夢白見她眼神堅定,也就聽之任之。
林云閑在修煉起《先天歸元功》后,氣海丹田的漩渦納氣速度便開始加快。歸元流轉(zhuǎn),納氣圓融。先天不足的‘杜門’也漸漸飽滿充盈起來。厚積薄發(fā),他也不敢奢望剎那間便能讓先天不足的受損‘杜門’臻至圓滿。見行之有效,也就緩緩收功。
睜開雙眼,呼出一口濁氣,林云閑看著眼前睜大著明亮雙眼看著他的宋秋白,微微一笑。眼神柔和,問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
“酉時剛到。”宋秋白應聲回道,回完才‘啊’了一聲尖叫。驚喜喊道:“閑哥兒你醒啦,太好了太好了。”
林云閑哭笑不得,點了點宋秋白的額頭,笑罵道:“你個糊涂蛋,我只是昏迷而已,又不是什么致命的傷勢。”
突然,宋秋白小嘴一癟,大眼睛紅了起來,眼淚不禁流下,哭道:“人家就是擔心你嘛。”
對于十一歲的她來說,她與林云閑的依賴也只是模模糊糊朦朦朧朧,說不清道不明是一種怎么的感情。卻已經(jīng)感覺到,林云閑于她生命的不可或缺。
“好了好了,別哭了別哭,哭花臉就不漂亮了。”林云閑張開手臂,將宋秋白擁入懷抱。好一通安慰,才讓她漸漸止住了哭聲。
半響,興許是一宿沒睡,興許是哭累了,興許是兩者都有的緣故,宋秋白就這么趴在林云閑的肩膀睡著了。
林云閑哭笑不得,這丫頭還真一點防備心理都沒有啊。不過也是,才幾歲的孩子啊。暗暗想著,也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自己何嘗不是才十二歲。下了床榻,將宋秋白抱上自己的床,給她蓋上被子后。輕輕幫她挑了挑額頭調(diào)皮的一縷頭發(fā)。微微一笑,便轉(zhuǎn)身輕手輕腳離開了房間。
出了房門,卻見父母并肩站在門口等著他。
“小子,不錯嘛,有老子當年的風范。”林永隆一臉壞笑。突然,‘哦’的一聲痛呼。原來旁邊的許夢白給了他一肘子。
林云閑一陣好笑。問道:“爹,娘,你們怎么在這里。”
許夢白翻了翻白眼,撇撇嘴道:“有了姑娘就打算忘了親娘啦?爹娘擔心了你一宿,沒見你問候一聲。”
見林云閑神情尷尬,許夢白沒好氣道:“別在爹娘面前打馬虎眼。你自己說說,你喜不喜歡人家?如果喜歡,哪怕對方是九公主,我們也高攀得起。如果不喜歡,你小子還年輕,感情可以慢慢培養(yǎng)。”
“......”林云閑滿臉黑線,感情自己的婚姻已經(jīng)被注定了。
林永隆微微皺眉,突然想到了軍隊的事情。說道:“這問題先不談,云閑從來就不用我們擔心什么,他的事他自己能安排。”隨即看了一眼林云閑,繼續(xù)道:“先跟我們一起去見你爺爺吧。”
林云閑的爺爺林朝陽,如今林氏家族輩分最高的唯一一人。其父林松濤在創(chuàng)建林氏錢莊后獨自經(jīng)營二十幾年,于五十年前傳位給林朝陽。于兩年前壽長百載,百載壽終。這也是不入先天與先天的區(qū)別。不入先天,終究是一凡人,無法延壽。
而林氏祖孫,至今依舊不曾出過先天高手。林朝陽如今已七十有六,但依舊只是后天巔峰的修為,身體雖然健朗,然不入先天,壽長便不過百。如果沒有什么延年益壽的藥物神丹,那么,林朝陽最多也就只有二十四年可活。
五年前,林朝陽將家業(yè)傳于林永隆,便獨居后山庭院。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天邊云卷云舒,時不時一兩個好友手談對弈,或者養(yǎng)育的子女膝前盡孝,也樂得個自在。
如果說林松濤讓林氏錢莊開疆拓土,那么林朝陽便讓林氏錢莊發(fā)揚光大。而如今,處于輝煌時期的林氏錢莊在林永隆手里,是步步升高還是守成?亦或者真的富不過三代。決定于林永隆的手腕和能耐。正如他的名字一樣,林永隆,寄托了上一輩人永世昌隆的愿望。
林氏府邸,后山,庭院,小池旁。
假山上,引流入池,景觀別致。
小池邊,一把躺椅,一根魚竿,夕陽落霞,錦鯉相映紅。
一名年邁的老人躺在躺椅上,悠閑唱著小曲曬著夕陽余暉。手拍著大腿打著節(jié)拍。
“我本臥龍崗散淡的人,憑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一曲《空城計》悠悠傳唱。
“爺爺,又在釣錦鯉啊?”
