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緣由
- 誡天
- 紫輪
- 3310字
- 2020-09-12 15:49:42
在場的不僅僅是夏衍有此境遇,聶翔和蕭鳶也是各有領悟,他們的眼神早就隨著周川的劍意之河不知道飄飛到了何處。
葬劍一出,驚天地泣鬼神,誰人可與爭鋒。
周川的全部精神都已經投入到那道劍意的星河中,在這一刻,他的氣機高度集中,他就是劍,劍就是他。
人劍合一!
識貨的人大有所在,這不僅僅是一場殺戮還是一場美輪美奐的藝術表演,臺下的觀眾看的如癡如醉,心神竟然不自由主的跟著葬劍之河,所向披靡。
四位長老級修士的抵抗是那么的無力,在身前布下的重重結界,看起來是氣勢恢宏,可是一旦遇上周川的葬劍,頓時宛如寒冰遇上了烈焰,冰水相溶,不堪一擊。
就連太陽在這一刻都好似失去了它的顏色,變得暗淡無光起來。
不過困獸之斗并不是那么容易解決掉的,身為他們這樣的修士,活的歲月不知道有多長,又豈會沒有一手壓箱底的絕活。
就在那條河流即將到達他們身前的時候,四人也終于做出了什么重大的決定一般。
“布陣!”一聲厲喝,伴隨著四道華光閃現,四只龐大的獸影驟然出現在他們身后。
每一只龐大的獸影都帶著莫大的威壓,那是一種不該存在于世間的冷漠還有殺戮,一雙空洞的眸子折射出來的是一種遙不可及的滄桑。
四個獸影突然一聲怒吼,宛如從虛無間變幻成了實質一般,燈籠大小的眼睛帶給大家的是壓力呈幾何倍數的激增。
“這是?”青衣老者的眼神中帶著震撼還有一絲迷惑,似乎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不明確的答案。
伴隨著四只獸影越來越清晰,身處它們下方的四個修士卻像是遭遇了什么魔咒一般,肉體迅速的衰弱下去,眨眼間就老了幾十歲,現在看來,哪里還有一絲一毫修士的威嚴,簡直和鄉下的那些糟老頭子一般無二。
這還不算,當四只獸影的實質化越來越明顯的時候,虛空中竟然無中生有的長出了一顆顆的參天巨木,這是這些參天巨木卻是帶給人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還有一種毛骨悚然。
“魔源樹!”青衣老者的語氣中充滿了驚駭還有一絲絲的悚然,他看向四位正不斷衰老的修士,滿眼都是不加掩飾的殺機。
在這一刻,他已經動了真怒,對方的做法已經觸及到他的底線,他不再準備袖手旁觀,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破壞掉這一切。
只是很顯然,他的動作已經晚了。
就在這時,四位修士像是回光返照,臉上滿是一片肅穆,竟然還有淡淡的圣潔。
“你知不知道你們現在在干嘛?如果你們能夠回頭是岸,我可以說服他們,留你們一命,不要自誤!”老者的喝問鏗鏘有力,就猶如一只戰鼓,直接在他們的心房擂動一般。
四位修士的七竅開始流出黑色的血液,只是他們把這一切都忽略掉,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沒用的,我們這次壓根就沒有給自己留一條后路,就讓魔鬼的戰鼓追隨你們的英靈而去吧!我們在黃泉中等候著你們,如果我們有緣再見的話!”
當他們堅持著說完這一番話之后,體內的生氣再也無法支撐住,他們的肉體在一連串不可思議的目光當中,緩緩化成了飛灰。
只是他們給其他人留下的卻是一個龐大的令人絕望的爛攤子,而且這個爛攤子現在還有著不斷惡化下去的趨勢。
“該死的!我就不應該讓你們這么舒服的死掉,你們這不是折煞我嗎?我一定會去找……算賬的,他帶出來的好弟子!”青衣老者咬牙切齒的詛咒道,一臉的不甘心,似乎那四位修士隕落之前留下的豪言壯語刺痛了他的心。
周圍的參天巨木逐漸的演化,這個時候就連空間都已經被禁錮了起來,三木成林,眼前好似正有一片森林在大家面前拔地而起。
一株古樹忽然進入了夏衍的視線,樹身上生出一張嬰兒面孔,正自號啕大哭。它與夏衍目光一觸,忽然止了悲聲,張開雙眼,嘻嘻地沖著夏衍笑了起來。只是它一雙眼中根本沒有瞳仁,竟是一對血肉模糊的空瞳!
