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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相救

  • 魔命難違
  • 蘇羨魚
  • 3141字
  • 2020-01-14 22:33:35

那個人支支吾吾了兩聲。

滄琰權當他是答應了,她松開了手。

“皇后娘娘駕到——”

糟了,皇后怎么來了。

滄琰皺著眉,她就知道,季羨雪這個時候鬧著要看戲,皇后會一點兒疑心都不起。

“你……”

那個人顫抖著看著滄琰,以及她手中的那把劍。

滄琰看了一眼他,順著他的目光又看向了自己的劍。

她干笑了一聲,將劍往后收了收,說道:“你別……”

那個人警惕的往后退了好幾步,縮著脖子謹慎地看著她。

滄琰覺得有必要跟她說明一下。

臺前,皇后款款從殿外而來,目光落在了季羨雪的身上,微笑著說道:“阿雪,心情好些了嗎?”

季羨雪抬頭望著她,頓了頓,跳下了椅子,她的母妃也起身了,兩個人按例朝著皇后行了禮,季羨雪才脆生生地說道:“好多啦,阿雪多謝皇后娘娘關心!”

皇后含著笑點了點頭,轉過身看著戲臺子。

季羨雪的母妃趕緊上前說道:“皇后娘娘請坐。”她自覺讓開了居中的位置,抱著季羨雪退到了一邊。

季羨雪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她的母妃就好像知道她要說什么一樣,拍了拍她的頭,對著季羨雪輕輕地搖了搖頭。

皇后從容不迫地坐在了最中間的位置。

季羨雪悶悶地不說話了。

皇后像是沒有看見季羨雪的表情似的,一副饒有興致一般看著戲臺子。

皇后!

她的聲音從外面?zhèn)髁诉^來。

發(fā)現(xiàn)滄琰的那個人咽了咽口氣,看著滄琰,忽然轉身往外面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吶喊道:“救命啊!救……”

“哎……”

滄琰剛剛抬步準備去追,卻驀然駐足。

那個人最后的一個字沒能夠完全說出口,被扼死在了喉嚨之中。

然后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他的肚子還在往外涌著鮮血。

不得不說滄琰是真的被嚇到了,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

她根本就沒有動手……

“怎么,不敢殺人?”

滄琰忽然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抬起頭,看著從拐角之處慢慢走出來的人影,他的嘴角帶著一貫的諷刺,偏偏笑著看著她。

滄琰瞇著眼睛,臉微微一側,略微帶著一些詫異地低聲問道:“怎么是你?”

“你是真不敢殺人?”卷暮沒有直接回答她,反倒是又將之前的話重復了一遍,卻不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滄琰抿了抿嘴,皺著眉說道:“能夠動手殺人是什么好事情嗎?”

卷暮笑著看著她,微微揚起了下巴,晃了晃脖子,說道:“是不是好事小爺可不知道,但是小爺知道,要不是剛剛小爺殺了這個人,你可就死定了。”

她張了張嘴,難得地沒有反駁卷暮。

滄琰根本就沒有辦法動手殺人,且不說是天條天規(guī)在那里,她也實在是過不了自己心里頭那一關。

好歹都是一些鮮活的生命。

只是若是涉及到了自己,這個選擇便是難做了。

卷暮看著滄琰一臉猶豫地站在那里,默不作聲,便知道她心里應該是在想一些什么了。

他上前將滄琰的手腕一拉,說道:“好了,我們趕緊走。”

滄琰猛地將手從卷暮的手中抽了出來:“走?去哪里?”

“小爺帶你出宮啊。”卷暮偏過頭看著她,“現(xiàn)下我們的法術都被壓制了,得趕緊出去。”

滄琰往后退了兩步:“我憑什么跟你出宮?”

每一次見到這個卷暮都會打起來,她實在是不能夠相信卷暮會莫名其妙毫無理由地冒著危險過來救她。

卷暮看著她警惕的模樣,知道她實在是信不過自己,他拿滄琰沒辦法,攤手說道:“沒什么好懷疑的,不管之前發(fā)生過什么,小爺我確實是來救你的。”他頓了頓,目光從滄琰的身上挪開來了,有些不自然地補充了一句,“小爺欠你的。”

欠她的?

這個人欠了她什么?

她自己怎么一點兒都不知道?

滄琰猶豫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相信自己眼前的這個人。

這個人之前顯然是跟青琊一起的,誰知道如果她跟這個人走,自己眼前的這個人會不會直接將她交給皇后或者青琊?

但是……若是如此,他方才分明就是多此一舉。

難不成,這個叫做飛朝的人真的是來救自己的?

