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成親，替嫁

莫衍晦暗不明的看著常琳，眼中的失望和難過表露無疑，“你開心就好吧。”他最終哀嘆一聲。

“噗。”常琳噗嗤一笑，“看你那樣子，跟誰對不起你似的，我可拿你當朋友的，實話跟你說了，成親那天，我可不會上花轎，不過你可得給我保密，家里那老姑婆應下了，只要我把親事讓給趙如媚，她就同意分家了。”

莫衍聽到她這樣說，臉上的神色立刻陰轉晴，心中暗道，嫁給別人可不得就是你對不起我…

他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就把這個身材干癟卻眼睛明亮的女孩子印在心中，也許是第一次見她上山的時候，也許是在鎮子上看她自信的討價還價的時候…

“對了，上次你們鬧分家不是沒成嗎？怎么又突然改口了？”

“大概是大伯一家回來了，覺得我爹沒用了吧。”常琳沒有多想，她不知道莫衍對她的小心思，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打趙如媚和劉玉林的臉呢，她更不知道張氏的如意算盤，張氏根本就是唬她，到時候人已經嫁過去，生米煮成熟飯，她就是不分家，常琳又有什么辦法呢？再說，到時候她沒準哪個犄角旮旯呆著呢。

時間過的飛快，一眨眼，便到了常琳和劉秀才成親的日子。

前世的她滿心期盼的在家等著良人來接，衣服被面兒更是自己一針一線繡出來的，今生打定主意不進劉家門，自然不用花心思準備什么。

常家主屋，客人們看過常琳后便都被張氏趕了出去，這會兒，常琳和趙如媚已經換過衣服。

大紅的喜服將趙如媚襯托的越發的張揚，常琳看著眼前的女人，掩飾下眼中的恨意，惡人自有惡人磨，趙如媚，我等著你被劉家那個老姑婆收拾的水深火熱。

她轉過臉面向張氏，“奶，如今你也達成所愿了，她替我嫁過去，希望你說到做到，同意分家！”

“那是那是。”張氏笑的滿臉掉粉，心里頭又有點發酸，早知道老大一家子回來，這親事不如留給常歡了，她忽然面色一變，對著常琳道，“今天你哪兒也不許去，可別給我搗亂！”

“知道啦！”她一個該上花轎的人出去晃悠，讓人看見豈不是穿幫了，還真以為劉秀才是個香餑餑咋著。

“去把床底下那個小盒子給我拿來，我給媚兒拿個壓箱底兒的好貨。”張氏吩咐著，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常琳俯下身，將手伸向床底下的盒子，就在她手即將碰到盒子的時候，只聽“碰”的一聲，常琳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姥姥，這樣不會出事吧？”趙如媚扯著手中的蓋頭，有些緊張。

“沒事兒，這賤蹄子竟然拿分家威脅我，本來我還想把她賣個好人家，不識好歹的玩意兒！你趕緊蓋上蓋頭吧，一會兒劉秀才該來接親了。到時候花媽媽趁亂把這賤蹄子帶走。”張氏把常琳拉到一旁的角落，用被蒙住。

“姥姥這可都是為了你啊！將來做了官太太，可別忘了姥姥給你做的一切。”張氏慈祥的拉著趙如媚的手，囑咐著。

“姥姥，你放心，我都知道的。”趙如媚心中暗罵，還說為了我，賣了常琳的錢和劉家給的聘禮還不都是到你手里了。

“做了暗娼，這輩子都甭想出來，到時候誰要是找常琳，您就直接說常琳跟人私奔，無奈只能讓我嫁過去劉家，就行了。”

“咱們媚兒一向是個注意多的，到了劉家，可得把該把到手里的都抓起來。”

“知道了，姥姥。”

張氏把蓋頭幫趙如媚蒙上，接親的嗩吶也從村口傳來。

莫衍將捕獵的陷阱做好，從村子另一面的隱蔽的小路下來，眼前幾個人鬼鬼祟祟的從那里路過，他們走的很急，像是不想讓人發現。

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趕著馬車，車上坐著一個婆子和一個臉上帶著傷疤的男人，那車上像是躺著一個人，被暗色的鋪蓋蓋著，隱約露出一節粉色的布料。

莫衍哼了一聲，這村子里除了自視清高的趙如媚，怕是沒有別人在騷包的穿粉色吧。

忽然，他腦袋里閃過什么東西，今天不是劉秀才成親嗎？貌似常琳說要讓趙如媚跟她調換，然后趙如媚嫁過去的，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難道…

莫衍隱匿在樹林中，悄悄的跟了上去。

直到臨近鎮子，他看到接頭的人以后，心里一驚，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憤怒。

他飛速追上幾人，攔在馬車前頭。

那婆子眉頭微微一皺，給身邊的男人使了個眼神，隨后她對著面前的莫衍客氣的說道，“這位壯士，不知道攔著小婦人的馬車是有什么事兒啊，我這兒著急帶著閨女去看病呢。”

“花媽媽，您還跟我裝啥？”莫衍挑著嘴角痞里痞氣的笑著。

“你是哪條兒道上的？”被叫做花媽媽的婆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掩飾下去。

“花媽媽，您貴人多忘事啊，我莫痞子在鎮子上雖然沒您名頭大，但是提起來，應該也沒幾個不認識的吧。”莫衍雙手抱胸，哼了一聲。

花媽媽眼珠子一轉，這莫痞子從不拉幫結派，但是就是一個人闖出個名頭，雖然不知道他都犯了啥事兒，但是三天兩頭就去衙門大牢做客倒是真的，唯一的特點就是能打，非常能打。

花媽媽權衡利弊了一把，并不想正面跟他起沖突。

“原來是莫兄弟，不知道攔著老婆子我，是有啥事兒？”

莫衍咧嘴一笑，“好事兒，我歲數也不小了，在村里名聲又不好，這不是想找媽媽您，買個媳婦嘛，嘿嘿。”

花媽媽長出一口氣，原來不是找事兒的，“這事兒好說，哪天媽媽我給你找個模樣好的。”

“還哪天干啥？你這兒不是有現成的嗎？怕老子沒銀子咋滴？”莫衍立刻翻了臉，“老子今兒就要買個媳婦回去，奶奶的村里頭今兒又有娶媳婦的，老子可不想天天讓他們笑話沒人跟著，今兒就得帶個娘們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