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反咬一口
- 無人比我更懂修仙
- 望北齋
- 2435字
- 2020-11-03 21:39:05
被人拎著后衣領,像小雞似的被人提著。許安心里那個憋屈,難以言說。
這要是被仙界那群老古董看到,非得笑掉他們大牙不可。
不過,現在許安也沒有更多的選擇。相比起這個,他還是更在意那個洪波,為何要跟著來。
照理說,自己跟方逸塵這檔子事,就是違反了門規,理應是由二長老管理的執法堂來處理。
蘇慕白身為二長老的弟子,也是執法堂的人,把自己抓去審判,合乎情理。
可洪波是四長老的人,管的也是鎮江峰的事,沒理由摻和進來才對……
升空之前,許安微微一側頭。見洪波自懷中取出一枚拇指大的銀色劍丸,隨手一拋。
那劍丸在空中化作一柄飛劍,懸于半空,藍綠色的光芒交織之間,煞是好看。
‘何須里’三品飛劍……許安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柄飄浮在洪波跟前的飛劍,心中止不住暗罵一聲,真是浪費。
洪波只是筑基期,做不到像蘇慕白那樣的帶人御空。小聲地安慰了兩句身邊的杜晴后,便獨自踏上了飛劍,緊跟蘇慕白身后,一同朝玄清門的主峰飛去。
見到洪波跟了上來,蘇慕白不再等待,運使著靈力,操控飛劍,以極快的速度飛行。
御空而行,只有筑基期以上的弟子才能使用,不是沒有道理的。
煉氣期的許安,還無法凝成護身氣勁。在空中急速飛行,被那凌厲的狂風吹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為了能讓自己好受些,許安側著頭,向后看去。
見洪波正不緊不慢地緊隨著后方不遠處,匆匆掃了一眼,許安卻發現,這人并沒有在看自己。而是一直都在打量著他另一側,未曾做聲的方逸塵。
自己毀了這廝老相好的靈田,不應該沖著自己生氣才對么,怎么滿臉陰沉地等著方逸塵?
忽然間,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許安似是想到了什么。但沒給他多想的機會,便覺身形一頓。反應過來時,已經被蘇慕白仍在了一座莊嚴的大殿前。
大殿門上,懸掛著一副匾額,上書三字——執法堂!!
這里,可以說是門中弟子最不愿意來的地方了。
玄清門不大,但麻雀雖小,也五臟俱全。
門中設有一院、一堂、一園、八閣,而其中的一堂,便是執法堂,專為處置違反門規的弟子而設。
在來到這里后,方逸塵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整張臉完全沒了血色,連頭不敢抬起來了。
得到后面的洪波也到達后,蘇慕白未有多言,直接交代道:“我先去通報,你們就在這里候著。”
一言罷,便頭也不回地徑直踏入了大殿中。
留守在原地的許安,完全沒有心理壓力。他可是作為苦主來的,該哭的人,也不是他。
趁著這個空檔,許安也打量起了身后兩人。
方逸塵的驚恐不定,他還能理解。可他不明白的是,為何洪波也是面如死灰?
想起之前的猜測,許安心里已經有了大概的判斷。不過,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他也不敢妄下定論。
思索間,蘇慕白已經從大殿中走了出來。話不多說,說明來意后,便帶著幾人一同進入。
空曠的大殿,只點著幾盞油燈,使得大殿如同被黑暗籠罩一般,顯得很是壓抑。
步入其中,受到這氣氛影響,讓人的呼吸都變得沉重了起來。
正殿之上,一名須發全白的老者如老僧入定般盤坐著。縱使聽聞腳步聲傳來,亦未有任何動作。
“師父,人帶來了。”待幾人來到殿前,蘇慕白恭敬地朝上方的老者輕聲稟報。
得到此時,才見那老者緩緩睜開雙眼,一股肅殺之氣,頓時在大殿內彌漫開來。
被二長老目光掃中的人,便如同被盯上的獵物一般。凌人的氣勢,叫人不敢直視。
“來者何人,所犯何事?”
古老磬鐘般渾厚威嚴的聲音在殿中回蕩,震耳發聵。
蘇慕白尚能保持原態,跟著來的洪波,卻沒那么走運。他雖有筑基修為,但在二長老面前,還是不夠看。
只是一道質問,便震得他氣息翻涌,額頭瞬間布滿了冷汗。
站他身旁的方逸塵更是不堪,也不知道是驚懼還是被那氣勢壓制的,雙腿如篩糠般顫抖不已。
反倒是許安,在面對二長老的威壓,仍能不為所動,像是沒有感受到半點壓力。
“回二長老的話。”許安往前走了一步,行了見面禮后,便做了一番自我介紹:“弟子鎮江峰靈植夫許安。”
玄清門二長老李甫,擔執法堂堂主之位。看上去不過七旬上下,實際年齡,已俞二百三十六歲,境界達金丹期六品……
這修為,放在丹陽域這種低維的界域,已經是難得的高手了。但在許安眼里,也就那樣。
在前世,他不到二十歲就達到了金丹期,還是最高的十二品金丹。
二長老李甫,窮極一生,二百多歲了,才突破六品金丹。這實力,確實入不了許安的法眼。
是以,當眾人都震懾于二長老的威壓時,許安仍能像個沒事人似的。
看眾人都沒有說話,頓了頓后,許安又將先前對蘇慕白說過的話復述了一遍,把方逸塵做的那些缺德事給說了出來。
“方逸塵,你可認罪?”
許安說得口水都快干了,二長老卻連看都沒多看他的一眼,輕描淡寫地又朝方逸塵發問。
認罪……得到這時,方逸塵才從驚憾中恢復過來。他知道,此時若是認罪,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
但被人抓了個正著,也輪不到他反駁。可要就這么認了,又實在不甘心。
想到這里,方逸塵壯了壯膽,深呼口氣,雙拳緊握,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倒咽一口唾沫,正欲開口。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洪波,卻忽然搶了話頭,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恨恨道:“同門一場,你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聽此大喝,方逸塵渾身一哆嗦,匆匆掃了一眼身邊的洪波,眼神很快就變得飄忽不定了起來,掙扎了片刻后,拳頭緩緩松開。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垂著頭,輕嘆一聲,應道:“弟子……認罪。”
二長老眉梢一抬,瞄了眼洪波,很快又將目光放在了方逸塵身上,再度追問道:“何故做此行徑?”
“弟子是看許安的靈植長勢喜人,心生妒忌,故而散播草籽、蟲卵……”方逸塵面如死灰,似提線木偶般地應答著,像是早就準備好了的措辭。
看到這里,許安心里已經明白了。所有的一切,至今發生在他身上的倒霉事,都已經想通了。
這方逸塵,根本就是和洪波是一伙的!!
但沒等他有所表態,又見方逸塵忽然神色一轉,整個人的面孔變得猙獰了起來,不服方才的萎靡狀態,指著許安,咬牙切齒地說道:“弟子有罪,任憑二長老發落,亦無悔無怨。”
“但……在這之前,弟子仍有一事,要向二長老匯報。”
“但說無妨。”二長老神情一滯,還是給方逸塵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弟子方才親眼所見。”反正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方逸塵索性豁出去了,想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許安舒坦,高聲叫道:“許安,偷竊宗門靈物——靈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