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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道別

  • 廢柴律師擒神記
  • 兜兜搬小海星
  • 3270字
  • 2019-12-20 16:03:45

秋分的前一夜,雷雨交加,閃電和暴雨驅(qū)趕走了秋老虎的肆虐,漸漸轉(zhuǎn)涼的天氣,昭示著秋天終于到來。

下午五點,凌俐在自家小鋪里和張守振討論晚上要吃什么的時候,張守振看她一眼,有些奇怪:“你怎么還是短袖?秋涼了,早晚加衣服,你本來就生得單薄,要是感冒了怎么辦?”

頓了頓,他又笑起來:“南教授可還需要你照顧呢。”

凌俐牽強一笑,接過他遞過來的菜單,又指著其中的一道菜說要改,避開了剛才話題。

一個多小時后,她提著重重的一個食盒,走上歸途。

這條路,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了,一年四季的景色,都已經(jīng)看遍。

白天已經(jīng)開始變短,不到七點,天邊就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黑。而天邊壓著的那一層層烏云昭示,只怕一場秋雨,又近在咫尺了。

入秋后的雒都,總是特別多的秋雨,幾乎是見不到晴天的。往年的這個時候,她幾乎早晚都穿著小外套,哪怕是大晴天,也都把加冷的衣服帶在身邊。

今年,她卻潛意識里開始抗拒穿長袖。

但自欺欺人又有什么用,所有人都知道,秋天來了。

夜風(fēng)有些涼,拂起了她搭在肩膀上的長發(fā),從領(lǐng)口鉆進(jìn)她的衣服里。

凌俐看了看迅速黑下來的天幕,加快了腳步,幾乎是用跑的,回到了公寓樓。

十幾天前,自從那個綿長的擁抱,以及收到那對茶水晶耳后,凌俐發(fā)覺,她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總是在他看不見她的時候,對著他的側(cè)臉或者背影發(fā)呆,幾分鐘甚至半個小時,以至于還會忘記手上在做什么事。

而南之易大概在裝傻,好幾次轉(zhuǎn)頭對上她呆呆的目光,又淡定地轉(zhuǎn)過頭去。

凌俐有時候開始猜想,是不是他也認(rèn)為留下來的時日無多,所以不用對她掩飾什么。

她卻認(rèn)為不能再這樣放任自己沉溺下去,否則,不知道在荷爾蒙作用下的腦袋,會指揮她的身體做出什么離譜的事。

她必須做出抉擇。

既然他能夠遠(yuǎn)離這片已然不安全的地方,那么她就應(yīng)該放手。

好在,隨著他的康復(fù),學(xué)校里開學(xué)后事務(wù)漸漸繁多,他的學(xué)生們,也都回來了。

1801里,幾乎白天都有人在了,一點都不冷清,更不用她擔(dān)心他的安全問題。

回到1801,她放下了食盒,開始收拾餐桌準(zhǔn)備吃飯。

南之易聽到響動從書房出來,伸了個大大懶腰,一側(cè)臉看到擺的滿滿的餐桌,有些詫異,拉著正在忙碌的凌俐,問:“今天,怎么這么多好吃的?”

凌俐嘴角微彎,說:“你猜呢?”

他撓了撓頭:“實在猜不到,難道這是斷頭飯?”

凌俐噗嗤一聲笑開,繞過來拉開椅子,讓他坐下。

南之易作毛骨悚然狀:“粉妹,我有手有腳的,你何必做出一副照顧重度傷殘的架勢?”

凌俐抿嘴:“自然要討好你的,免得你回去帝都,說我們阜南給你留了一身傷,說我們阜南人太沒有禮貌了。”

說起帝都,南之易嘴角的笑意淡了淡,緩緩坐下。

凌俐擺好碗筷,自己坐下,正要開口說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條,從桌面上推給他,說:“你看這是什么?”

南之易看著面前那張帶了折痕的紙條上,似曾相識的一串?dāng)?shù)字,想了半天也想不起究竟在哪里看過,只好問凌俐:“看起來像是電話號碼,誰的?”

“我就知道你不記得自己的號碼,”她一個早就知道如此的眼神,接著抿嘴笑道,“這是我從我同學(xué)那里拿到的你的手機號碼。那天,我匆忙中實在找不到,就寫在這張便簽紙上,也一直夾在我記事本里面。今天偶爾翻開筆記本找去年這天的日志,才發(fā)現(xiàn)的。”

南之易聽她這樣說,再次拿起紙條認(rèn)真地回憶,終于想起這確實是自己的手機號碼,不禁笑道:“你還真有閑心,這些破爛也留著。”

凌俐抿嘴,聲音清淺:“這是我和你第一個聯(lián)系,我舍不得扔的。”

剛才他還眼里帶笑,在這一瞬,卻沉默了下來。

凌俐卻像察覺不到他的變化一樣,喃喃念著:“結(jié)果,千辛萬苦拿到的手機并沒有什么樣,怎么也打不通,我只好跑去你們大學(xué)蹲點,終于抓到你。你那天跟從垃圾堆里爬出來一樣,臟到?jīng)]法看,還給了我一籃子轉(zhuǎn)基因小番茄,我還就鬼迷心竅能吃掉一整籃子。”

回憶完他們相遇之初的事,她忽然轉(zhuǎn)過臉,和他視線相接,表情認(rèn)真而專注:“那天的日期我記得很清楚,就是九月二十九日。”

南之易默默地在心里一算,有些愣怔。

原來今天,是他們認(rèn)識一周年的日子。

心里眷戀的情緒漸濃,他剛要開口說話,卻看到凌俐突兀地站起來。

她沖他笑著:“我忘記了,還有樣?xùn)|西!”

