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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咫尺天涯

  • 血染江山
  • 公子明
  • 3077字
  • 2020-01-17 16:59:33

第七十四章咫尺天涯

陳阜新臉色陰沉,靜默不語,眼神有殺人之意,死死盯著萬玲,仿佛要把她看在眼里,永遠不讓她出來。

萬玲見平日常用兩招毫無用處,心中詫異,只是因為沒有穿好衣服,不敢站起來,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表情錯愕,滿臉詫異。

眼前這個男人,仿佛和自己隔得老遠。

咫尺天涯!

她一張臉漲的通紅,沉默下來,不再言語。

房間內突然安靜下來,只有陳阜新粗重而憤怒的喘息聲。

孫正武目光閃爍,眉頭緊皺,此刻誰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身后,陳玉婷輕輕的笑出聲來,在這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笑了片刻,陳玉婷笑道:

“萬玲,陳相是真心疼你,你也太不知好歹,誰對你真心,一目了然,你看,在這種時候,他都沒有暴跳如雷,實在難得。”

萬玲忍不住向陳玉婷看去,只見這個自己平日稱為姐妹,蠱惑自己委身孫正武的女子,此時正面帶笑容,一臉溫柔,又有焦急,似乎真心為自己考慮。

只是此刻,她的笑容在萬玲看來,如此刺眼。

而自從陳阜新來到床邊之后,就再也沒有其他動作,任由萬玲咆哮辯解,撒嬌耍賴,不言不語。

就連陳玉婷都眉頭輕皺,猜不透陳阜新心中所想。

只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在黑暗中,在燭光照不到的地方,有兩行清淚,從年邁的丞相臉上輕輕滑落。

那是心痛,還是難過,亦或者是顏面受損的不甘?

他靜靜的站在那里,死死盯著萬玲,看著她下意識往后縮去,躲避著他的目光,縮到了光線照不到的角落。

這個屋子不大,可是無盡的黑暗,卻像是隔開兩人永恒的無邊溝壑。

原以為,她會是自己終老前最后真心的伴侶!

如今這般局面,到底怪誰?

他搖了搖頭,仿佛從遙遠天際傳來一聲嘆息,他恍惚覺得現在是在做夢,睜開眼睛發現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虛幻,一場噩夢。

有那么一刻,陳阜新覺得眼前的萬玲是那般遙遠,仿佛自己從來都沒有看清楚這個每夜里都和他同床共眠的女子。

他看到羅萬玲修長白皙的手指,自己每夜在她熟睡的時候都會緊緊抓在手里,不舍得松開的那溫柔雙手,此時正慢慢遠去,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個不留神,竟讓她給掙脫了,松開了,不見了。

良久,一聲嘆息。

“萬玲,你背叛了我。”

陳阜新終于開口,冷冷說道。

萬玲身子一震,抬起頭來,迎著她的是陳阜新充滿悲傷和絕望的空洞.眼眸,她剛要開口辯解,可是見陳阜新臉色突然一沉,眼光變冷,心里害怕,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眼前的陳阜新像是突然之間變了個人也似,再也不像從前那般唯唯諾諾,剛才他語氣冰冷,沒有一絲溫情,仿佛是在和陌生人說話。

她心中也是一痛。

“我沒有”,萬玲聲音很小,仿佛再也沒有大聲說話的勇氣,她低低的訴說,在黑暗里,在這靜默的空氣中,有些傷感,有些詭異:

“我怎么可能背叛你呢?你是這么的疼我愛我,可是陳相,你雖然愛我,疼我,可是今日這般局面,就全是我一人責任,而你就沒有錯了嗎?”

萬玲在黑暗中,低聲嘶吼,仿佛要將一生的冤屈一吐而出,她凄涼一笑,搖了搖頭,不知什么時候,她美麗而狐媚的雙眸里,充滿了淚水,順著她那光滑臉頰上滑落下來。

是什么,讓鏤刻心間的疼楚化作兩行熱淚,直落而下。

是什么讓曾經生生世世的誓言,變成了一句經不起推敲的玩笑?

即使自己早已經將兩個人的誓言鏤刻在里心間,以為至死都不會忘記。

可是,終究是花前月下隨口而說的虛情假意。

萬玲淚眼婆娑,抬頭張望,眼前的陳阜新,在整個衛國都叱咤風云,權傾朝野,甚至讓大漢皇帝都不敢小視,屹立幾十年而不倒的官場風云人物,此刻傴僂在那,雙眼空蕩無神。

甚至有些茫然無措,像一個丟了玩具的孩子。

她心中突然一痛,難道是自己負了他了么?

可是,她的視線繞過陳阜新,看向還跪倒在地的孫正武。

萬玲深深的看著他,看著這個剛才還和她共享魚水之歡的男子,此時他正安靜的跪在那里,沒有起來。

盯的久了,突然覺得自己仿佛從來沒有見過孫正武似的,此時看來,那張臉孔如此陌生。

但是她的心中莫名一甜,這個男人,這個戰場上殺敵無數,力守平衍的漢子,是為了自己而跪下的吧?

