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一心求死

“你們要干什么！放開我！”最后的意識支撐我掙扎著。

“方力，你算什么男人！”我流著淚嘶吼，他卻不為所動，走到我跟前來。

“啪——”他給我一巴掌，火辣辣地疼卻無法讓我的意識清醒。

蝎子黝黑的布滿老繭的手蔓上。

“方力，你不是人……”清醒之際，我痛罵出聲。

方力自己沒辦法懲罰我，只好在別人的過程中博取快感，我痛恨他，更可憐自己。

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也不知道怎么忍受下來整個過程，到了黎明時分，蝎子才離開，方力則是像沒事人一樣躺下睡覺。

夜，安靜地可怕。

我沖不掉蝎子留給我的屈辱。我知道，自己是真的臟了！

我對不起秦風，他當初那么拼命，就是為了護住我的貞潔，可現在呢？

冷水澆透我的身子，也讓我的靈魂冷靜下來，我想起一個人，胡亂地穿好衣服跑出家門，現在或許只有他能救我。

“黃爺爺！黃爺爺！”雜貨店還關著門，但亮著燈。

很快，他便打開了門，看到我全身濕漉漉的模樣，搖頭嘆息，“孩子，你真是太可憐了！”

“黃爺爺，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再這樣活下去了！”我抓著他干枯的手哭訴著，因為他之前說過，如果我有困難邁不過去了，就來找他。

他輕嘆一口氣，抬眼看了看天色，“你今夜午時再來找我，現在我也幫不了你什么，先回去吧。”

他說完便轉身離去，我擦干了眼淚，把他的話當成救命稻草。

一天下來，我照常上課下課批改作業，生怕別人看出我的不同。

很奇怪，秦木一天沒來學校，直到放學的時候才把我攔在辦公室，扔到我面前幾張照片。

他什么也沒說，看到圖片后，我控制不住自己尖叫出聲。

“你哪來的，這些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我慌亂地把照片撕碎，扔到垃圾桶里。

額頭上滲出一層層冷汗，我已經盡力說服自己那是一場噩夢了，可秦木的行為卻在提醒我，我是真的骯臟！

“蘭老師，你就是這么報仇的？你真對得起我哥！”他憤怒地拍了拍桌子，嚇得我心都要跳出來了。

“你聽我解釋，這都是PS的，都是假的！”我抓著他冰冷的手，做著最無力的掙扎。

“蘭老師，你覺得我會相信？”他拽起我的頭發，直逼我的眼睛，“你就這么缺男人？”

黑色的瞳孔里，是無盡的黑暗。

“不是的，真的不是那樣的！”眼淚嘩嘩地往下流，秦風的模樣一次次閃現，我簡直快窒息了。

“你這樣的女人，活著還不如去死！”他十分用力，我感覺頭皮都要被拽下來了，但心里一點都不難過。

“你殺了我吧，殺了我，給你哥報仇。”出了昨晚的事，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哼！想得美！還早著呢！”秦木松開我，氣憤離開。

那個家我是不想回了，在街上閑逛到半夜，眼見著到午時了，我來到了雜貨店。

黃爺爺早就在等著我了，他沉默不語，將我帶到一間地下室，卻不著急讓我進去。

“蘭姑娘，你想好真的要報仇嗎？”他淡淡開口。

“報仇？”我抬眸看他，來這里我只是想讓他給我指條路走，卻沒想過是為了報仇。

“沒錯，難道秦風被殺，自己被流氓欺負、玷污，還不足以讓你報仇？”黃爺爺盯著我，讓我有些心虛。

他仿佛在說，我根本沒報仇的膽量。

若是下午之前，我只是一心想求死，但秦木刺激過我之后，我扭轉了想法。

“我要報仇！”這回，我堅定了決心。

憑什么他們的罪責要我來承受？就算下地獄，也要拉著他們一起下！

“蘭姑娘，你可想好了，這個門進去難，想出來更難。”黃爺爺絮絮叨叨的。

“嗯！我想好了。”反正活著也在受罪，還怕什么呢？

黃爺爺沒有說話，不知做了什么，地下室的門自己就開了。

“此去經年，無望無期，情斷欲絕，方得本行。”黃爺爺掏出一個幡子，帶我走了進去。

室內黑漆漆一片，但隨著黃爺爺的進入，逐漸亮堂起來。

里面的陳設古色古香，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收拾地很整齊，清香淡雅，看得出來，黃爺爺已經經常在這里帶著。

“丫頭，你踏進這個門，就是我的徒弟了。”黃爺爺轉過身來，改變了對我的稱呼。

“徒弟？師傅？”我挑眉，有些疑惑。

黃爺爺點點頭，隨后伸出手指，在自己的臉頰內摳著什么。

“師傅，你這是要干什么？”我已經改口了。

他沒理我，很快將一層薄薄的皮撕下，完全變了一張面孔。雖然還是蒼老，但顯然是個女人。

“師傅，你……”

“沒錯，我本是女人，只有成為我的弟子，才能看到我的真面容。”她的聲音也變細了些許。

我驚訝地說不出話，其貌不揚的黃爺爺，竟然有這么神秘的地下室，還有這么高超的易容術，為何卻甘愿棲息在這里？

“丫頭，我們這一脈歷代被稱為半冥族，說白了，就是可以連通人間和冥界，修行好的，甚至可以直達天庭。”她望著陳舊的墻壁，大手一揮，就出現一副多彩的壁畫。

“上古時期，眾神紛亂，眾上神和人類大戰，是我們的先輩召喚了冥界百萬陰兵，援助將領打敗了上神，奪得了我們人類該有的領土。”

黃爺爺，哦不，現在應該叫師傅了。

她語氣豪邁壯闊，宛如眼前重現了當年的畫面。

“師傅，徒弟心中有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我小心翼翼地說著，既然半冥族這么厲害，為何她會落得現在地步呢？

“沒什么不能說的，我猜到你想問什么，半冥族雖然可以召喚陰兵魂差為我所用，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須付出什么。”

說到這里，她長嘆一口氣。

“為師僅僅在這世上活了四十八年零三個月，就已經時日不多了……”她的話讓我打了個冷顫。

四十八年？她才四十八歲？但看起來已經像七十八歲的了！

“你不用害怕，付出也是可以選擇的，你可以犧牲青春美貌，也可以犧牲陽壽，更可以用財物來彌補。”

她說完這些話，我輕松了一點，沒有哪個女人想變得老態龍鐘。

簡單介紹了一下自身背景，師傅開始教我基本的法術，但我畢竟是完全的外行，學起來并不容易，所以快到天明，也只是微不足道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