夏衍一張俊臉,波瀾不興,一徑漠無表情地直直與那嬰孩對視,直至古木從視線中消失,方才收回了目光。
深不可及的密林中突然傳來一聲嬰孩臨死前的凄厲慘叫,古木樹身上的嬰孩面孔似是遭受了莫大的痛苦,拼命地掙扎起來,過不片刻,它竟生生從樹上掙脫出來,帶著條條血絲筋肉,掉落在地。那些血肉一觸到陽光,當場嗤嗤地冒出青煙,惡臭四溢,轉眼間即炙成了一團焦炭。而那古樹樹身上卻留下了一個大血洞,時不時向外噴出一道血線。
被夏衍驟然弄出了這么一出,其他人都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打量著他,似乎是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么來,但是夏衍還是一臉的古井無波,好似已經置身于事外,萬物不侵。
“小家伙好強的定力,這夙嬰乃是秉極陰穢氣而生,雖不如何厲害,卻是十分麻煩,若要滅它當真需要不少法力。小家伙本心分毫不動,令它穢氣無處著落,反噬自身。這份破敵于無形中的功夫,實在老夫楷佩服!”青衣老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高興的事情,竟然破天荒的夸了夏衍一句,一副后生可畏的神情,其中還夾雜著想要打破眼前氣氛的良苦用心在里面。
夏衍轉過頭來,面上絲毫看不到半分得色。他凝望著青衣老者,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方道:“如果不是前輩一開始就插手的話,我們的境況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說起來,造成這一切的大部分原因還要著落在前輩的身上。而且現在我可不認為這是開天窗的時機!”
針對夏衍著不卑不吭的諷刺,老者就像是壓根沒有聽見一般,訕訕的笑了一下,現在可不是他擺譜的時候,只要在場的這些人不能夠從這里脫身,那么他那個前輩的名分也將變得一文不值,更何況在場的有四人是站在一起的,就他一個孤家寡人。
如果是換了其它的時候也許他還可以大打出手,只是現在每一個人都是一副完整的戰力,沒有必要去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此時夏衍越出人群,謹慎的在先前那顆出現異物的枯樹前停下,待得他走近,繞著古樹仔細摸索察看,片刻之后方才一臉無奈地回人群中,一臉頹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青衣老者看了一眼那株枯樹,也是雙眉緊皺,面色凝重。
現場的氣氛再次凝固,夏衍沉默半晌,終于道:“就我剛才的試探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我掌握的五行遁術中的水遁業已失效,我看惟一余下的火遁也沒有多大希望了。如今魔源樹的包圍已成,內外氣息隔絕,整個區域已經成了一塊死地。若火遁也失了效力,我也就沒什么辦法將訊息傳到外面了。這數日當中,恐怕我們惟有靠一已之力自保了。前提就是對方不主動發起攻擊!”
聶翔皺眉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平白無故的地方竟然變成了這樣一處絕地?難道這一切全部都是那幾個老不死造的虐嗎?”
雖然是親眼所見,但是他還是有點難以置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竟然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且還是自己眼睜睜的看著它們發生的。
夏衍突然把眼神冷冷的盯在青衣老者的身上,淡然問道:“前輩難道還想隱瞞我們道什么時候,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很了解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難道你就不準備把這一切和盤托出嗎?”
夏衍的質問要是換在平時,可能還會有不少的修士跳出來指責他的目無長紀,對一個修為元高于他的前輩竟然沒有一點該有的尊敬之意。
不過此時非彼時,青衣老者似乎也是不以為意,看著眼前無能為力的洶涌魔氣,謂然長嘆一聲,“何苦這般造虐,你這不是自沾因果嗎?因果循環,難道還有人能夠逃脫嗎?自作孽不可活!”
他似乎是知道一些隱情,難道說我們還有希望離開!
察覺到青衣老者的表情有異樣,其他人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在場的人就屬去青衣老者的修為看不透,只是感覺到深不可測。
良久,青衣老者字斟句酌地道:“月余前,靖州黃龍之氣直沖霄漢,主圣人神物將于此處出世。當時我潛心推算,明晚八方氣脈匯聚,就該是萬獸來朝,圣人神物現世之時。萬沒想到這幾日靖州氣脈驟轉,亂世劫兆頻現。今日晨起時異咒已畢,極陰穢氣甫現即延消失的無影無蹤,一時間難以決斷。凡此種種,當主一潛淵之魔將于明日現世,為禍人間。不過我天機相術不精,也不知推得準不準。”
“那這又是怎么一回事?難道那四個修士就是造成這一切的源頭,他們的法力有這么渾厚?”聶翔不甘心的問道。
“這里是一處九陰絕脈之地,內里蘊有極陰穢氣,專門污人肉身還有神識。”看著這個老不死的顧左右而言他,聶翔氣得牙根直響,礙于兩人的實力差距擺在面前,不敢造次。
還是一直沒有吭聲的蕭鳶突然開口解釋道:“天時地利,人作怪!這次的魔穢之氣的出世可以說是一個巧合,已經隕落的那四個修士大概也無法意料到,自己的陣法竟然產生了變異,出現的那四個獸影就是最好的證明,只是后來這一切已經再也不是他們所能夠控制的了,所以他們才會最后落了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可有什么解決的辦法?”夏衍一臉凝重,臉上是無法掩飾的擔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