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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沉淼

  • 魔命難違
  • 蘇羨魚
  • 3067字
  • 2020-01-14 22:33:35

北秦三十一年十月底,北秦老皇帝退位,嫡長皇子李沉淼順位,行周游禮。

所謂周游之禮,便指的是,在登基之前,繼承者必須騎著馬走過都城的每一條主干道。

李沉淼騎著馬,在百姓的簇擁之下,慢慢地在主干道上面走著。

“請問一下,什么事情這么熱鬧啊?”李沉縈手里頭拿著糖葫蘆,扯了扯一個看熱鬧的人的衣袖,好奇地問道。

那個人指著馬上面的人說道:“那個你不認識嗎?”

李沉縈看了一眼騎著馬的人。

李沉淼正在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沖著街邊的百姓們招著手。

“不認識。”李沉縈搖搖頭,“他是誰啊?”

那個人夸張地說道:“大殿下你都不認識!哦不!現(xiàn)在應該可以稱呼為陛下了!”

“陛下?”李沉縈墊著腳望了望。

李云深將她的肩膀一拍,說道:“沉縈,走了。”

“噢!來了!”李沉縈聽見李云深叫他,二話不說就應了一聲,加快了腳步跟上李云深的腳步,咬了一口手里的糖葫蘆串兒,含糊不清地說道,“云深,你待會兒再給我買一串糖葫蘆好不好呀?”

李云深立即拒絕道:“不行,這已經(jīng)是你今天吃的第三串了,再吃你的牙就會壞的!”

“那我再吃半串兒!”李沉縈自知理虧,擺出了一副可憐巴巴地模樣,說道,“就半串兒!一顆山楂都不多吃!”

李沉淼對著人群招著手,看向了一個方向,忽然渾身一震。

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他一勒繩子,馬立刻停了下來。

身邊馬上就有人來問:“陛下,怎么了?”

李沉淼低聲說道:“跟上那邊吃著糖葫蘆的姑娘,回宮之后告訴朕她的消息,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是。”那個領了命,便退下了。

李沉淼繼續(xù)揚起了得體的微笑,沖著北秦都城里的子民們招著手。

心里卻在想著些什么。

剛剛那個姑娘是……沉縈?

若不是,世界上怎么會有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可是李沉縈當時跳下了城墻,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見了。

不,不對,她最后是被妖怪帶走了,沒有一個人看見了她的尸體,也許……他的妹妹壓根兒就沒有死?

不管怎么說,等回了宮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李沉淼微微笑著。

那邊還在不自知著,李云深強硬地說:“一顆都不許多吃,你再吃,便罰你一個月不許吃糖葫蘆串兒!”

李沉縈吸了吸鼻子:“你就知道欺負我……”

最終還是李沉縈妥協(xié)了。

李云深牽著她的手,往自己的屋子那邊走了過去。

“云深云深,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李沉縈忽然捏了一下李云深的手。

李云深側(cè)目看著她:“什么事情?”

李沉縈眼巴巴地看著李云深,說道:“我可不可以在院子里面種兩顆山楂樹啊?”

說完了,她還咽了咽口水。

“種什么山楂樹?能不能學著風雅一點!”李云深想不通,從前的李沉縈無比喜歡紅梅,所以自從李云深在這里買了一個庭院之后,便在院子里面中了一大片紅梅。

萬萬沒想到,現(xiàn)在的李沉縈竟然開始喜歡山楂樹。

李云深有點兒頭疼。

“好不好嘛……”李沉縈巴巴地看著他。

李云深正要說一些什么,腳步卻一頓。

“什么人?”

李沉縈奇奇怪怪地看著李云深:“什么什么人啊……”

憑他敏銳的感知,他分明就是覺得有人在跟蹤他們。

可是地處京都,人來人往實屬平常,他也沒有辦法將這個人揪出來。

得趕緊回去。

他搖了搖頭,說:“沒什么,我們回家。”

李沉縈癟了嘴:“哎,你還沒答應我呢,我們就種兩棵山楂樹好不好!兩棵不行就一棵!……”

兩個人,一個吵著鬧著,一個沒理會她,大步走進了庭院。

外面的人才敢探出頭來,只看了一眼,便立刻離開了。

“啟稟陛下,屬下已經(jīng)查到了那位姑娘所住之地。”那個人小跑進御書房,抱拳說道。

李沉淼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露出了幾分微笑,站了起來:“帶路。”

“陛下這是要親自出宮?”那個人抬頭問道。

李沉淼抿著嘴:“這件事情只有朕親自去才能夠確認。”確認她究竟是不是李沉縈,他的好妹妹。

李沉淼穿著便服,來到李沉縈所住的地方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了。

他敲了敲門,好幾聲,門才緩緩開了。

只一眼,李沉淼便可以確認,眼前這個女孩子,就是李沉縈。

他連聲音都有一些發(fā)顫:“沉縈?”