林永隆許夢白林云閑三人的到來,讓林朝陽悠閑唱曲瞬間戛然而止。原本滿臉笑容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閉著眼睛,躺在躺椅上,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
林云閑看著莫名其妙,不應該是哈哈大笑一聲,大喊一聲我的乖孫子來看爺爺啦。怎么今天冷著一張臉跟誰得罪他了一樣。眼神狐疑掃視了下林永隆,見他眨巴著眼睛打著眼色,越覺得是自己的父親做了什么錯事得罪爺爺了。
自認為找到問題關(guān)鍵,林云閑嬉笑一聲,在林朝陽身邊蹲了下去。一本正經(jīng)說道:“爺爺,是不是爹爹做了什么錯事惹你不開心啦。放心,家里您老是最大的,而且這里也沒有外人,你要打要罵隨便來。我跟娘親當沒看到。”
許夢白看著林永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林永隆一臉哭笑不得,黑著臉就給了林云閑一腳,笑罵道:“你個小兔崽子,自己惹你爺爺不開心了還賴我。”
林云閑冷不丁挨了一腳,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樣。聽到林永隆的話,沉思了半響才恍然大悟。他雖然身體只有十二歲,然心智卻遠超常人。在這個家又有什么事情能瞞得了眼前這兩個男人呢。自己昨天帶傷昏迷回來,爺爺也是第一時間知道了的,而在自己發(fā)現(xiàn)可以練氣,并且運轉(zhuǎn)《先天歸元功》的時候,恰好父親就在旁邊看著。估計是以為自己隱瞞了他們什么了。
想通了其中關(guān)節(jié),瞬間苦笑了一聲,看著林朝陽道:“爺爺,你們真誤會孫兒了。”
林朝陽轉(zhuǎn)過頭疑惑看著林云閑。
林云閑苦笑說道:“孫兒的身體里,依舊是無半點內(nèi)氣的。”
林朝陽眼神兇厲瞄了眼林永隆。林永隆咳嗽一聲,道:“怎么回事,你不是可以修煉《先天歸元功》了嗎?
