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顧珍龍被人打了。
不是很嚴重，就是臉上青了幾塊。
沒有找到兇手，那個地方是個小巷子里，附近都還沒裝監控。
何卓知道消息時，已經到了第二天。
他當時正在招待新來的攝影組。
由于顧珍龍帶著攝影組走了，其他的攝影師也不愿意與何卓合作，他只能從燕影找了批同屆的攝影系同學。
“一定是三個見義勇為的英雄出的手?！?
黃韜樂呵呵的問：“你怎么知道是三個？”
得意個屁，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你們干的。
《石頭》繼續開始拍攝。
換了攝影團隊，進展很順利。何卓也越發得心應手，有著前世的參照，拍攝估計用不了四十多天。
整個劇組似乎都沒有受到網絡上的影響。
江城的另一個地方，張順這幾天臉上的笑容從來沒停過。
他在網上搜自己名字的時候，發現不少吹捧他的文章。其中的文章還把他與何卓打擂臺的事情寫了出來，何卓被描寫成了一個狂妄自大的庸才。
“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何卓哪能跟張導比，張導可是在大學期間就獲得過幾次大學生電影節的最佳導演?！?
“張順導演的父親可是知名大導演，虎父無犬子，別拿那個心胸狹隘，寫了個劇本就以為自己才高八斗的家伙和張順導演相比。他不配！”
……
到了第二天，微博上喊著抵制何卓新電影的人越來越多，聲討何卓的也越來越多。
張順的微博粉絲也在飛漲。
他趁機在網上又宣傳了自己的新電影《第101個電話》一把。
“張導的電影，一定買票支持。”
“我家施施是主演哦，必須買票?！?
“張導加油，何卓一定不是你對手。”
……
顧珍龍原來的微博留言已到了五萬條，形形色色的人混跡其中，不少是李幼清公司找來的水軍賬號。
張順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何卓的新電影要倒霉了。
“看你還怎么跟我斗?！?
貼吧、微博、論壇，到處是關于張順與何卓的文章。
這些文章越來越露骨，張順在文章被捧成了燕影二十年里最有潛力的學生，何卓成了嫉妒張順才華的無恥小人。
喪心病狂的網友連李幼清這個投資人都扒了出來，邪惡的想到李幼清和何卓是否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關系。
第二天的夜里，一片文章火了。
《起底燕影何卓！他憑什么拿六百萬投資，有什么底氣踢走業界前輩》
文章里將何卓從小的經歷詳細的寫了出來，有憑有據，差點讓何卓自己都相信了。
再寫到燕影大學期間，由于張順不停在國內拿獎，作為張順同班同學的何卓對此十分嫉妒，在校期間總是聯合表演系和編導系的朋友針對張順。
最精彩的部分仿佛證實了網友的猜想，文章里把何卓寫成李幼清包養的小白臉，李幼清不僅給他投資當導演，還邀請燕影副教授王大衛幫助何卓修改劇本。
何卓被描寫成片場的暴君，仗著李幼清的撐腰將執行導演和幾個重要崗位都換成了自己人，凡事給何卓提建議的都被踢出了劇組。
文章最后還巧妙的將張順與何卓兩人的新電影進行對比，沒有主觀評價，只有電影簡介和主創人員信息。
就是這樣一篇故事般的文章，吸引了許多人的注目，被當成了揭露演藝圈骯臟內幕的報道。特別是文章里李幼清若隱若現地性感照引來不少評論。
“這么漂亮的女人，就是眼睛不好?！?
“我腎好，有機會嗎?！?
……
“哈哈哈……何卓，這次你還不死？”
這幾年何卓就像一個心魔，每次見面都在悄無聲息的折磨著他。
何卓到底是怎樣的人，不重要。
影視圈沒有何卓，很重要。
他永遠無法忘記，大二的那個晚上，自己與何卓關于電影發展的討論。他不得不承認，何卓是個天才，一個可怕到讓他要窒息的天才。
他無法想象，在幾十年以后。人們提起燕影導演系06屆的學生，第一個說出的名字是何卓。
更可怕的是，萬一……
萬一，人們在給國內導演排名時，何卓也排在他的前面。
這對他來說，將是多大的悲哀。
張順有張順的自傲。
“好的文章，一定要讓更多人看到，讓他名聲盡毀。最好逼得他永遠不在踏入影視圈。”
張順第一個將這文章轉發到了微博。
沒多久顧珍龍也跟著轉發了。
陸陸續續，不少顧珍龍的朋友也幫忙轉發。
閱讀量不斷的上漲。
1000萬！
2000萬！
5000萬！
8000萬！
……
“哥，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周舒涵沖進了張順的房間，對著張順質問。
“我什么都沒做?！?
張順皺著眉頭，當年這個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女孩，竟會因為別人來質問自己。
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說：“你不是去參加湘南衛視的《魅力女聲》了嗎？應該進入江城20強了吧，后面的比賽越來越激烈，你練歌去吧別管這些事，拿個冠軍回來我幫你向施怡琴邀歌。”
“哥，你變了。”周舒涵說到。
“我沒變。”
……
“把文章刪了?！睆堩樀母赣H第一時間給張順打了電話。
“為什么？”這樣的稿子，他怎舍得。
“你是傻嗎？何卓是你同班同學，你轉發這樣的文章讓別人怎么看你？何卓劇組到底發生了什么，網上早就有曝光。幕后的人一直在攻擊何卓，后續肯定有大動作，你不要摻和進去。”
父子倆很不愉快的結束了對話，張順沒有刪除文章。
那篇文章開始在多個地方流傳。
第三天凌晨。
兩個新認證的微博號‘卓不凡影視’‘導演何卓’同時發布一則了聲明，并且發布了當時圍觀者拍攝的錄音視頻。
到了早上，‘何卓聲明’被頂上熱搜。
吃瓜的人漸漸回過味來，再看到所有的文章都在吹捧張順，到處都是營銷的痕跡，各大平臺都能看到兩個電影的對比。
這是陰謀的氣息。
怕是被張順這逼帶節奏了。
一些自稱是燕影的學生也出來作證，在網上講述當時何卓賣劇本給張順的真實情況。張順連劇本都沒看直接拒絕了何卓，還諷刺了一番，氣不過的何卓才決定自己拉投資拍攝。
而何卓的獲獎信息也被爆了出來，不僅比張順率先拿獎，還在魔都國際電影節拿下了短片獎。
“怎么會這樣？”
張順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微博，有網友開始在評論里罵他，說他是幕后黑手，誣陷同班同學。
這樣的網友越來越多。
“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