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波三折

徐懷庸的病房也在同一家醫院，三人沒花幾分鐘，便到達了目的地。

此刻，徐懷庸正躺在病床上，手腳都被綁住，一會哭一會笑，像一個瘋子一樣不斷掙扎。

他的臉上浮現灰敗的死氣，花白的頭發短短一天就已經掉了一半，一看就岌岌可危。

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站在床邊，正凝眉討論這什么。

“媽，爸他怎么樣了？”

徐若冰一進病房，就急切地抓住一位中年婦女詢問。

“哎，若冰，你爸情況很不妙，連李院長都親自來了……”

徐美鳳哽咽著，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陡然看到跟進來的林辰，頓時紅了眼睛，露出一副吃人的樣子。

“林辰，你這個掃把星，天殺的東西！”

徐美鳳尖叫著，掄起巴掌不斷向著林辰扇去：“我叫你守著我家老徐，你鬼迷心竅跑去跳樓，要死就死，害我老公干什么，你這個害人精！”

徐懷庸自從得了癡呆瘋癥之后，徐美鳳嫌照顧起來麻煩，這些事情一直丟給林辰在干。

沒想到林辰墜樓，徐懷庸的瘋癥恰好又在此刻發作，徐美鳳便把這一切過錯怪到林辰身上。

林辰側身躲開：“我是來看病人的，請你冷靜?！?

“看什么病，你還嫌害得我老公不夠！”

徐美鳳抓累了，停下手惡毒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定是故意的對不對？覺得在我們家受了委屈，想要用跳樓的方式來給我們家潑臟水……”

“你一個窩囊廢，進我們徐家三年，吃我們的，喝我們的，我們徐家到底哪對不起你，你要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你給我滾，再不滾我打死你！”

她越說越激動，又要再次撲上去。

“給我住手！”

一個面色威嚴的中年醫生轉過身，呵斥道：“病人現在危在旦夕，我們正在討論方案，你身為家屬，卻在這里大吵大鬧，合適嗎？”

“李院長，我……”

徐美鳳嚇得一哆嗦，囁嚅著不敢說話。

“媽，你冷靜一點。”

徐若冰忍著悲痛，趁機將徐美鳳拉開。

徐威裝模作樣地勸道：“阿姨，你消消氣，和這種廢物計較不值得?！?

徐美鳳看著徐威，臉色柔和了不少：“還是小徐跟阿姨貼心，這個窩囊廢和你比簡直差遠了，阿姨恨啊，當初要是選你做女婿……”

她嘆了口氣。

越想越不甘心，指著林辰恨聲道：“你還在這里干什么？趕緊滾！這里不歡迎你，從此以后休想再踏入我徐家大門！”

“徐家我會離開，不需要你趕。”

林辰無視她，徑直走向病床：“不過在走之前，至少讓我償還一點恩情?！?

剛邁開腳步，一道人影就擋在前面。

“你干什么？”林辰目光一冷。

“林辰，你把伯父害成這樣，現在卻來假惺惺他，鬼知道你安得什么心思，我可不敢讓你靠上去。”

當著徐美鳳母女的面，徐威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林辰面無表情：“滾！”

“你說什么？”徐威受不了林辰的態度，指著他的鼻子，“有種你再說一遍。”

“好狗不擋道?！边@次更直接。

“媽的，給你臉了！”

徐威勃然大怒，一耳光招呼過去。

啪！

他的手還沒碰到林辰，臉上就重重地挨了一巴掌，被打得一個趔趄，瞬間暈頭轉向，差點沒站穩。

“你們干什么！”

李院長才制止完徐美鳳，這邊又開始打架，頓時臉色一沉：“出去，統統都給我出去！”

眾人不得不走出門去，很快就只剩下林辰一個。

“你還不出去？”

李院長看著他，神色微凜。

“我想看看病人的癥狀?！?

沒想到林辰不但不出去，反而提出一個怪異的要求。

李院長不免有些疑惑：“你叫林辰是吧，你會看?。俊?

“略懂一二?！绷殖近c頭。

“李院長，別信他的鬼話，他會個屁的醫術。”

徐美鳳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這個廢物進我們家三年，除了洗衣做飯，就是拖地洗碗，他要是會醫術，就不會窩在我們家吃軟飯了?！?

“小伙子，病人的情況極其危險，你要是只懂點皮毛，我勸你還是別瞎湊熱鬧了?！?

“不是我們不相信你，你這么年輕，就會醫術，經驗上也還差得遠。”

“沒錯，我們十幾年的臨床經驗，還不是束手無策……”

幾名醫生并不信任林辰，一起出言勸退。

李院長微微皺眉：“林先生，還請你出去?！?

“我不會出去?！?

林辰搖頭：“我說了，我要給病人看病?！?

“你這是無理取鬧。”李院長有些惱怒，“事關病人生死，你要是再不走，別怪我叫保安了！”

“李院長，你們剛才是在討論病人的救治方案，對不對？”

史晨仍舊一動不動，自顧自地說道：“病人是顱內感染病毒，已經深入大腦皮層，影響了生物電流交換，造成皮下腺體分泌紊亂，常規的手段根本清除不了，所以，我建議放棄開顱手術?！?

此話一出，李院長和幾名醫生全都為之一震，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們剛才的討論極其零碎，沒想到林辰只憑只言片語，便還原出了病人的病癥，而且說得絲毫不差。

這樣的功力，就算是很多臨床二十年的老醫師，也未必能夠做到。

僅憑這點，林辰就有參與治療的資格。

“小伙子，不簡單啦。”

李院長拍拍林辰的肩膀，臉上帶著對人才的欣賞：“你說不能做開顱手術，能說說原因嗎？”

“很簡單，開顱汲取組織液內的毒素，勢必會傷到大腦皮層，很可能對病人造成永久腦損傷?！?

林辰面不改色，侃侃而談：“而且，一旦稍有差池，輕則成為植物人，重則造成腦死亡，所以此法不可行。”

“說得沒錯，我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遲遲不敢動手。”

幾名醫生連連點頭，很是贊同，之前對林辰的信任已經消除大半。

李院長欣賞之意更濃，聲音卻帶著苦澀：“你也聽到了，兩害相較取其輕，這已經是我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未必。”

林辰輕輕搖頭。

“哦。”李院長上下打量林辰，帶著期待，“莫非你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