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指控
- 嬰鬼美人皮
- 珠玉
- 4358字
- 2020-01-15 22:11:18
在臧雪柔介入以來,梁佑與臣子的關系便日漸趨于緊張,有時還會出現對立的局面!如今梁佑說出這番話,便更加坐實了她的罪名!
“啟稟大王,在山丘之后,發現一刺客的尸體!”
身后,兩個護衛合力將那剛死不會兒刺客的尸體放到了地上!
凌越忙上前試了一下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脖頸,在確定死亡之后,他立刻對他展開了摸查,“大王,此人剛死不久,還有體溫,身中兩箭應該是有劇毒!第二箭直擊心口是致命一箭!嗯?刺青?”
在他驚異的眼神中,臧雪柔幾乎已經確定他知道了此刻的身份!
梁佑在看到那人胸口的一段蛇形刺青之后卻很輕蔑的笑了笑,“哼,涼國的舊部!這群頑固不化的逆反賊人,本王本想放你們一條生路,你們卻偏偏往死里作!真是找死!”
“大王,此地不易久留,我們還是先離開再說!”
梁佑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回身拉起她的手,“雪妃,本王相信你,此事跟你絕無關系!如果你不愿意,本王絕不會讓他們······”
臧雪柔只手一抬,頃刻便掩住了他的唇,“大王,我不想看到你跟大臣們因我有所不合!我做事問心無愧,不怕跟他們對峙!”
此話一出,梁佑更覺得臧雪柔稱心了!她如此蕙質蘭心善解人意,真是千古一遇的奇女子,不知為何那些大臣就是非要抓著她不放!
隨后二人相視一笑便手牽手離開了荒原!自然凌越跟張弛便被他們無視的甩在了身后!
一路上梁佑愣是跟身后的凌越沒說一句話,一直回到營帳他才盛怒未消的朝他喝道:“凌越,你不是說跟人對峙嗎?人呢?”
“大王息怒,請大王跟我來!”凌越恭敬道!
“哼,合著你們是計劃好了?還有后備軍啊!”
“大王,屬下不敢!請恕臣忠言逆耳!關于此事,臣也是今日才知道,現在胡大人正跟幾位證人在營帳等候!大王,請!”
其實在進營帳之前,臧雪柔已經知道里面人要說的事了!不就是當初她殺了一個該死的奴才夏紅嗎?在澐洉對自己圍剿不成,居然還興師動眾的追到了這里!
“參見大王!”
“諸位平身!你們真是太操勞了!本王身在千里之外,你們都能掐會算的趕到此地來指控兇手!你們的忠誠還真是讓本王感動啊!”
諷刺話的大臣們一聽便知!
“臣等不敢!”胡大人代表眾人回應一句!
臧雪柔掃視了一眼帳子里的人,除了以胡大人為首的一個官員外,剩下的便是一些護衛罷了,接著便是鶯語跟嫣然兩個丫頭!
她冷冷一笑,又恢復了之前傲嬌跟不可一世的處事之態!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憑你們幾個今日還想治我的罪?妄想!
“人都到齊嗎?”梁佑朝四下大呼一聲!
胡大人躬身禮道:“齊了!”
“既然齊了,那就開始吧!不過丑話說在前頭,如果今夜此事與雪妃無關的話。你們一干人等都要受到懲罰!至于如何懲罰,全憑雪妃處置!”
帳內頃刻嘩然一片!因為胡大人等一行人根本不知道今夜還發生了行刺事件!一切緣由都是凌越一人的聯想和猜測而已!
為了免去大家的疑惑和揣測,凌越此刻便一馬當先的站了出來!
“啟稟大王!今夜刺殺之事全是臣一人的猜想,與胡大人等沒有任何關系!”
“哦?這可就怪了!那你想要雪妃與他們對峙什么?本王的玩笑就真的那么好開嗎?”梁佑不悅的大呼一聲!
“大王,息怒!請聽臣把話說完!今夜,就在大王離帳之前,臣接到了胡大人一干人等。臣聞,雪妃在這之前曾用妖術毒害鄭妃娘娘未果,便毒殺了她的婢女夏紅并想以此恐嚇鄭妃,主令后宮!為了大王的安全,臣當時不得不那么說,還請大王恕罪!”
“殺害婢女?這都是怎么回事?”梁佑極為不解的朝胡大人瞥了一眼,隨即將目光又投向了臧雪柔!
關于這件事,她可是對他只字未提!甚至連她負傷的事她都不肯為之吐露半句,更別說殺人,恐嚇的事了!
