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暗驚魂鄭公公到
- 一品謀妃
- 小小小南瓜
- 3209字
- 2020-01-17 16:48:36
“我……”
沐云杉終于知道歐陽玥的表情會沉下來是為了什么,也怪她剛才情緒不高沒有想清楚便將話脫口而出,她和歐陽宇的暗中交易雖然只是她一廂情愿的事情,可若是說出去,不管是誰都不會這么認(rèn)為的。
在他變的銳利的目光中,她別開了目光,沉吟片刻開口道:“當(dāng)然是猜的?!?
歐陽玥的桃花眸子定定地看著她故作平靜的臉,見她在說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他挑挑眉,聲音依舊溫潤,可若是仔細(xì)聽就能聽出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云兒,從前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我不會去追究,可是我希望能從你嘴里聽到實(shí)話。”
言下之意,他知道她根本就是在撒謊。頓了頓,他又道:“上次我想要將小莫子除去,可他卻活了下來,與此同時你也受了傷,我不相信這只是巧合。不管你和榮陽王有什么暗中的交易,可那一次楊墨既然敢傷害你,就說明榮陽王并不是那么真心地想要與你合作的,你還不明白么?”
沐云杉一愣,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他:“小莫子沒有傷害我!”
她的語氣有些急切,見她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而情緒激動,歐陽玥清亮的桃花眸子驀然沉了下去:“那你怎么解釋那幾日你受傷的事?”
“我……”
沐云杉本想脫口而出,可轉(zhuǎn)念一想,若她說是為了給楊墨爭取療傷藥和療傷機(jī)會才弄傷了自己,別說是歐陽玥不信,若是角色轉(zhuǎn)換,就連她自己都不信。
也幸好她沒有說,若是歐陽玥知道她為了另一個男人而自殘的話,指不定會怎么樣的憤怒呢!
水眸動了動,見歐陽玥臉色不太好看,沐云杉深吸了口氣壓下跟他爭吵的欲望,猶豫著伸出手去抓住了他的衣袖,粉唇動了動柔聲道:“王爺,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我也不是那種不能明辨是非的人不是么?而且,你也說過了,過去的就過去了,不管我們今天怎么吵也不能當(dāng)那些事情沒有發(fā)生過。
我答應(yīng)你以后一定擦亮了眼睛識人,你也別生氣好不好?”
就連沐云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這么低聲下氣地柔聲哄眼前的男子,可看著他因?yàn)樯鷼舛⑽Ⅴ久嫉哪樱腿滩蛔∠胍焓謸崞剿~上的褶皺。
被她低身細(xì)語地哄著,歐陽玥的心軟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化掉,怒氣也不翼而飛了。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道:“我相信云兒的識人眼光,只是,這世上的很多人內(nèi)里并不如他們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美好,我不想你受傷害?!?
沐云杉心中一暖,點(diǎn)頭笑道:“我知道。”
將沐云杉送進(jìn)屋內(nèi)后,歐陽玥便急急進(jìn)宮了。這一次榮陽王等人撤離的太過蹊蹺,固然有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據(jù)點(diǎn)的可能性存在,可最大的可能性還是在于南州出事或者是他們要去綢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歐陽玥走后,沐云杉就一直心緒不寧地在房間里踱步,今天能找到歐陽宇據(jù)點(diǎn)本該是好事一件,可他竟然撤離了,這讓沐云杉非常失望。
一直到了傍晚十分歐陽玥都沒有回來,不知道為什么沐云杉越來越不安了。
剛剛明明還是萬里無云的天空,卻不知從何處飄來了一朵云,正好擋在逍遙王府的上空,這讓沐云杉的心情越來越不好。
“藍(lán)衣,我們出去走走吧,我的心跳的很快,不知道是不是有事發(fā)生了。”
藍(lán)衣無聲地走了過來,跟在她的身后就要走出門去。然而,她們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不遠(yuǎn)的地方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她凝神靜聽,忽然聽到一個有些熟悉的尖銳聲音響起:“都仔細(xì)這點(diǎn)兒,那東西對王爺來說可非常重要,一定要找到,不然王爺今夜在宮中睡不安穩(wěn)的?!?
那聲音……鄭忠海!
為什么他會出現(xiàn)在逍遙王府?
還有,他說的那東西是什么?
現(xiàn)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腳步聲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到了她所呆的小院兒里,沐云杉一驚,趕忙拉著藍(lán)衣回到了屋里。
她們剛剛關(guān)好房門,門外就傳來了一陣喧鬧聲,沐云杉聽到了管家的聲音:“鄭公公,這里可不是王爺住的地方,王爺就是落下了東西也不會落在這里?!?
鄭忠海似乎是挑了挑眉,沐云杉聽到他的聲音微微上挑著“嗯”了一聲,而后冷笑道:“怎么?咱家找東西還要問過你的意見?你想違抗皇命不成?”
總管嚇得一個哆嗦,瞬間不敢再說話。
屋內(nèi),沐云杉聽著鄭忠海的聲音,心里咯噔了一下,那叫不好。藍(lán)衣?lián)u晃著她的手臂,雙目之中滿是擔(dān)憂之色。
外面,鄭忠海對著手下的人一揮手,立馬就有兩個侍衛(wèi)領(lǐng)命上前打算推開房門,然而,房門已經(jīng)從里面鎖住了。
鄭忠海斜斜看一眼身旁的管家,尖細(xì)的嗓音不懷好意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里面住的是什么人?怎么咱家奉了皇上的命令來找人,里面的人卻不出來呢?”