說完,她奔向廚房,一手拿著兩個高腳水晶杯,一手拎著個醒酒器。

醒酒器里深紅的液體,看起來,似乎是葡萄酒。

凌俐帶著點調(diào)皮的笑:“這是從田老師酒柜里拿的,我也不懂紅酒,查了查,似乎是他藏品里最貴的一瓶。還有,我查過百度也問過醫(yī)生了,以你現(xiàn)在恢復(fù)的情況,喝點紅酒沒問題。”

南之易莞爾,也是半開玩笑的語氣:“我的傷沒問題,老田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微暖的燈光下,酒紅色的液體墜入晶瑩的酒杯,是誘人飽滿的顏色。

凌俐裝模作樣地?fù)u搖酒杯,看著紅酒掛壁后緩緩滑下,喝了一口,有些感嘆:“一年真的好快”

之后,她舉起酒杯,朝著南之易:“南老師,很高興認(rèn)識你。”

南之易卻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到她舉起酒杯的動作,微微一怔,之后也和她一樣,舉起酒杯相碰,輕聲說著:“我也是。”

喝過紅酒的她,神情愈發(fā)地柔和,唇角彎彎,琥珀色的眸子似揉進(jìn)了星光一般,一直不停地說著和南之易相識一年以來的趣事。

他卻能察覺到,她隱藏在笑容下,那一絲不明顯的黯淡。

只是不動聲色,靜靜地看著她。

凌俐自己知道酒量淺,害怕失態(tài),不敢多喝,就小半杯的紅酒,已經(jīng)是雙頰酡紅,心跳加速了。

她也不敢讓南之易多喝,收拾起酒具,強行結(jié)束掉這一場小酌。

晚飯過后,凌俐慢慢收拾完廚房的東西,擦干凈手上的水珠,回到自己住的房間,拖出一個行李箱。

南之易聽到滾輪在地磚的聲音,耳朵動了動,不過神色平靜,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凌俐慢慢走到他面前,低垂著眸子:“我今天,搬回我舅舅家去了。”

南之易放下手里的書,站起身:“哦?為什么?”

“您不是要回去了嗎?”她的笑容有些勉強,“不是之前說,當(dāng)可以穿長袖的時候,您就回去帝都。我和舅舅說好今晚就搬回去的,也通知了陸鵬一會兒過來陪你。有他在,我也不怕錢陽對你下手了。”

他沒有回答,沉默了半晌,似乎在思考什么問題。

凌俐一顆懸著的心始終沒有落地。

她早就做了決定,不能再連累南之易,卻發(fā)覺這時候,竟然在期盼他的挽留。

然而,十幾秒后,他的眸色恢復(fù)了清亮,抓起手邊的外套,說:“好吧,我送你過去。”

凌俐心底是微微的失望。

她是決定離去不假,今晚的一切,也都是在和她眷戀的一切狠心告別,可,他甚至連挽留的話都沒一句。

南之易渾然不覺她的情緒變化,看了看窗外,說:“快要下雨了,我們快去快回吧。”

從小區(qū)出來,本來該左轉(zhuǎn),凌俐不知道為什么忽然生出一股氣,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理智告訴她,這樣做不會有結(jié)果,然而心底總有個聲音告訴她,這時候都不任性一把,那還有什么意義?

南之易地跟在她身后,也不說走錯方向了,也不向以往一樣抱怨行李箱麻煩礙事,一路沉默。

半小時后,都快步行到附近的浣花公園了,南之易看了看濃黑的天幕,又看了看前方植被豐富路燈不那么明亮的公園,放低了聲音:“天黑了,又馬上要下雨,不如我們回去吧?”

凌俐默不作聲,仍舊走在前面,甚至還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小跑著進(jìn)了公園大門。

南之易無奈,放開了行李箱,幾步趕上去。

一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問:“你在生什么氣?告訴我行嗎?”

凌俐沒有說話,只是一陣風(fēng)吹過,忍不住抖了抖。

看到她在夜風(fēng)中瑟縮,南之易才注意到,她還是短袖長裙的打扮。

他默不作聲把外套脫下來,在把衣服搭在凌俐肩上的一瞬間,忽然有些猶豫:“我穿了兩天沒洗,怕有味道。”

對上他清亮中帶著點猶豫眼睛,凌俐忽然一陣子鼻酸。

她就算再遲鈍,也能確定南之易對她也是有感覺的。

鐘卓雯出事之前,這人老是在原地打轉(zhuǎn),逼得她不得不違背自己的性格,主動上前。然而她往前走一步,他就后退一步,讓她沒了脾氣也沒了辦法,真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他說實話。

牽不到他的手就放棄,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所以,她才想要勇敢一把。

她那時候甚至都想好如何逼問他的一番話了——南之易,你不要以為沒人追我,人家比你年輕比你身材好還比你有錢。你以為你是清高的科學(xué)家,可是你這把自己折騰的一窮二白,只剩套沒法賣的房子和食量大如牛的兩條狗,要什么沒什么,還邋遢到家政都不想理你……

她那段時間真的是很抓狂,幾乎生活所有的中心,都在糾結(jié)到底怎么才能撬開他的嘴,讓他說出那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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