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黎明前夜
- 血染江山
- 公子明
- 3563字
- 2020-01-17 16:59:33
第九十九章黎明前夜
夜色漸深,秋風吹過,送來一絲涼意。
行宮內,喧嘩過后,寧靜之中依舊帶著幾分混亂。
府內,燈火照耀下,成傲三人成品字形站在府內護衛對面,雙方冷冷對峙,一言不發。
就這樣沉默半晌,見眾人并不上前,房山眉頭一皺,突然舒展身子,伸了個懶腰,對著人群前面的溫雅點頭笑道:
“還別說,你這個娘們功夫不弱,一時半會我他娘的竟然奈何不了你。”
一旁,成傲難得的沒有反駁,點了點頭,但依舊啐了一口,笑罵道:
“什么小娘們,那可是溫雅,劉秀身邊的‘貼身’護衛,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人家都不看在眼里!”
“是嗎?”聽到這話,房山裂開大嘴笑了起來,道:“他娘的,怪不得老子覺得這個娘們這么挺順手,合我胃口,原來是劉秀的‘貼身人’啊!”說完微笑著看著溫雅,做出一副自以為帥氣的笑容,道:
“溫護衛!咱倆再‘貼身’打一架如何?”
說完似乎不經意間,向溫雅身后,那扇一直不曾打開的書房門看了一眼。
劉秀自始至終都沒有出來,難道他不在書房里面嗎?
他心中一凜,一邊笑嘻嘻的看著溫雅,一邊活動筋骨,在靠近成傲耳邊的時候,突然低聲道:
“成傲,劉秀恐怕不在這里,而且書房門前護衛森嚴,你我今晚絕難得手,不如先退出行宮,在做打算。”
成傲聽后還沒回答,只聽旁邊一直不曾說話的成家班武生李順義猛地開口,沉聲道:
“二位,世子有令,若今晚大事不成,不必強求,待日后徐徐圖之。二位現在做好撤退準備,在我們身后第三顆樹上有我們的人在那接應,你我要想辦法退到那里,逃出王府,之后一路向南,在老地方有馬車候著,二位,現在做好準備,一會動身逃命!”
說完身子一矮,做出一副搏擊的姿勢。
聽到李順義的話,成傲身子一震,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下來,他拳頭緊握,咬緊牙關才強忍住沒有回頭。
深夜,剛下過雨的空氣中還有一層朦朧,目之所及,遠處的景物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但成傲卻清楚的看到一個柔弱的孩童,帶著一副頑皮的笑容站在那里,站在眾人身后,只是在他的笑容后面卻是一副深不可測。
他吸了口氣,甩了甩頭,將腦中念頭甩出,側頭對身旁房山小聲說道:“聽他的,準備撤。”
房山眼睛一瞇,拍了拍手中長劍,表示知道了,同時舔了舔嘴唇,對前面溫雅道:
“小娘們,來來來,你我今晚一決雌雄!看看是劉秀厲害,還是老子威風!”
溫雅秀眉一皺,并未應答,就連身子都不曾一動,只是在燭光微弱,別然看不見的黑暗處,她的雙腿在不受控制的輕輕顫抖。
此刻她站在一眾護衛身前,燭光下,臉色陰晴不定,顯得十分憔悴,仿佛受了傷,有鮮血從她手握的長劍上滴落下來。
她的眼神有一絲疲勞,雖然眸子中刻意露出凌厲的光芒,但更像是虛張聲勢,她就這樣站在書房門口,并未下令進攻,只是和成傲等人對峙。
似乎是喘勻了氣息,半晌,她才冷笑一聲,用冰涼的如讓人寒入骨髓的聲音回道:
“既然房大人相請,小女子恭敬不如從命!”
房山聽后哈哈大笑,剛要開口調笑一番,身旁成傲突然踢了他一腳,阻住他的話頭,神情凝重,接口道:
“溫護衛是氣糊涂了吧?房山這個雜種什么時候成立‘房大人’,這么大的事,老子都沒有聽說過,難道是英王暗中冊封?”
房山一聽,心中一凜,背上冷汗直流,跺腳道:
“老子才不稀罕什么官不官的,大人不大人的,老子不稀罕,老子一向獨來獨往仗劍走江湖慣了,過得就是快意恩仇!不管將相王侯!”
溫雅冷笑一聲,剛要回答,只見三人突然同時舞劍動身,向前攻來,溫雅目光一閃,嬌喝道:
“攔住他們,保護殿下!”