管家被鄭忠海不陰不陽的聲音弄得一腦門子冷汗,為難道:“公公,這里面是王爺請來做客的云兒姑娘,而且王爺?shù)男膼壑参镆话愣茧S身攜帶,是不會落在哪個角落的……”
他還沒說完就被鄭忠海瞪了一眼,而后那不陰不陽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哦?云兒姑娘……若是沒有問題,為何咱家都到了門口了,她還不出來呢?”
管家的腰都快要彎到了地上,可他只是一個小人物,主子們的事情不是他一個小小管家可以干預(yù)的,他也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房門的方向,顫抖道:“這小人……小人也不知,可云兒姑娘是王爺請來府里做客的,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的!”
“應(yīng)該?”
鄭忠海冷笑著重復(fù)了一下這個詞,而后道:“有沒有問題,見一見本人就知道了!”而后他看向門口的方向,沉聲道:“云兒姑娘,咱家奉了皇上的命令來找逍遙王落在府中的東西,若是你再不出來,咱家可就讓人撞門了!”
良久,屋內(nèi)還是半點(diǎn)兒動靜都沒有,鄭忠海眸光一沉,對著身后的侍衛(wèi)吩咐道:“來人,給咱家撞門!”
他的聲音并不如何狠厲,可是管家卻是一個哆嗦,險(xiǎn)些摔倒在地上。
完了,完了,王爺回來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兩個侍衛(wèi)應(yīng)了一聲,而后沉穩(wěn)向前,腳下運(yùn)足了力氣便要踹門。
“吱呀……”
不等那兩個侍衛(wèi)抬起腳來,房門卻忽然被人從里面打了開來,沐云杉一人走出房間,她水眸似笑非笑地看著鄭忠海,故意壓低了聲音道:“這位公公,不知道王爺丟了什么東西值得這么大張旗鼓地尋找?”
她薄紗覆面,額上撫著厚厚的劉海,雖然身形是鄭忠海非常熟悉的,可那因?yàn)楣室鈮旱土寺曇?,所以鄭忠海一時有些不敢斷定,只有眸底劃過一抹疑惑。
“云兒姑娘?”
挑眉打量這沐云杉被薄紗蓋住的臉,鄭忠海吃不準(zhǔn),當(dāng)下向前走了兩步,用客氣卻不容置疑的語氣道:“姑娘好像咱家曾經(jīng)認(rèn)識過的人,可否摘下面紗來讓咱家看一眼?”
沐云杉的心沉了沉,口中卻道:“公公說笑了,民女從未進(jìn)宮,又怎么會認(rèn)識公公?而且,民女樣貌丑陋,實(shí)在是不能入眼,若是摘下面紗,恐怕會驚擾了公公,還請公公見諒?!?
聞言,鄭忠海圍著她走了一圈繞到了她的身后,輕笑一聲:“咱家從未說過那故人是在宮中認(rèn)識的,姑娘怎么會知道?難道,你就是我那故人么?”
眸光一顫,沐云杉怔了征,而后轉(zhuǎn)身看向鄭忠海,定定看了他一眼,她無奈地嘆息一聲:“公公真要看民女的真面目么?”
鄭忠海點(diǎn)頭。
沐云杉搖搖頭,又是一聲嘆息:“那請公公做好會被嚇到的心理準(zhǔn)備?!?
而后,她素手輕抬解開了薄紗。
鄭忠海原本篤定的神情在看到她薄紗下的臉的一瞬間崩塌,他一雙精明的老眼瞪得老大,似是呆滯了片刻才急忙道:“姑娘果然不是咱家的熟人,是咱家認(rèn)錯了,姑娘好好休息,咱家還有事,先走了!”
像是受了巨大驚嚇一般,鄭忠海竟然連來時的借口都忘了,急急茫茫地帶著人出了小院兒,管家只看到了沐云杉背對著他揭下了面紗,卻不知道鄭忠海究竟看到了什么就被嚇成了那副模樣。
呆愣了片刻,他忽然想起來要去送那些貴客,匆匆對著沐云杉行了個禮后便轉(zhuǎn)身去追鄭忠海了。
直到身后的腳步聲都徹底消息了,沐云杉才松了口氣。慢慢走進(jìn)房間,她坐到銅鏡前看著里面那張完全陌生的臉苦笑一聲,而后對著床底下沉聲道:“出來吧,沒事了。”
藍(lán)衣慢慢從床底爬了出來,在看到銅鏡里沐云杉的臉時怔了征,而后“噗哧”一笑。
原因無他,只因?yàn)殂逶粕荚竟饣?xì)膩的肌膚此時變得枯黃不堪,上面布滿了黑色的斑點(diǎn),她的水眸依舊清亮,可眼角卻因?yàn)閵y容的原因而微微下斜,粉嫩的唇上涂滿了猩紅的口紅,不知是因?yàn)槭侄哆€是因?yàn)楣室?,那口紅溢出了唇線,將原本完美的唇形變的面目全非了。
這樣一張臉人不人鬼不鬼的臉,別說是鄭忠海,就是歐陽錦來了也會不認(rèn)識的。
沐云杉輕笑著搖頭,用手帕一點(diǎn)點(diǎn)擦干凈臉上的妝容,露出她原本清麗絕倫的臉,口中卻道:“藍(lán)衣,今天的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