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珍珠的來歷
- 魔命難違
- 蘇羨魚
- 3015字
- 2020-01-14 22:33:35
是的,沒有人會知道在這具尸體的手掌心之中還藏著一粒這般大小的珍珠,哦不,是沒有凡人會知道。
滄琰抿了抿嘴,走到了季羨舟的身邊。
季羨舟站了起來,將那顆珍珠遞給了滄琰,滄琰心中卻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她對季羨舟是沒什么防備的,狀似隨口問道:“季羨舟你怎么知道我說的是這個?”
季羨舟一怔,卻沒說話。
那知縣抓緊了機會夸贊季羨舟:“是啊!六殿下真乃神人也!下官肉眼凡胎看不見的,六殿下一下子便看見了!”
聽見這話,季羨舟的臉色變了變。
滄琰斜眼看著他。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看得見。”季羨舟抿了抿嘴,“這東西在我眼里沒什么特別的,我以為你們都看得見。”
滄琰緩緩地點點頭,若有所思。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季羨舟同她待在一起久了,也許也會有點兒受她仙氣的影響,比尋常凡間人強上那么一點也說不定。
這么想來,滄琰也就不再糾結(jié)于這個了,她兩指捻著這顆珍珠,對著陽光看了看,她抹在眼睛上的術(shù)法還未散去,輕易便看見了這顆珍珠之上纏繞著的猩紅色的氣息。
“應(yīng)該只有這具尸體身上是有這顆珍珠的。”滄琰想了想說,“這珍珠應(yīng)該是那妖……”她頓了頓,想到了還有其余凡人在這里,便話風(fēng)一轉(zhuǎn),“那人身上的隨身之物。”
季羨舟點點頭,他自然知道此處不是說話之處,便轉(zhuǎn)移話題道:“阿琰你餓了嗎?不如我們先找一家客棧填填肚子吧?”
那知縣和他身后一行衙役正豎著耳朵準(zhǔn)備聽滄琰對這具尸體發(fā)表的高見,等著這么半天卻只等來了季羨舟這個問題,面面相覷,紛紛忍不住腹誹道:看了這種尸體,當(dāng)著這尸體的面,還能絲毫不受到影響地問一個姑娘餓不餓,這六殿下果然是……非同凡響啊。
普通人看了這尸體的模樣,怕是都要夜里做惡夢的。
“啊也是,我肚子餓了好久了,我想吃酥香盒子!”滄琰聽見季羨舟這么說,頓時覺得自己有些餓了,揉了揉自己扁扁的肚子,眼睛里一下子放出了光。
知縣和眾衙役一臉欣慰:這女子跟六殿下真相配啊……
季羨舟抿嘴笑了,點點頭,轉(zhuǎn)過頭對著知縣說道:“那我們便先去找個客棧了,這具尸體你們先帶回衙門安置好。”
那知縣看見季羨舟看向自己,一下子便站好畢恭畢敬了:“下官遵命。”
滄琰看了一眼那個珍珠,趁著季羨舟和知縣說這話,偏過身子,單手對那顆珍珠使了一個法術(shù),便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季羨舟和滄琰找了一個客棧坐了下來,很容易就找到了謝褚和季羨雪。小鎮(zhèn)不大,像樣的客棧就那么幾個,滄琰打聽了打聽那個客棧是小鎮(zhèn)最好的客棧,基本就已經(jīng)確定了謝褚和季羨雪的位置。
她們揀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滄琰撐著腦袋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而季羨舟在看著她。
“你們聽說了嗎?又死了一個人!”
“聽說了聽說了!死的人不就是那個西巷的張偷子!”
“原來是他啊,咦,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那人有些許自豪一般敲了敲碗:“我閑得無趣便去湊了熱鬧哩!”隨即壓低聲音說道,“張偷子雖然死狀可怖,可那張臉我可不會認(rèn)錯!”
季羨舟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目光,滄琰側(cè)目,拍了拍季羨舟的手:“隔壁那桌好像知道些什么,要不要去問問?”
季羨舟點點頭,就算滄琰不說,他也有這個想法。是以,他隨即便站起身走向那桌人,絲毫不見外地坐了下來。
那桌的人看著他坐下來,十分不耐煩地擺擺手:“你誰啊你,我們不給蹭飯,也沒錢!”
聽見這話季羨舟也不生氣,和和氣氣問道:“我方才坐在一邊聽起你們談起今兒死的那個人的事情,還麻煩這位小哥……能不能說得仔細(xì)些?”
那桌人正要驅(qū)趕他,卻垂眼看見季羨舟默默往桌子上放了一枚碎銀子,他們吞了吞口水,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離季羨舟近的那個人悄悄地拂了一下桌子,將銀子拿在袖子里捏了捏,清了清嗓子問道:“咳咳,你想問些什么?”
