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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身死

  • 妻榮夫貴
  • 陸亦灼
  • 2940字
  • 2020-01-14 20:03:20

莫姨娘聽到此話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是姨娘的不對,不應(yīng)該聽信旁人之言。”

沈榮錦道:“姨娘你放心,你不過一時被人誘導(dǎo)才做出那樣的事,也不至于想不開去尋死不是?”

莫姨娘繞來繞去還是被沈榮錦一句話繞回到最初上。

莫姨娘深吸了一口氣,“錦姐兒,你說的是。”她能說不是嗎?

沈榮錦卻轉(zhuǎn)頭去問沈謄昱,“父親,要將這丫鬟拿去官府嗎?”

沈謄昱點點頭,看了一眼莫姨娘,“這刁奴雖是與沈家簽了賣身契,但我們并無權(quán)利去決定下人的生死,還是拿去官府,讓官府審查吧。”

不知為何莫姨娘總覺得沈謄昱是在對自己說。

沈榮錦也覺得應(yīng)該如此,所以也沒等莫姨娘反沒反應(yīng),直接讓人拖了惜茱去官府。

眼見著惜茱被拉下去,莫姨娘也沒覺得松一口氣,反而緊張莫名,她忐忑地看向沈謄昱,沈謄昱的神色如常,出乎意料的平靜,然而莫姨娘心中更加緊張。

“老爺.......”

沈謄昱似嘆了一聲,“折騰了那么久,你定也累了,快歇會兒罷。”

莫姨娘卻聽出了不同的意思,但她不能做什么,只能道:“多謝老爺關(guān)心。”

見此情形,沈榮錦也不會多留,對莫姨娘說了聲告退,便和沈謄昱一前一后地退出了竹雅榭。

沈謄昱卻在走前,將莫姨娘的禁閉撤了去,他望向沈榮錦道:“錦姐兒,你.......姨娘大抵也是一時糊涂而已。”

一時糊涂?

沈榮錦聽著好笑,但到底什么都沒說,父親是什么樣的性子,自己最為明白,說了也是無用的,“榮錦明白。”

沈謄昱嘴動了動,卻最終沒說,只是輕輕淺淺地“嗯”了一聲。

沈榮錦便和惜宣很快退了下去。

惜宣看著沈榮錦冷靜壓抑的臉龐,問道:“小姐,夫人的遺物還讓那丫鬟準(zhǔn)備著嗎?”

“準(zhǔn)備著,怎么不準(zhǔn)備。”沈榮錦嗓音十分平穩(wěn),可是惜宣知道,這是沈榮錦在極力壓抑怒火的緣故。

惜宣嘆了一口氣,老爺向來被人尊為茶道大家,即便晦澀難懂的股文,經(jīng)書都能信手拈來,可對于家宅內(nèi)院之事卻如同門外漢般,故而老爺疼愛小姐沒錯,卻又常常因此緣故讓大小姐受盡委屈.......

沈榮錦的目光看向頭頂?shù)拈艠洌禾斓搅耍l抽了新芽綠瑩瑩的閃爍著,她道:“走吧。”

翌日的清晨,沈榮錦正在屋前澆著花,如今天氣愈發(fā)和暖,門前的木蘭橢圓的花瓣翻紅,粉妝玉琢水盈盈得漂亮。

沈榮錦還讓小丫鬟把一些木蘭剪下來,晾干泡茶喝。

正曬著時,惜宣便從廊上走了下來道:“小姐,方才奴婢聽回事處的人說,惜茱死了。”

沈榮錦握著木蘭花的手頓了頓,后道:“怎么死的?”

惜宣面色突然變得有些不忍:“聽說是被獄府里的人拔光了指甲泡在鹽水里活活疼死的。”

獄府里的刑罰多不勝數(shù),惜宣單是盜用主人家的錢財便是頂頂?shù)乃雷铮艿男塘P定是許多,更別說還有其它的罪項加在一起了,故而惜茱怎么可能只單單受這一種刑罰。

不過.......人死如燈滅一切都過去了。

惜宣卻又道:“不過惜茱做了那么多對不起小姐的事,這些都是他自找。”

沈榮錦垂著眸道:“她雖對我做了許多的過分的事,可如今人死了便不要再說那些話了。”

惜宣嚅嚅地應(yīng)是。

沈榮錦又問道:“那尸體呢?”

惜宣愣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沈榮錦說的是惜茱,便道:“估計是扔在了亂葬崗罷,一般那些被獄卒丟出來的尸體都是犯了錯事的,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好好安葬這個說法的。”

沈榮錦點點頭,覺得自己突然之間腦袋迷糊了,這樣簡單的事情根本不必問,她嘆了一口氣,“我記得惜茱家里還有個弟弟,你且去問問,讓他們過來收一下尸罷。”

........惜茱即便再怎么作惡,但依舊陪伴自己身邊多年,死無葬身之地大抵還是不好的。

惜宣也似乎覺得不好,故而應(yīng)著很快退下去了。

只是還沒退下多久,便又回來道:“小姐,蔣大人帶著蔣夫人來了。”

蔣夫人,沈榮錦愣了一愣,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惜宣嘴里的蔣夫人原是說的沈榮妍,才回道:“且等我換件衣裳便過去。”說著便放下了手中的木蘭花。

