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化成灰我也認(rèn)識她
- 妖王老公,請自重!
- 龍貓怪怪
- 2016字
- 2020-11-04 21:19:40
第5章 化成灰我也認(rèn)識她
紀(jì)珩川沉聲:“藏王琉璃鼎現(xiàn)世,吞沌余孽伺機(jī)而動本就在預(yù)料之中,只是我沒想到,這些雜碎能這么快就找上門來。”
佟不易也緊跟著眸光一暗:“沒錯,我前幾天還確認(rèn)過,屠焱結(jié)界那邊并沒有任何異動。倒是地府里那幾個老不死居然連條蟲子都看不住,這樣,我讓刑叢盡快查一查那邊到底怎么回事。”
須臾,看了看泛起魚肚白的天際,佟不易問:“她這個時候應(yīng)該會回郁家,咱們要不要現(xiàn)在就過去?”
紀(jì)珩川不慌不忙的淡淡一笑:“不著急,先回去。”
佟不易好奇的看著紀(jì)珩川余光里的狡黠,眉梢略略一挑,只好又問:“那……她有沒有想起什么來?”
紀(jì)珩川瞳孔倏地一緊,唇邊淡淡的笑意也隨即斂去,不動聲色的攥了攥發(fā)涼的指骨,眸光也變得晦明不定了起來。
晚風(fēng)拂動,寬闊的環(huán)城公路上,疾馳的跑車宛若是天光下黑色的幻影,靜寂中只有引擎掠過的轟鳴。
緘默良久,佟不易還是不由得一聲嘆息:“其實,她若真不記得,不管是對于你還是對于她來說,都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
天晟陵園,告別廳東門。
朝陽的余暉透過密密麻麻的樹葉灑在路面上,隨風(fēng)晃動出一個個跳躍的光點(diǎn),斑駁出一地的剪影。
郁時淺悄無聲息的站在角落里,一手緊緊的攥著鏈墜,一手死死的掐著慘白的靈幡,冷冷的盯著故作悲切的郁南溪。
悲緩的哀樂鉆進(jìn)她耳朵里,就像要撓上她軟肉似得,逼的她只想笑。
七天前,她收到了一封密名信。
信上說,在白頭山一座商國殘墓中,有她母親的消息。
二十年了,不管是從爸爸那里,還是她不懈的調(diào)查,她所能找到的關(guān)于母親為什么失蹤又去了哪里的消息寥寥可數(shù),所以,她即便懷疑過那封信的真實性,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決定去一探究竟。
可即便如此,她也從未懷疑過郁南溪,這個和她雖然不是一個母親卻同父同宗的親妹妹。
那么“體諒”她,愿意陪她去那座廢棄已久爬滿了毒蛇的荒墓的妹妹,只是為了找尋找一個時機(jī),置她于死地。
先是剪斷了她身上的防護(hù)繩,又怕掉進(jìn)墓穴里的她死的還不夠快,用炸藥炸塌了半座山頭,謊稱古墓塌陷。
她致死方知,原來她最親的妹妹和她將來要托付一生的男人,在爸爸為她準(zhǔn)備的婚房里密謀已久,只是苦于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機(jī)會。
告別廳門外。
來來往往的賓客一個個黑裝素裹,每個人都揣著自己的心思,沒有人注意到郁時淺,即便是有人好奇的瞄了一眼,卻也沒有立刻認(rèn)出她來。
也難怪,她的母親失蹤后,她就被父親郁立華刻意藏了起來,不到萬不得已極少讓她拋頭露面。
外人都知道郁家有個大小姐,卻不知這大小姐到底是何許人也,她也只有在出國留學(xué)的時候,郁立華邀請了六門蕩的長輩參加了一次送行宴。
郁時淺第二次看到六門蕩的人聚的這么齊,就是她這所謂的葬禮上了。
郁南溪站在靈臺一側(cè),輕聲抽泣著,時不時抬眼不耐煩的瞄一瞄前來吊唁的賓客,然后再低下頭數(shù)著時間裝腔作勢。
不等她視線落下,一陣風(fēng)冷不丁的卷起垂在門側(cè)的挽聯(lián),一雙陰沉和鷙冽的眼睛正冷冷的看著她。
那張臉,即便是化成灰她也認(rèn)得,是郁時淺!
郁南溪嚇的一個激靈,心虛下膝蓋倏地一軟,險些撞倒了桌角的一盞長明燈。
當(dāng)她驚慌失措的再看向挽聯(lián)后面,卻什么都看不到了。
一旁不停看著腕表的付娟被郁南溪驚動,看了看自家女兒突然慘白起來的小臉,忙拉了一下她的裙角。
靠近郁南溪,付娟冷冷一笑:“我也不想給這個小賤人守靈,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等六門人一齊,你三爺爺和四叔再一幫襯,郁家家主的位置交給你沒人敢說個不字。所以,現(xiàn)在即便裝也要裝個樣子出來,別讓人說了閑話。”
說著,她慵懶的扶了扶鬢角,一身點(diǎn)著碎鉆的黑錦長裙,莊重里卻又透著一絲的招搖過市,像是怕別人不知道她家辦喪似的。
郁南溪抿了抿嘴角,壓低了聲音:“可是媽,我剛才……剛才好像看到郁時淺了。”
付娟當(dāng)即一怔,遲疑片刻之后,便不以為然的嗤聲一哼:“你是不是看花眼了?這小賤人可是被炸的粉身碎骨,不可能還活著。”
郁南溪看著門外飄動的挽聯(lián),咬了咬后槽牙:“對,她不可能還活著,絕對不可能!”
六門蕩的人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了個大半。
郁南溪看著大步走來的周江成,立刻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四叔,您來了。”
周江成不動聲色的點(diǎn)點(diǎn)頭,朝著客座一靠,先是瞄了一眼周圍的賓客,這才不慌不忙的看向身側(cè)的白發(fā)老頭,大聲的笑了起來:“三叔,幾天不見您老人家,氣色又紅潤了很多,這是要返老還童的節(jié)奏啊。”
付啟丘擺了擺手,從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塊手絹擦了擦拐杖的龍首,鏗鏘有力的說:“眼睜睜的看著六門蕩這些年是一年不如一年,活太久也不見得是個好事。”
周江成跟著嘖嘖兩聲,一臉惋惜的說:“一郁二紀(jì)三付四周五梁六李,我生不逢時沒能看到六門蕩當(dāng)年的盛況。”
付啟丘嘆了口氣:“周家有你,李家還有玉珠,付家我這個老不死的勉強(qiáng)再頂個兩年,還算平穩(wěn)。只是可惜梁家出事,東易入了郁家的門之后,算是就這么散了。這紀(jì)家的新主事是個毛頭小子,跟咱們鮮少來往,基本上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算起來這些年最安穩(wěn)的還是郁家,沒想到禍不單行,時淺英年早逝,老郁也病倒了。”
付娟就像是算計好了時間一樣,等付啟丘的話剛一說完,立刻緊跟著抽泣了一聲,哽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