林云閑頓了頓,組織了下語言。然后道:“爺爺,爹爹,娘親,你們看。”
只見林云閑右手前伸,翩翩搖曳。原本靜止的水池里突然波紋一陣接著一陣,最后形成了波浪。
林朝陽林永隆許夢白相視駭然,這里可不是大海,這里是陸面庭院,眼前這個只不過是人工池塘,用來養(yǎng)魚而已,水波紋還可以理解,出現(xiàn)風浪,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可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卻又是真實的。
“你們再看。”
只見林云閑手法再變,原本沉靜的手心里慢慢出現(xiàn)一層波紋,一層套著一層。一股小巧的龍卷風在林云閑手心里成形。周圍聚精會神看著的林朝陽林永隆許夢白,都能感受到這大冷的冬天里出現(xiàn)龍卷風所帶來的絲絲涼意。
“這是風靈力啊。你竟然能操控風靈之力。我的乖孫才幾歲啊,竟然能操控風靈之力。天才,天才啊。”還是林朝陽見多識廣,第一個清醒過來,喃喃自語道。最后哈哈大笑。
“風靈力?什么是風靈之力?”林永隆疑惑問道。
林云閑同樣是一副疑惑的眼神,對于這個名詞,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過。
許夢白白了自己相公一眼,說道:“我聽師門長輩說過,天地間除了天地元氣之外,還有一些純粹的靈力。而風靈之力就是其中的一種。”
“沒錯,先天巔峰高手想要踏入融靈,融的就是這樣天地間純粹的靈力。有的人是感悟,有的人是掠奪。但都離不開‘靈’。”林朝陽已經(jīng)平復了震驚的心情,緩緩道。
林永隆一臉古怪,道:“爹您知道的還挺多的嗎。”
林朝陽板著臉,哼了一聲道:“老夫雖然未入先天,但總有一些先天融靈的知己好友。你呢?不學無術(shù)。唯一值得炫耀的,也就生了個好兒子。”
林永隆閉上嘴巴,再扯下去估計倒霉的還是他。
“你剛剛說你的身體里依舊沒有內(nèi)氣的存在?可這風靈之力又是怎么回事?”林朝陽看向林云閑,疑問道。
“這就是我想跟你們說的,我的氣海丹田處,仿佛有一個莫名的黑洞,不管我如何吸收天地元氣,如何納氣歸元,最終都會被這個黑洞吸納的丁點不剩。”
林云閑頓了頓,繼續(xù)說道:“而爺爺您說的這個風靈之力,其實我也是剛才知道這么個稱呼。風靈之力是今年秋天的時候感悟到的。剛開始我也不曉得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我能感受到風,親近風,操縱風。當然,也只是比較初淺的一些手段。”
林云閑沉思后還是決定不完全暴露自己的秘密。自己的腦海里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xiàn)這個太極八卦圖。所以的偶然都是有其原因的必然,只是自己能力還不夠,不足以支撐起自己了解這一切而已。既然如此,父母親人少知道一點,對他們反而是一種保護。
林朝陽沉思半響,問道:“是不是跟你每天早上打的那套慢拳有關(guān)?”
林云閑愣了愣,隨即點頭說道:“也算是吧。起初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練氣,所以就想在練拳的時候放慢速度,加深記憶加深速度。可到后來,打著打著,有時候莫名其妙就會覺得拳應該這樣打才對。慢慢的,反而打出一套慢拳出來了。而那天感悟風靈之力,也是打這套拳引入的契機。”
林朝陽一陣好笑,武學難不成還能這么兒戲的。略帶狐疑道:“你再把你那套拳再打一遍。”
林云閑點頭應是。隨即后退幾步,騰出足夠的空間。
起勢,野馬分鬃,白鶴亮翅,摟膝拗步,手揮琵琶......
一陣套太極拳在林云閑手中緩緩使來。
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環(huán)繞,周圍平地起風,弧圓一個套著一個。林朝陽林永隆許夢白只覺庭院仿佛充斥著某種意境,卻又不得其門而入,甚是煩躁。觀察片刻后,神情振奮,眼神灼灼盯著林云閑收勢。
“哈哈哈哈哈,老子的孫子真是天才啊。”林朝陽一陣敞亮大笑,隨即,對著林云閑道:“乖孫兒,你這套拳法可得教教爺爺,有你這套拳法,爺爺步入先天的概率可得增加兩層不止。”
林云閑一聽,頓時眼前一亮,面帶喜色道:“真的嗎,那太好了。爺爺什么時候方便,隨時可以教你。”
太極拳精要可是從太極兩儀演變而來,其玄奧致理,林云閑從來不敢小覷。對于林朝陽能看上這套拳法,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以前就一直在思考如何把這套拳法傳授給家人,可又擔心被認為是黃毛小子能有什么好東西,不被重視。他一直都是堂皇皇在自己庭院里練拳,就是想借機引起重視,可這都快十年過去了,還沒人發(fā)現(xiàn)太極拳的玄奧精要。林云閑有時候也頗為感慨,當個小屁孩真不容易啊。這會,能有這么個機會,林云閑可是求之不得啊。
“先不急,嗯,你先說說這套拳叫什么名字。”林朝陽平復了下心情后,緩緩問道。
“太極拳!”
