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說笑了，醉都美女如云，我哪能排得上號。”

看慣了西裝革履，名牌壕衣，楚笑這種運動服飾的普通裝扮倒顯得新奇了，加上楚笑不算帥但清秀近人的長相，女郎似乎也有興趣多聊幾句。

“哎，要是姑娘都如此妄自菲薄，那我這長相還不得自己把自己氣死。”

要換三年前，別說這么大大方方地跟一個陌生還極漂亮的姑娘調侃，就是正眼看上一眼的自信都沒有。

那會的他整一個矮矬窮，雖然現在也不見得好到哪里去，但自從跟了師父之后，也算有一技傍身，而且他這位師父可不止教他這些枯燥的玄術，還天天帶著他游歷江湖，混到各色各樣的社會和人之間。

以他師父的話說，這三年楚笑學到最重要的不是他的玄門殘術，而是讓楚笑學到了他這一生的處事和性格。

“呵呵，先生又說笑了，主要是在醉都這個地方，沒有哪個女人敢說自己漂亮”。

“哦？”

“先生你難道沒……”

“你難道沒聽說過醉都蘇小小嗎？”

見楚笑挑眉看著自己，那女郎剛想繼續說下去，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好熟悉的聲音。”

楚笑眉頭微皺，雖隔三年，但僅是一個腦回路的時間，楚笑便在腦袋中勾勒出這男人的模樣。

三年前，他聽到這個聲音的第一反應是跑，因為如果不跑，下一秒自己絕對會被揍得像條狗。

“我手下小弟說看到你我還不信，這幾年我他娘的還以為你真死了呢。”

一只大手放在楚笑的肩膀上，接著一個看面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的中年男子把他那張兇神惡煞的臉貼近楚笑，一股濃烈的煙草味夾雜著口臭迎面而來。

楚笑眉頭一皺，急忙抽身往后退。

“嘿，狗雜碎，你他娘的還想跑是不是？”

男子的兩個小弟一人抓住楚笑一只胳膊，將楚笑的腦袋往男子的面前送。

那男子粗魯地一把抓住楚笑的頭發，惡狠狠地瞪著他道：“怎么的，不認識你老子我了？”

“我勸你們不要在這里鬧事。”

那調酒女郎看了楚笑一眼，開口呵斥。

“小美女你放心，我知道醉都的規矩，”說完命令兩個小弟說：“給老子把他帶進包廂里。”

這男子雖然有點小錢，也有幾個小弟，但也不敢在醉都撒野。不過醉都里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不能在大廳里鬧事，否則無論是誰，一律扔出去，如果帶到包廂里就不同了，醉都的二樓有許多包廂，像KTV一般可以在里面唱歌喝酒和那啥，要在里面打架也可以，打完立馬到柜臺結清所有包廂內被損壞的物件，按三倍的價格。

所以醉都的二樓包廂就適合像男子這般的有點小錢的人消費玩耍。

“多謝姑娘，待會我再出來喝一杯姑娘調的好酒。”

楚笑沒有掙脫自己身上頭上的手，反而笑呵呵地對調酒女郎說了一句。

那女郎嫣然一笑，道：“我等你。”

“嘿，我草你爺爺的快死了還尼瑪泡妞？”

男子名叫劉成邦，手上的勁更重，抓得楚笑發根處生疼，他依舊沒有掙扎，不過沒有人看到他微笑的臉慢慢變化，一股陰沉之氣悄然而起。

劉成邦的包廂內除了他的五六個小弟外，自然還少不了每人一個的女人作陪，另外還有一個單出來得女生坐在點歌器前，看樣子二十歲出頭，像個學生，一臉淚痕，正掩面抽泣。

剛進包廂門，楚笑便被一把推倒在地，劉成邦卷起手袖，蹲下身子一把揪起楚笑的衣領，“楚老弟，你他娘很不夠意思啊，有錢來醉都玩也不知道還老子的錢？”

楚笑扒開他的手，笑瞇瞇地道：“邦哥，都是文明人，何必一見面就動手動腳的呢？”

“別給老子廢話，今天你要還不出五十萬，老子剁你一根手指，明天還不出來，剁兩根，你看著辦。”

楚笑收住臉上的笑容，“還你錢可以，不過不是五十萬，是十萬，另外，你們也要把欠我的東西還給我。”

“嘿呦，躲了三年還給你躲出出息了？五十萬還是老子給你打折了。”

“還有你，”劉成邦站起身，走到那個學生模樣的姑娘前，指著地上的楚笑道：“看到沒有？要么立刻還錢，要么你陪老子三天，我就再給你拖兩個月，不然下場就跟他一樣，媽的，都來這種地方上班了還給老子裝清純。”

“邦哥，一個小姑娘而已，何必呢？”

楚笑有一個毛病，看不得別人可憐，不過他忘了，自己現在似乎比人家還可憐。

“哦呦，兄弟們，這小子自身難保了還想學人家英雄救美呢？你要能耐，你幫她還啊。”

“哈哈哈……”

楚笑沒搭理身旁嘲笑的聲音，慢悠悠地站起來，道：“她欠你多少？”

“五萬，加利息就是八萬……你狗日的老子讓你站起來了嗎？”

他話一說，站在楚笑背后的一個非主流青年嘴里叫著你給老子跪下，抬起右腳就往楚笑腿彎子處招呼。

他這一腳用足了力，再說他跟著劉成邦當打手這么多年，不管是打架還是打人都是很有經驗的，在他印象中不管是誰，只要往腿彎子處用勁這么給一腳，絕對跪得干凈利落，而且順帶還要摔個狗吃屎。

不過他沒看到他所想象中的場景，楚笑那雙腿連彎都沒彎一下，甚至像是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一般繼續對劉成邦道：“我的跟她的一起，十五萬，我還了。”

劉成邦當然看到青年的那一腳了，心下驚奇，不過轉念一想可能是那小子喝多了腳下沒力，也沒在意，“你跟老子開玩笑嗎？你的加她的就是他娘的五十八萬，一分一厘也不能少。”

“哼哼，”楚笑搖著頭冷笑道：“借多少我就還多少，不過我剛剛說了，在還這筆錢之前，你得先把欠我的東西還給我。”

“我欠你什么？”

“巴掌、拳腳、傷口、以及……尊嚴！”楚笑整個人身上的氣息驟然變冷，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句話，特別是說到尊嚴二字時，語氣更冷也更重。

“你他……”

“啪！”

劉成邦的話被一個響亮的巴掌給打了回去，胖碩的身軀重重地摔倒在地，包廂里的人都能感覺到腳下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