滄琰在心中權衡了一下,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先把這個人處理了。”滄琰看著地上的人,看著一灘鮮血,空氣之中還彌漫著一股血腥的氣味,實在是令人作嘔。

卷暮催促道:“哪里還有時間管他,抓緊時間走吧。”

滄琰擰著眉,沒好氣地說:“我們法術皆被壓制了,若是想要出宮,就必得需要令牌……令牌都是老皇帝和那個皇后隨身帶著的,我們不好去拿,為今之計,便是只能夠跟著這一個唱戲班子出宮。”

卷暮稍稍一想,便將這個事情想通了。

“你說的也是。”卷暮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外面還在唱戲,我估摸著還得一會兒才能夠結束。這里等會兒肯定還會有人來……”

“我擦血跡,你搬尸體。”滄琰果斷說道。

卷暮愣了愣:“憑什么小爺搬尸體?”臟死了,還重。

他就沒做過這種事情,殺了人還善后的。

滄琰斜睨了他一眼:“你這是要我一個女子去搬尸體?”

她說的不輕不重,不咸不淡,不偏不倚就正好叫卷暮正視了某一個似乎被他忽略掉的問題。

“成。”卷暮認命一般扔下了手中的劍,蹲了下來,嘟囔著,“誰叫小爺欠你的。”

他又說了一遍這句話,雖然只是嘟嘟囔囔一句,但是滄琰聽得分明。

嗯……有時間還是問問他,即便是因著這個“欠”,這個人幫了她不少,但是還是不能夠這么平白無故不清不楚地接受別人的人情。

滄琰揉了揉太陽穴,等到卷暮將這個人搬到了后面,看著地上一灘血跡,她還有一點兒下不去手。

她想了想,從旁邊的箱子里面翻了翻,翻出了一包不知道用來做什么的布料。

此時此刻也容不得她想太多,滄琰蹲了下來,混亂地擦拭著地上的血跡。

等到擦到差不多了,她轉過身,將這團布壓在了箱子里面,所有東西的最下面。

應該不那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

卷暮也回來了,看著地上,勾起了嘴角,笑道:“行啊,挺利索的。”

“藏好了?”這是問剛才那個被殺的人。

卷暮隨意地點了點頭:“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滄琰看了看卷暮身上的衣裳,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皺了眉。

“我這身衣裳,怕是混不出去。”

她還穿著那日進宮來的衣裳,還有一些臟污,怎么都不像是唱戲班子里面的人。

衍慶宮的侍衛(wèi)還好糊弄,可是若是想要混出宮,可能是沒有那么容易的。

卷暮也正視到了這個問題,皺著眉說道:“早知道小爺剛剛不動手了,好歹還能夠……”

他沒有說完,但是滄琰知道他的意思。

只是現(xiàn)在后悔也來不及了,人已經(jīng)死了……最主要是,衣裳上面都沾染上了血跡,也沒有辦法穿了。

卷暮思忖一刻,說道:“要不然……咱們再騙一個人進來?”

臺上一出唱罷,不知不覺已經(jīng)是黃昏了。

季羨雪其實對這些沒有什么極大的興趣了,滿心都是想著滄琰現(xiàn)在在哪里了。

只是皇后坐在中間,沒有什么動靜,她和她的母妃都沒有辦法動,她就更沒有辦法去找滄琰了。

季羨雪偷偷看向皇后。

從衍慶宮后面跑上前來一個侍衛(wèi),附在皇后的耳邊說了些什么,皇后微微一笑,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了。

她在笑什么?

難不成,已經(jīng)抓到了她的六嫂嫂了嗎?

季羨雪咽了咽口水,心里頭像是打鼓似的,頗為緊張。

皇后站了起來,笑道:“這戲班子唱得委實不錯,本宮覺得甚好,來人,拿一些銀子到臺后去分賞了吧。”

“是。”

她的話音剛落,身邊便有人端著一盤銀錠子往臺后那邊走了過去。

皇后一早就準備了銀錠子!

她的六嫂嫂現(xiàn)在一定在臺后了!

這可怎么辦……六嫂嫂一定不能夠被抓住了。

雖然不知道想要抓住她的六嫂嫂的人到底是誰,但是一定不能夠讓宮中的任何人看見六嫂嫂。

季羨雪這樣想。

她一下子站了起來,說道:“等一下!”

端著銀子的宮女應聲駐足,回過頭低下頭,對著季羨雪恭敬道:“小公主殿下。”

季羨雪只是下意識喊出聲來,也不知道到底說什么比較好,一時沒有想清楚,現(xiàn)下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

季羨雪的母妃偷偷地看了一眼皇后,又上前半彎下腰將季羨雪的肩膀拍了拍,說道:“沒事兒,阿雪無禮,還請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娘娘笑得和藹,說道:“無妨,妹妹莫要多心了。”

她示意了一下,那端著銀子的宮女便往臺后繼續(xù)走了過去。

“等一下!”季羨雪又忍不住叫住她。

季羨雪的母妃擰著眉,臉色不大好,沉著聲音低聲呵道:“阿雪!”

約莫是又惹得母妃生氣了。

季羨雪挫敗地想,但是沒有辦法,她只能夠硬著頭皮說了。

“這戲班子是為本公主來的,要賞也該是本公主親自前去!”季羨雪鼓起勇氣,聲音越說越小,她咽了咽口水,說,“本,本公主跟你一塊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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