李沉縈警惕地將門掩上,只露出了一條縫隙,她從縫隙之中打量著他:“你認識我?你是誰?”

好像聽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話一樣,李沉淼的瞳孔猛然收縮:“你不認識我了嗎沉縈?”

李沉縈搖搖頭,說道:“你到底是誰?”

李沉淼穩(wěn)了穩(wěn)心神,當時李沉縈從城樓之上一躍而下,撿回一條命已是不易,現(xiàn)在看來,李沉縈應是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他心里一痛。

“誰在外面啊?”院子里面有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了出來,“你在做什么呢?”

李沉淼抿了抿嘴,想必這個人就是今日在街上同李沉縈說笑的那個男子了。

李云深看著李沉縈從門縫之中看著外面的人,他走到了李沉縈的身邊,問道:“為什么不開門讓別人進來?”

李沉縈苦惱地說:“我不認識這個人啊,你不是跟我說過,不認識的人不要放進來嗎?”

“那是我不在的時候。”李云深笑了一聲,“現(xiàn)在我在啊,你不必這么害怕。”

“那……”李沉縈懵懵懂懂地應了一聲,“好吧。”

她一下子拉開了大門。

李云深看著李沉淼,問道:“請問閣下找誰?”

李沉淼沒有理會李云深,直直地看著李沉縈,說道:“沉縈,你是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李沉縈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李云深,猛地搖了搖頭。

李云深一下子便明白了,八成是認識李沉縈的人,看他的裝扮,上好的綾羅綢緞,精致的金飾玉佩,非富即貴,甚至說不定就是皇室之人。

當時李沉縈實在傷得太重,他不便將她帶到太遠的地方去。

李沉縈是在皇宮之中長大的,壓根兒沒怎么出過皇宮,見過她的人本來就不多,就算李沉縈負罪從高樓之上一躍而下,那些百姓們遠遠地也看不清她的面容,更沒幾個人認得她的面容了,是以他也覺得沒有必要躲躲藏藏,索性就帶著李沉縈,在這里給她慢慢地療傷了。

后來稍稍好些了之后,李沉縈習慣了在京都的日子,只是李云深會常常帶著她四處游玩。

這么久了,一直相安無事。

萬萬沒想到還是被認了出來。

但是,不管怎么樣,李云深知道,李沉縈是絕對不愿意回到從前那種生活的。

“閣下,我的妻子確實叫做沉縈,可是我和我妻子從未見過你,閣下是不是認錯了人?”李云深客氣地說道。

李沉淼臉色一變:“你的妻子?”

李云深點了點頭,說:“閣下有什么意見?”

這個女子跟李沉縈長得一模一樣,名字也一模一樣,根本就是李沉縈,就是他的妹妹。

眼前這個人,竟然還不承認。

更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李沉縈竟然已經(jīng)嫁了人。

他捏緊了拳頭。

李云深察言觀色,知道李沉淼來者不善,他側(cè)過頭對著李沉縈說:“你先進去。”

李沉縈點點頭:“噢。”

然后再也沒有看李沉淼一眼,轉(zhuǎn)身便進了里屋。

李沉淼的視線一直在李沉縈的身上,直到李沉縈的背影消失不見。

他才將目光挪到了李云深的身上,咬著牙說:“她就是李沉縈,對不對?”

李云深一臉平靜地看著他:“我可從來沒有說過她不是李沉縈。”

這句是實話。

從一開始這個人就沒有否認過她叫做李沉縈,但是李沉縈不認識他了,也是事實。

李沉淼上前一步,一下子拎住了李云深的領子,暴怒道:“那是我的妹妹!”

李云深一把掀開了李沉淼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領,說道:“她已經(jīng)不是你的妹妹了,她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是我的人了。”

“她什么都不記得了。”李沉淼眼中盡是哀痛,說道,“你就趁著她什么都不知道,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就哄騙她成你的妻子,是不是?”

李云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她不開心的時候你在哪里,現(xiàn)在知道自己是誰了,跑過來要人,你憑什么?”

李沉淼臉色鐵青,什么話都沒有說,緊緊地抿著嘴。

“就憑你是她哥哥?還是憑你是嫡長子?”李云深反問道,隨即假裝恍然道,“哦,我忘了,你現(xiàn)在是北秦的皇帝,那么你將沉縈找回去,是打算再讓她跳一次?”

李沉淼猛然抬起頭看著李云深,眼眶紅了一圈。

李云深抱著雙臂,繼續(xù)不咸不淡地補充了一句:“現(xiàn)在的你,噢,不僅是你,就是整個北秦,就連區(qū)區(qū)一個南吳都抵抗不住,你憑什么還想叫沉縈記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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