“太極拳太極拳,太極分兩儀,兩儀分四象。”林朝陽喃喃自語。
林云閑點點頭,緩緩道:“沒錯,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在練這套拳的過程中,我也查閱過很多名著經(jīng)典。太極者,無極而生,陰陽之母。爺爺您如果想練這套拳,可以多體會體會一種‘無我無他,無天無地’的虛無縹緲境界。”
林云閑摸了摸頭,有點不好意思道:“有些東西也只能意會,言傳不了,我想要表達,卻不知道該怎么表達。”
林朝陽呵呵一笑,道:“夠了夠了,有你這套拳,爺爺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原本靠我們林家的《先天歸元功》是毫無突破先天的希望的,但既然有你這套拳,我相信有生之年,還是有可能得以突破,體會那玄奧的先天意境。”
林云閑臉色疑惑,問道:“《先天歸元功》無法突破先天?爺爺,這是怎么回事?”
林朝陽嘆了口氣,眼神看向天邊的落日,那嬌艷的紅霞,卻是遲暮。思量片刻后,說道:“《先天歸元功》只不過是殘缺功法而已。它只有上半部,缺少了下半部。”
林云閑一陣訝然,林永隆與許夢白卻貌似早已知道一樣,沒有半點訝異。
頓了頓,林朝陽繼續(xù)緩緩說道:“武林秘籍,門派精要,又豈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我林家崛起于微末之際,而今已有七十九載時光。然,相比于煌煌世家,千年宗門,依舊如螻蟻般,林家或許能越來越好。但如今,只要隨便一名聚神高手來襲,頃刻間便可將整個林家覆滅。每每思及于此,便夜不能寐。林家這棵樹越大,便越容易招風。而若不能將樹根盤深,盤粗。每時每刻都有被連根拔起的風險。所以,我林家缺的不是黃金,缺的不是人脈。缺的,是能讓林家子弟踏入先天,融靈,聚神,甚至更高一步化魂境的功法典籍啊。”
林云閑與林永隆面色凝重沉默,居安思危!林朝陽說的不無道理。許夢白幾次欲言又止,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觀音宗也是一等一的宗門。她出身于觀音宗,武學閱歷,眼界相比于林永隆只高不低。但奈何出于門派規(guī)矩,不得私相授受。也是有苦難言。
林朝陽看著眼前的兒子孫子兒媳,眼神柔和,緩緩說道:“小白,你也不必愧疚。林家已經(jīng)欠你太多了。又不是我這沒出息的兒子連累了你,以你的天賦早已成為觀音宗內(nèi)門弟子。何至于此刻武道崩阻,不得寸進。”
各大門派基本都分有外門與內(nèi)門兩門。踏入先天,才能考核入內(nèi)門,也才能傳承更為精要武學。而外門弟子,充其量也只能得到晉入先天的武學功法。當年許夢白選擇與林永隆比翼鴛鴦雙宿雙棲不知吸引了多少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眼光。林永隆更是成為了許夢白長輩們憎恨的對象。而今,十二年過去,許夢白依舊卡在后天巔峰,無法跨入先天門檻。便是因為有功法卻不得其門而入,尋求不到破境契機。
林永隆面色苦悶,卻握住許夢白的手,緊了又緊。
“爺爺,爹爹,娘親,放心吧。你們還有孩兒呢。孩兒定會讓你們踏入先天。我們不靠別人,我們林家就是一門宗派!”林云閑眼神精光閃爍,堅定說道。
不管太極八卦圖因何而存在。但,既然為我所用,那就用個徹底!大丈夫豈可畏畏縮縮,擔驚受怕那茫然不可知的未來!
林朝陽林永隆許夢白,彼此相視,喜逐顏開。不管孩子有沒有這份能耐。有這份心,就足夠讓他們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