房間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

只有陳阜新微重的喘息聲,在這幽暗里,撕破空氣,傳到了眾人耳朵里面。

氣氛十分壓抑。

陳玉婷眉頭緊皺,事情發展的有些出乎意料,本以為陳阜新見到這番場景定會大發雷霆之怒,將事情鬧大,自己讓身后人進來,收拾殘局,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在萬玲床前站了這么久。

陳玉婷覺得有些無聊,回頭四顧,房間里一張椅子都沒有,她嘆了口氣,正要收回目光,忽然發現一直跪在對面不曾出聲的孫正武眼中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

陳玉婷心中一動,凝神望去。

孫正武似有所覺,迎著陳玉婷的目光,看去。

仿佛又是戰場上那個殺氣滔天的男人,身處浴血修羅戰場,面對著他的敵人。

此刻,他的眼睛里有掩飾不住的桀驁,兇悍之氣。

陳玉婷微微一笑,也不害怕,與他充滿殺氣的雙眼對視起來。

良久,孫正武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在他的手邊,是一個紅色的衣櫥,燭光照映著他的身影,將他的影子拉大衣櫥上,與黑暗融為一體。

此時已是午夜,屋子外面,黑暗吞噬著世間萬物,就連一點光亮都沒有溢出來,遠處不知名的蟲子在啾啾的叫喚著,仿佛在為黑暗占領這無邊土地而搖旗吶喊。

只有這間屋子里,那微弱燭光還誓死捍衛光明的尊嚴,沒有讓黑暗徹底涌了進來。

“陳相,”即使是在深夜,陳玉婷的聲音依舊好聽,清脆悅耳。

陳阜新身子動了動,轉過頭去,看著在閃爍的燭光照耀之下的陳玉婷,這個女子美麗的容顏沒有半分褪色:

“天色已晚,我有些倦了。”

陳阜新深深的看了陳玉婷一眼,回道:

“人老了,總愛回想一些舊日光景,不知不覺中就把要做的事給忘了。”

不知怎么,陳玉婷在陳阜新冷冷目光的注視下,心里竟涌上來一股寒意,她眉頭輕皺,壓下這種情緒,微微一笑,道:

“看來陳相做的事情一定不重要,不然的話又怎么會想的這么多呢。”

一旁,萬玲本來心有愧疚,略有悔恨,想要和陳阜新好好說出她心中想法,甚至道歉,求休,但聽到陳玉婷煽風點火,又想到自己失神孫正武全是被她攛掇。

這一切都是陳玉婷的圈套,自己昔日閨中密友,竟然在步步算計,把她往絕路上逼。

又見陳阜新和她半夜而來,事事順她心意,不知兩人有何勾當,心中怒火猛地竄起,對著陳玉婷恨恨說道:

“賤人!枉我平日對你交心,你竟和陳阜新狼狽為奸,設套害我!”

陳阜新見她死不悔改,頓時火冒三丈,俯下身子,探了過去,劈面打了萬玲一記耳光。

力道極大,直接將萬玲牙齒打落在床,萬玲的臉頰瞬間浮腫起來,鮮血從缺口的牙縫里流了出來。

陳玉婷見狀,嘆了口氣,悠悠道:

“可惜了這一張臉,魅惑眾生,不過浮腫之后的樣子,就有點難看了,不知道夫人對自己的行徑可曾有過悔意?”

萬玲沒有理她。

一向對自己唯唯諾諾的男人竟然敢動手打她,是他對不起自己的!

一直以為自己犯了天大的錯誤,他都會原諒自己的,但他現在竟然當著眾人的面狠狠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他一定是受了陳玉婷的蠱惑,迷了心智!

她看了一眼陳阜新,見他尚在憤怒之中,不敢再對他發火,轉眼又見陳玉婷,心中憤憤,也不管身上寸縷不著,站起身來,張著兀自透風的嘴,含糊著對陳玉婷痛罵,道:

“賤人!你害我不淺,還有臉在一邊煽風點火!你們兩個狗男.女......”

萬玲怒極,為了罵的痛快,下意識上前一步,正好半俯下身子。

陳阜新見她如此執迷不悟,心中失望,臉色一沉,抬腳就向萬玲踹去。

萬玲猝不及防,被重重一踢,身子倒摔而出,氣血一逆,“哇”的一聲,噴出一口血來。

此刻,萬玲心中又驚又怒,身上又痛,被踢之后,臉色變得蠟黃,氣怒之下,剛要破口大罵,一張嘴,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好半晌,她才喘著粗氣,緩過神來,狼狽的坐在地上,眼神絕望而兇狠。

她冷冷的看向一直跪倒在地,未曾出聲的孫正武,咬牙罵道:

“你是個廢物嗎?剛才還說要跟我大展雄風,讓我不再跟他吃苦嗎?怎么看到他打我之后,你反而變得窩囊了?”

孫正武眉頭一皺,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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