“大王!”胡大人高喊一聲,立刻從人堆兒里站出來與凌越會意了一眼,隨后便將所有責任都自攬到了自己身上,“此事不能怪凌越將軍!因為當日我們擒拿雪妃,她在逃離之際曾讓身受重傷的鶯語帶來話說:這一次她可以原諒我們對大王的忠誠,可是若有下一次必將讓澐洉成為下一個涼國!雪妃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昭然若揭!我等豈能允許此等危險人物長伴君側!”
“好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今日雪妃護駕有功自可將功補過!本王不追究你們私自處罰雪妃的過錯已經是網開一面。你們若敢再對此事糾纏不休,也別怪本王對你們不念舊情!”
梁佑的一席話,再次引得一片嘩然!他雖有心袒護臧雪柔,可是在這樣眾人強壓的氣氛里,他的維護反而會起到一種反作用的效力!
“大王不必擾心!”臧雪柔忽然昂首而出,高亢洪亮的聲音不帶一絲怯懦,面對群臣的指責,她鎮定自若道:“既然,諸位大臣對我有這么多意見,那我們就來一條一條的來說好了!”
“胡大人,你說我毒害鄭妃,此等空穴來風的指控在澐洉我早有解釋,況且鄭妃也親口承認此事與我無關!你何以斷定是我下的毒手?”
“鄭妃在神智失控之前只跟你一人見過。況且之前,宮人早說你跟鄭妃多有言語不和!除了你還能有誰?”
“合著胡大人還是猜測我與此事有關了?”
“雪妃娘娘,有大王在此,過分的話老臣就不說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坦誠相對,我便不會揭穿于你!如果你敢再有所欺瞞,可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臧雪柔眸色微瞇,照他的話說來可是抓住自己的把柄了?難道是鄭妃見自己不在改了口供?哼,可就算如此,空口無憑又能拿自己如何?
“好啊,我倒要看看,胡大人是如何給我定罪的?”
“好!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來人!”只聽胡大人大喊一聲,澐洉的劉醫官便被人從后給推到了前邊,“劉醫官,將你那天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但是在這期間,千萬不要去看雪妃娘娘的眼睛!結果你是知道的!”
臧雪柔狐疑的朝他看過去,還別說這個劉醫官還真的好像在那里見過!
“啟啟稟,大王!我我,我那天回到醫官的時候,在門口剛好撞上雪妃娘娘跟她的兩個丫鬟。然后聽說她是尋薛醫官去了!我自愈醫術不錯,心想,為什么薛醫能得大王娘娘寵愛,我卻就不行!于是我就很不服氣的追了上去。可是追到宮門口的時候,我卻發現了一件詭異的事情。我看見,我看見······”
此時劉醫官的臉色變得煞白,他神色恍惚游離的目光散亂的掃視著整個帳子里的人,張口結舌半天都不敢往下說!
梁佑看了看臧雪柔,恐怕她又對他使用魅術便直言安慰劉醫官,“說吧,如果你膽敢有半句虛言本王定會讓你人頭落地!”
“啊,大王?我我,我看到宮門口的守衛跟她那兩個丫鬟都失了神智,而且空氣里忽然就飄出了娘娘的體香,我當時覺得詭異,就趕緊掩住了鼻息,而他們當時都一個個神色木訥好像中了邪一般!不過,不過當時的薛醫卻是清醒的!他給了雪妃娘娘一本書,說是書上自有她所尋找的答案!當時我離得遠,其余的聽得不很分明,但是,當時薛醫的惶恐的神情真的很可怕,很可怕!”
“你看看是不是這本書!”胡大人此刻又走上前來,從自己的衣襟掏出一本舊得發黃的醫書然后扔到了劉醫官面前!
“大王,就是這本書,就是這本書!”
“大王!這本書,就是臣帶人在雪妃娘娘的驚鴻閣發現的!書中記載了些許民間秘術,其中有一條最為符合雪妃娘娘的境況!還請大王過目!”說完,胡大人便又躬身將那書撿起了呈給了梁佑!
梁佑手持書卷,卻并未翻開查看!而是將目光鎖向了臧雪柔,而今眾目睽睽之下人證物證俱在,就算他想袒護她卻也有些吃力了!
“咳咳,就算雪妃真的會什么民間秘術,又何以證明她跟鄭妃的失常和夏紅的死有關系呢?”