話音未落,只見眾侍衛早已動身,明火執仗,向三人撲去,就在這時,三人突然齊聲低喝,成傲身子臥倒在地向后翻滾,而李順義和房山二虛空劈了幾刀之后,幾個縱躍也向后急退。
只聽“嗤嗤”幾聲,緊接著傳來慘叫聲,人影倒下,三人竟在同時逃出包圍。
溫雅眼見不好,急忙指揮護衛圍剿追捕,但三人動作極快,護衛再難追上,不過片刻,就見他們逃到大樹下方,緊接著從樹下飄過來幾道人影,接應三人逃出府外。
等護衛攀上墻頭,低聲呼喝追趕的時候,刺客們早已消失無蹤,見不到半點人影。
行宮占地極廣,墻頭極高而且堅固,是整個東平城內最難入侵的府邸,可是今夜雨后,不過寥寥幾個刺客,就將這座享譽盛名的行宮占領。
溫雅扶著胳膊苦笑一聲,鮮血已將她的衣服染透,看去觸目驚心,但她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任何情感。
深夜,雨后吹來的風冰涼刺骨,拂過她的面龐,吹進她的傷口,痛疼幾乎讓她站立不穩。
溫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身后火把通明,從黑暗處涌出來的護衛占據了這座府邸,雖然眾人往來不絕,但整個行宮內卻依舊靜悄悄的,并無嘈雜之亂。
護衛有序的分成幾組,有的負責清理“戰場”,有人負責清點人數,剩下的人重新到各處警戒起來。
似乎提前演練過一般,沒有人對今晚發生的事感到意外。
整座府內一片寂靜,因行刺引起的慌亂很快平靜下來,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而劉秀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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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雨后,晴空來的很遲,烏云依舊籠罩在大地之上,讓東平的夜晚更加黑暗。
只不過空氣比之前要清新很多。
和人一樣,和天下一般,終會否極泰來。
行宮不遠處的一座宅院之內。
英王劉秀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屋檐積雨慢慢滴落,滑到窗沿上面聚流成溪,成股流淌而下,如同一道瀑布盛景,奔馳不見,偶有幾滴雨水從高處掉下來,還沒到達窗沿上,就被風送了過來,吹到臉上,冰涼愜意,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此刻屋外,天色陰暗,墨色如漆,看不到一點光亮,一天之中,在黎明之前,這是最黑暗的時刻。
他眼睛微瞇,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耳邊,張全海的聲音突然響起:“殿下。”
劉秀回頭,看他從身后走近,點了點頭,回道:“什么事?”
張全海簡單行了一禮,打過招呼之后,看著窗外,搖了搖頭,道:
“今晚可是夠黑的。”
劉秀回頭看去,只見門口護衛各安其職,并無動作,眉頭一皺,問道:
“府內情況如何?”
張全海躬身答道:
“啟稟殿下,一切都按計劃進行。”
劉秀點了點頭,看著窗外夜色,聞著雨后清新空氣,突然轉頭對張全海道:
“終于要變天了。”說完輕輕擺了擺手,似乎自言自語,又像是在發感慨,嘆了口氣,別過頭去,道:
“等了這么久,終于不負了您的期望,‘老王爺’,秀兒做到了,您在天之靈看得到嗎?”
張全海不明所以,垂頭默然,不敢接話。
劉秀見他這樣,笑了笑道:
“行宮內已經平靜下來,不再喧嘩,你即刻派人探明情況,尤其......”
他話音頓落,停了下來,看了張全海一眼,似乎不經意的說道:
“房山和李順義兩人手里不知輕重,府內只有溫雅一個高手鎮場,她舊傷未愈,不要出了事情,你立刻派人回府,看她是否受傷,無論結果如何,馬上向我回稟!”
張全海見劉秀露出罕有的焦急之色,身子一震,心中念頭急轉,但面上卻并沒有半點表露,低頭應道:“屬下這就去辦。”
說完退后出門,將平素機靈、辦事利索的幾個侍衛喚了過來,吩咐幾句,幾人聽命,連連點頭,轉身而去。
張全海見他們走遠,重新安排好守衛,確保萬無一失之后,才重新走回房內,來到劉秀身邊。
見事已辦妥,劉秀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你跟著我也有好幾年了,你一直有勇有謀,武藝高強,而我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帝國三皇子,這些年來,你可曾有過委屈不甘?”
張全海聽后頓時抬頭,雙拳緊握,但面上卻露出由衷的想笑容,回道:
“殿下人中龍鳳,屬下一直相信自己沒有跟錯了人,將來殿下一統江山,屬下將會是開國功臣,名垂千古。”
劉秀聽后微微一笑,負手而立,看著窗外夜色如墨,點了點頭,道:
“天下雖大,但至高處,只能容我一人站立!”
張全海面無表情,應道:“屬下誓死追隨!”
劉秀聽后,笑著回頭,道:“今日以后,每一步路都將極為兇險,你要做好準備,即使溫雅,”
他眼光一閃,雙拳緊握,繼續道:
“為了天下江山,我也讓她承受必死風險。”
張全海臉色一變,急忙跪道在地,沉聲道:
“即使殿下讓小人赴湯蹈火,小人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請殿下放心!”
劉秀目光一閃,急忙將他扶起,笑道:
“你跟我數年,我豈能信不過你,我說出來只是讓你心有準備,畢竟往后每走一步都將承受極大風險,較之洛京時候尤甚,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憂。”
“小人雖死不辭。”
劉秀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然后轉頭看向窗外,只見四更天上,已經隱隱有一絲光亮從黑暗中透了出來。
他轉過頭來,看著張全海,沉聲說道:“你即刻動身,秘密聯絡陳玉婷,讓她安排策應,我要在明晚這個時候,見到劉勛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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