等沈榮錦過去前廳時,莫姨娘拉著已是蔣夫人的沈榮妍噓寒問暖,兩眼通紅得厲害。

沈榮錦只看了一眼此時正穿金戴銀的沈榮妍,便回頭對蔣興權(quán)和父親行禮起來,“蔣大人,父親。”

最后才看向沈榮妍,行了禮,“蔣夫人。”

沈榮妍微微勾了唇,從前只有自己對沈榮錦行禮的份,哪有沈榮錦對自己行禮的道理?“大抵是離了家,姐姐對榮妍都不親熱了呢,禮數(shù)如此欠缺怕是不愿再見榮妍了罷。”

沈榮錦卻不想和沈榮妍在這些方面爭斗些什么,只是笑笑說道:“只是不太習(xí)慣而已。”

不太習(xí)慣什么?從前都是沈榮妍對沈榮錦行禮,現(xiàn)如今沈榮妍嫁給了蔣興權(quán)成了官夫人,沈榮錦應(yīng)對沈榮妍行禮,所以沈榮錦不習(xí)慣,可是這話在沈榮妍的耳朵里聽起來只是沈榮錦赤裸裸的嫉妒。

她高興地扶了扶頭上的花鈿,剛好露出手腕上的金鑲玉手鐲.......今天沈榮妍知道自己要回來定省故而穿戴的都是些金貴的首飾,這頭上的花鈿嵌了十二顆的瑪瑙,雖是戴著沉重,但不失它的貴氣不是。

再看看沈榮錦,依舊是樸素朝天的樣子,哪里比得上自己?

現(xiàn)如今自己身份也不一樣了,雖說蔣興權(quán)不過一個侍郎,但好歹也是個官,自己因而也是官夫人,比沈榮錦身份那可是高了好幾個層次。

如此想著,沈榮妍的臉上呈現(xiàn)出驕傲的神情。

一旁的蔣興權(quán)看在眼里微微皺了眉,只是復(fù)而馬上綻開笑顏道:“聽夫人這話怕是在懷念出嫁前的日子?”

沈榮妍和莫姨娘的神情瞬間僵硬起來......蔣興權(quán)這話是什么意思,是想休了妍姐兒(自己)?

自己雖說之前的確看不上蔣興權(quán),但如今已經(jīng)嫁給了他,再如何都不能被休了罷.......想到之前自己那么貶低過蔣興權(quán),沈榮妍惴惴地道:“妾身并非此意......”

“我并非其它意思,”蔣興權(quán)笑笑,“我只是覺得你自幼在家長大,乍然離家定是十分不習(xí)慣,況你與長姊關(guān)系如此好,離家許久定是有些疏遠,有時間常過來走動敘敘情也是極好的。”

沈榮妍聽到這話差點把手上的護甲給折斷了,別人聽不出來蔣興權(quán)的意思,她難道還聽不出來?之前這門親事本就是說定給沈榮錦的,而至于為什么說定,這其中緣由自己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自己如今已經(jīng)嫁給蔣興權(quán)了,這兩人竟還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出格的事?真當(dāng)自己不存在嗎!

沈榮錦卻是疑惑得看向蔣興權(quán).......蔣興權(quán)這個人城府極深,他要做什么事情定是有對他自己極其有利的,她可不相信沈榮妍能有這么大的能耐,能讓蔣興權(quán)憐香惜玉......況且他又能如何確定沈榮妍會答應(yīng)呢?沈榮妍之前本就懷疑自己與蔣興權(quán)的關(guān)系。

沈榮錦才剛想到此處,坐在一旁的沈榮妍卻是一笑道:“多謝夫君的關(guān)心,即使如此妾身便不得推脫夫君的好意了。”

莫姨娘卻覺得沈榮妍這樣做不妥當(dāng),于是待到私下說話時刻,莫姨娘便讓人在偏房垂了簾道:“你這樣做怕是不好,你才方方嫁過去,根基還不穩(wěn)固,需得在蔣家和老夫人面前多表現(xiàn)一下,免得日后蔣興權(quán)納了妾,被那些個狐媚東西搶了中饋。”

沈榮妍不以為意得撥了撥護甲道:“狐媚東西?”她冷哼一聲,“別的不說,便是這狐媚東西,我看可能最先就是出現(xiàn)在自己家里。”

莫姨娘皺眉問:“這是什么話。”

沈榮妍停下?lián)茏o甲的手,看向了莫姨娘,“娘親,你莫不是忘了我這親事的由來?”

莫姨娘的臉色變了變,“你是說........”

沈榮妍面孔呈現(xiàn)扭曲的弧度,“那個沈榮錦自個兒不好,便也見不得人家的好,看著我當(dāng)上了官夫人眼紅,就想學(xué)著那些個青樓妓子搶我的夫君,她還嫌自己的名聲不夠嗎!”

莫姨娘聽著卻是心驚膽跳,“你小聲點,小聲點,讓你父親聽到了可不得了。”

沈榮妍卻道:“娘親您怕什么?如今我已是官夫人,父親敢虧待你?”

莫姨娘聽了這話之后似乎極為傷心,“我哪里不知道這個道理,你父親也當(dāng)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他仍舊撤了我管理院子事務(wù)的權(quán)利,全拿去讓那個沈榮錦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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