“大王,您不能再包庇她了!夏紅暴死乃是中蠱之狀,可是經醫官檢查確是無中毒跡象,試問,除了妖術邪魅之法這天底下還能有誰有這個能耐?況且在舊時臧雪柔早有妖妃之名,迫害先王,謀殺后宮女眷,那些詭異的死尸癥狀無一不跟她有關!如今她身帶異香,面容全改置身于我們澐洉,詭異之事隨之而來,難道這種種的指向還不足以讓我們警醒嗎?大王!此女危險,澐洉危矣啊!”
“不錯!胡大人說的不錯!夏紅確實是我殺的!”臧雪柔一語驚天,驟然坦白承認了那件事情,“可是她該死!這件事,大王應該是知道的!張弛便是證人!”
“啊?大王也知道?”
胡大人大驚,立刻高呼一聲,“妖女少在這里迷惑大王!”
“張大人?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帳內的人再次亂作一團!
張弛驀然被她點名,就連凌越都對此驚訝不已。
“張弛,這都是怎么回事?”
梁佑看著吵作一團的各個大臣因為一個女人鬧得各個精神緊繃,如果再這么鬧下去還真的會出什么亂子了!
“都給本王住口,別吵了!”
他大吼一聲,立刻肅靜了所有人!
“此事是本王應允的!當日雪妃冒犯本王入獄,鄭妃因嫉妒雪妃得寵便暗中派夏紅毒殺雪妃!此事乃本王跟張弛親眼所見,之后雪妃命懸一線的事你們也就知道了!所以,雪妃殺人或者不殺人依照澐洉的后宮宮規都是無罪的!你們都聽明白了嗎?”
大臣們千里迢迢護駕而來意在誅殺妖女,沒成想最后得到的卻是這個結果!奴才毒殺主子這可是大罪,主子賜死奴才更是天經地義!再說,鄭妃謀殺后宮嬪妃在先,雪妃沒有請大王治她的罪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誰知她居然還想聯合大臣將她殺人滅口!而今她被恐嚇已經算是對她最輕的處置了!
幾個大臣看看梁佑又看看張弛,張弛低頭不語此刻的表情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雪妃確實曾經都被鄭妃算計過!
“大王,就算之前鄭妃有過錯,這也不能說明雪妃就是安全的!夏紅的死狀凄慘無比!而且臣曾聽后宮有傳言,雪妃只想大王寵愛其一人!您乃我澐洉之王,后宮妻妾均可為王開枝散葉!她這般跋扈專寵,若有一日惹得此妖女,以她的危險性莫過于在您身邊邊安排一刺客······”
“好了!本王不想再聽你們討論我后宮的家事!此事就此打住!”
“大王!”
“嗯,胡愛卿不必再說!”梁佑疲累的揮手一嘆,忽將話風一轉指向了凌越,“凌越,你不是說今晚刺殺一事跟雪妃有莫大的關系嗎?現在你又怎么說?”
“大王,雪妃的危險,我想大王比我們更能知曉!臣今日就一句話,她生為涼國人,刺客亦然,憑著美色蟄伏在大王身邊必然危險,權衡再三,她必須當以刺客來謹慎對待!”
“既然各位對我成見如此之深,那我臧雪柔今天也就把話都說開了!愛我之人我必愛之,奉以天下何足掛齒!誅我之人,我必誅之,毀其江山又有何難!我們今天所走的就是前一步,而你們現在做的就是把澐洉推到后一步上!你們明知我危險,卻將大王屢次至于險境!試問,如今到底是誰要救大王,又是誰要害大王?”
“報!啟稟大王,醫官已經驗尸完畢!刺客身上的刺青確為涼國舊部所有!可是他體內所中毒卻是冶國獨有的蠱丁花之毒!”
“蠱丁花?”
“蠱丁花?”
“蠱丁花是冶國的獨有品種!”
“誰說的,蠱丁花也可培養種植,說不定是別人嫁禍的呢?”
“不可能!蠱丁花生長之地環境特別復雜,豈是那么容易好培養的!”
一時間人們再次陷入了無盡的猜想!
蠱丁花,顧名思義,有劇毒的毒花!此種花花型很小所以以‘丁’相稱,它一般生長在潮濕陰暗的水澤之邊!而冶國地處南方氣候溫潤,是那些花草的絕佳生長地,而且在此種花所生地帶必然會有毒蛇毒蛙等毒物盤踞,所以也便有了蠱丁花的名字!
到此,所有事情仿佛已經與臧雪柔沒有多大關系了!所以雪妃便暫時被梁佑洗脫罪名成為了清白之身,非但如此,她還有了救駕之功!到此,于情于理這些大臣都不可以再插手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