“你方才說死的人是西巷的張偷子?我怎的瞧不出來?”季羨舟問道。
那人聽見這話便笑了:“您這是說笑了吧,小的見您出手闊綽,想必是大戶人家的人了。可這鎮(zhèn)上的大戶人家統(tǒng)統(tǒng)就那么幾戶,我們這種常年生活在這鎮(zhèn)子里的人啊,那些大戶人家的臉我們都認(rèn)熟了,您應(yīng)該是外來的吧?認(rèn)不出來正常的!”
滄琰在一旁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也一字不漏。聽見那人說的話,一下子怔住了,不由得還是有些感嘆。
季羨舟一點兒被拆穿的尷尬都沒有,面不改色地說:“你說的很對。那么這個張偷子,是個什么人呢?”
“這個張偷子啊,說來名聲也不大好。”那人將筷子一放,索性認(rèn)真地同季羨舟說起來了,“這個張偷子啊年輕的時候因為酗酒跑了老婆,又因為賭博散了全家,才一個人搬到了西巷住了。后來不曉得從哪里學(xué)到了一身還算高明的偷術(shù),四處偷了東西,忽然變得闊綽起來,大家都曉得是他偷的,可就是找不到?jīng)]有證據(jù)。漸漸地,大家都直接叫他張偷子,也不知道他本名叫什么了。”
季羨舟問道:“這么說來他的仇人應(yīng)當(dāng)挺多了?”
那人十分肯定地點點頭:“是挺多,不過倒沒有敢動手的。張偷子膽兒小,只敢偷那種悶葫蘆兒,那種只敢報官不敢自己動手的人。畢竟官府沒有證據(jù)不敢抓他,頂多將他關(guān)上兩天。”
“可那些不敢動手的人也可以雇人動手啊!”滄琰忍不住說。
“嗨!這位小娘子可就太天真了。”那人說得來勁兒,一拍桌子,“雇人打可是明著犯法的,那些悶葫蘆兒們可沒那么傻。官府沒證據(jù)動張偷子,萬一還沒張偷子倒告一狀,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季羨舟若有所思地想著一些什么,滄琰看了一眼季羨舟,又問那個人:“張偷子家里可還有些什么人了?”
那人想都沒有想,就說道:“哪里還有什么人!整個家都散了!死的死,走的走。不過這張偷子倒是個癡情的,這么久了一直在等他妻子回來,一直等到死了。嘖。”
那個人有些唏噓。
滄琰一怔,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暗地里扯了一扯季羨舟的衣袖。
季羨舟微微一頷首:“多謝了。”
那人擺擺手,便轉(zhuǎn)過頭繼續(xù)與同伴聊著其余談資了。
滄琰瞅了瞅四周,將季羨舟抓回了他們自己的位置,湊到他耳邊說:“我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季羨舟只覺得側(cè)臉有溫溫?zé)釤岬臍庀鱽恚呐K倏忽間漏了一拍,竟難得怔住,沒來得及回答滄琰的話。
滄琰沒有察覺到季羨舟的反常,繼續(xù)說道:“你還記得你從張偷子手掌心里剜出來的那一粒小珍珠嗎?若是張偷子真的那么癡情的話,那那一粒小珍珠怎么解釋?”
她頓了頓,從季羨舟身側(cè)挪開來,撐著腦袋自言自語道:“不過,也沒誰將一粒珍珠生生塞進(jìn)自己的手掌心之中,還一點疤痕都不留下的啊。”
那溫?zé)岬臍庀⑸㈤_來了,季羨舟抿了抿嘴,思緒回來之后,才堪堪接話道:“若這一粒珍珠本來不是張偷子的呢?”
滄琰猛地抬頭:“你是說,這一粒珍珠是那妖族的人的嗎?”
“是。”季羨舟回答的干脆利落,一點兒猜測的意思都沒有。
不過這么一說就說得過來了,極有可能是那妖族的人吸取張偷子的精氣的時候,張偷子順手摸走了那個妖族身上的這一粒珍珠。而這一粒珍珠既然是妖族之物,融進(jìn)了張偷子手掌心之中也不是不可能。
滄琰想了想,一句話都不說,拿起筷子便開始扒拉滿桌的飯菜。
季羨舟這次是真的怔了一怔,拍了拍滄琰的后背:“你吃這么快做什么?又沒有人跟你搶。”
“我要趕回去查看那一粒珍珠!”滄琰嘴里還包著一大口菜,“可是我好餓啊!我不能浪費這一桌吃的!”
季羨舟失笑:“其實你可以叫小二將飯菜送到房間里的。”
“咳咳……”
他忍著笑拍了拍滄琰的后背:“吃慢些,不急。”
……
滄琰癱坐在塌上,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一臉懊惱。
季羨舟站著,彎下腰,與滄琰面對面站著,打趣兒道:“你這是個什么表情?不是已經(jīng)吃飽了嗎?”
“就是這樣子才這個表情好嗎!”滄琰哭喪著臉,“我從前在仙族的時候飯量才沒有這么大呢!我怕是要變成一只圓滾滾的胖子了!”
季羨舟上上下下將她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了一遍,上前去將她抱了起來,滄琰懵了一懵:“季羨舟你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