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夢

“唔…”

陳凡漸漸睜開眼睛，望見的第一眼是白的透亮的天花板，這是哪？很快，鼻子中又傳來了濃烈的消毒水味道。

他又急忙將手往口袋摸，空空如也，發現那老神仙給的香囊早已不知去向。

“我靠，兄弟啊，你可算醒了，你都躺了一天了。”

“我這是怎么了？”陳凡剛想起身，卻發現他的左腳正用繃帶纏著，這一下牽扯，疼得他齜牙咧嘴。

“我靠，你不會失憶了吧？你前天晚上被墮落街附近被車給撞了，要不是我身份證剛好掉了，沒坐上飛機，估計你這會就躺在太平間了。”

“謝啦，胖哥，讓你受累了。”

“客氣，都是自家兄弟，好了，你醒來就好了，你等著，我去叫醫生。”

半晌，一個姓劉的醫生在簡單的檢查之后，說道：“患者表面沒什么大礙，不過他受的沖擊不小，可能對記憶會有所損害。”

送走了醫生，陳凡有些尷尬地說道：“胖哥，這幾天花了多少錢，你報個數給我。”話沒說完，他又想道如今自己的囊中羞澀，又是補充道：“我…我將來還你，行嗎？”

“行了行了，錢的事你就別煩惱了，那肇事司機說過會墊付的，你別操心。我就不明白了，你那天怎么稀里糊涂就往馬路上走，得虧你命大，撞這么厲害，竟然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陳凡簡單回憶了一下，很快腦子就一陣疼痛。

“算了，想不起來就算了，醫生說你現在有些腦震蕩，我去給你買早餐吧，皮蛋瘦肉粥，成嗎？”

“嗯，謝謝胖哥。”

“行了，都自家兄弟。”

胖子一走，病房里就剩他一人。陳凡呆呆地目視著前方，回想著在雷云墓里的驚險過程。他忽然想起什么，急忙往另一邊口袋掏，又是落了個空。

望著窗外，他忽然苦笑一聲，說道：“是個夢嗎？也對哦，我這種人，怎么可能成為主角。”

兩天以后，陳凡不顧醫生的反對強行出了院，五一假過得快，并且他也不好意思讓胖子總來陪床。

那個肇事司機，陳凡在第三天見了，是個頗為土氣的中年人，家中還有個重病的女兒，他一天二十四小時連軸轉，五份工作，從早到晚，那天就是太累了，才造成了這樣的悲劇。

坦白來說，陳凡自認不是什么品德高尚的人。從小遇見老奶奶，他也從不會去扶著過馬路。但是，他知道眼前這個中年人的不容易后，還是跟胖子商量了一下，打算不要了這筆賠償。

胖子家里經商，自己也是個精明的生意人，虧本買賣是向來不做的，不過在聽了中年人的遭遇后，也只是點頭同意。

不過陳凡并沒有理直氣壯地認為這錢就該胖子全給了，親兄弟尚且明算賬，于是，他決定快點出院，打工把這筆錢還上。

又是到了上學的日子，一只腳還未痊愈的陳凡，開啟了“獨腳大仙”的日子。沒人笑他，同班同學見了，最多調侃兩句：“哇靠，聽說你小子為了吃宵夜命都不要了，凡哥牛逼。”

當然，也沒人幫他。

陳凡真的是個極為平凡的人，高考的時候多一份考進了南方海大，兩年多來，在八十人的班級里，成績穩定在三四十。獎學金名額？沒有。學位預警？也不會。

他既不礙眼，也不搶眼。唯一的一點不同就是，他能偶然寫上幾句小詩，當然，是屬于很淡很無趣發在朋友圈看見了贊都懶得點那種。

周四的這天早上是一節考查課，上課的老教師絲毫不在意他的麥有沒有調好，在臺上當了個“電音王子。”

忽然，他拋出一個問題，在全場的無聲中，他輕輕吟出兩個字“陳凡。”回應他的，又是全場無聲，老教師將眼鏡稍微下移，咧嘴一笑，說道：“逮到一個。”

而此時的陳凡，正在一處工地干得熱火朝天。曾有人開玩笑說，找不到工作，搬磚也行啊。

以前陳凡一直把這句話當笑話看，現在的他卻意識到當初的自己是多么渺小。誰說搬磚不能是一門職業，力氣夠的話，賺錢不是問題。昨天他搬了一天，就賺了一百五，今天再努努力，半個月生活費不是問題。

經過一天的苦力，他終于拿到了兩百塊錢，看著微信里的四百多塊錢，他忽然覺得，生活有時并不是一件難事。

晚飯沒吃，陳凡坐車回到了學校，就為了吃里面的自選飯菜。大學的飯堂，南北的菜都有，自選飯菜肯定不是最好吃的，但一定是最便宜的。自己賺錢的陳凡，終于有些體會到老媽在菜市場連幾毛錢也要講價的原因了。

晚飯過后，陳凡拖著懶洋洋的身子回到宿舍，把今日布置的作業做完，洗了個澡他便匆匆地上床了，也不管其他兩人在游戲里殺得眼紅，眼睛一閉，他便進入門中。

不過，許是他晚飯吃太咸了的緣故，睡到半夜，他卻是感到十分地口渴。

陳凡懶懶地直起身子，在瞇了一會之后，抓著扶手慢慢往下爬。然而，他一連兩日在工地干活，手早就酸的沒勁了。在他的腳快要點地時，他的手卻再也支撐不住，這一下脫手，他的整個人向后仰去，隨后，陳凡失去了意識…

“你這小賊，我終于抓到你了，你賠我龍元。”

一醒來，陳凡就發現自己被一個女孩揪住了衣領，又是夢嗎？

眼前的這個女子真如個古典美人一般，不可方物。那女子發現陳凡正盯著他看，又是忍不住拍了他的頭一下，罵道：“無恥小賊，你往哪看呢？”

“咦，這是什么？”女子正說話呢，從陳凡口袋里拉出一條鏈子，在看了一會兒后，又是湊上來質問道：“你哪來的‘鎖仙鏈’？你跟馬老頭是什么關系？”

說完，她不等陳凡回答，又是點頭道：“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開云的人，好啊，這馬老頭可是越來越厲害了，前些日子，搶先截了我師兄找的雷云墓，現在又派你這小賊來偷吃我的龍元，你這回死定了，走，跟我見師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