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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家破

回航的途中,所有人的心情仍未平靜。不僅僅是因為這次出航經歷了主將戰死,全殲敵方主力艦隊的慘烈大戰。而在之后本來相比之下輕松許多的打擊任務依然進行得驚心動魄。

首先是由于能量和彈藥在之前的大戰中過度消耗,能夠用于對彗星發動攻擊的炮艦有些吃緊,畢竟少了主艦級別的火力支援即使在之前肖凌預備的多種方案中也沒能提前預料到。

而肖凌指揮技術人員想辦法加大現有火力的輸出頻率倒是勉強讓剩余的艦船達到了火力強度,只不過這是以超載運行動力核心為代價才能達到的結果,所以一次擊發之后武器系統將徹底癱瘓,這就是說必須保證一次成功。

按照肖凌的計算這個把握倒是有,只可惜禍不單行。

當彗星出現的時候,原本預定能夠將目標徹底摧毀的攻擊竟讓失效,多臺艦船的動力爐因為嚴重超載僅僅在運轉階段就宣告報廢。而已經比預期威力大打折扣的陽電子炮齊射卻因為之前的大戰在空間中的能量殘留而產生了鏡像偏折。

僅有的一次機會就這樣失去了,所有人當即重新陷入絕望。說實話這怪不了誰,肖凌的計算是正確的,如果不是那場無法預料的戰斗,根本就不會出現任何差錯,但現實的情況不承認如果,一堆不可預料的偶然足以讓整個星系的所有生命險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而當所有人都認為沒有希望的時候,又是肖凌當機立斷采取了近乎瘋狂的手段,將所有的艦船靠近彗星的運行軌道,利用彗星自身超乎尋常的引力和慣性勢能與彗星一起同軌航行,然后用近程作業的方式將地動波發生器安裝在彗星表面光,通過響應共振的方式從內部瓦解彗星。

看似簡單的計劃實際上極其困難并且危險,但在肖凌的指揮下還是趕在彗星的引力磁場將星艦徹底毀掉之前把彗星瓦解成了無數的隕石塊,拉爾托星系的危機徹底解除了。

雖然不得不丟棄因此無法進行空間跳躍的大多數艦船,但總體來說他們總算是順利凱旋而歸。

和肖凌擠在同一艘星艦上的羅納德上校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放松之余戲言自己回去之后絕對不再和肖凌一起共事,否則他的心臟早晚要被嚇到提前停止跳動。

不過他對肖凌表現出的魄力和臨場指揮能力表示出了高度地贊譽,對于一個只會搞科研的學者而言,肖凌已經表現得比大多數軍人還要好得多了,他甚至覺得如果肖凌肯扎根在軍隊中發展,早晚會成為與紐卡斯爾將軍齊名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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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僅剩的幾艘星艦結束漫長的亞空間跳躍旅行出現在拉爾托大氣圈外的時候,一種強烈的不安充斥在肖凌的腦海里,而之后向地面發出的通訊毫無回音十分準確地驗證了他的預感。

星球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這個疑問出現在每個人的腦海中。

帶著強烈的不安降落在聯邦宇宙軍發射基地的起落場上,每個人心中的擔憂才稍稍放下,還有什么能比重新踏上家鄉的土地更讓人安心的事嗎!

肖凌和所有的軍士一起走下了星艦卻又一次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發射場上此刻擠滿了大大小小的星艦,所有人員均在進行著忙碌地整備,一如他們之前剛剛離開準備去執行任務時的情景。

但這幾乎匯聚了整個星球星艦的場面是怎么回事,在肖凌的記憶中有之前所有跨星際戰爭的影像資料,但沒有任何一次能讓軍方達到這樣的備戰規模,而且在這些貌似正在做著發射準備的星艦中還有為數眾多的民用旅行船,大量的星球居民正在進行登船。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即使大腦功能強大到如肖凌一般一時間也沒能想明白。

“你不該回來!”

肖凌愣神的時候絲毫沒有發現紐卡斯爾將軍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將軍,此次出征幸不辱命,只是馮?修伊準將他……”

“我全都知道了,議長在官邸等你,去見見他吧!”紐卡斯爾將軍直接打斷了肖凌的匯報,語氣讓肖凌覺得十分詫異。

肖凌打量了一下這個自己還算熟悉的軍部首腦,落寞、決絕、疲憊,像極了馮?修伊在駕著主艦欲與敵人同歸于盡之前的表情,現在竟出現在了這個站在星球軍隊頂點的鐵血軍人臉上,肖凌幾乎懷疑自己是發瘋了才會產生這樣的幻想。

直到他帶著滿腹疑慮被送到聯邦政府,在幾乎已經人去屋空的官邸里看到了同樣表情的普倫達議長,肖凌才真正地意識到自己的感官是正常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肖凌其實并不想問出這個問題,直覺告訴他答案他很可能接受不了。

“坐下吧!”

與紐卡斯爾將軍想比普倫達議長稍有些疲憊的臉上顯得還算平靜。

“你們出發之后的第二天,教會的大長老被發現在在家中自殺身亡,他的遺書中寫出了他這樣做是因為內疚自己做出了違背神靈旨意的事情:3年之前波德尼卡人的間諜秘密與他達成了協議幫助他在遠星域建立教會并發誓遵從他們所信仰的神靈,條件是要求他利用權力之便向波德尼卡走私軍用技術……”

“果然!”肖凌心中暗叫一聲,終于明白為什么艦隊會在攔截地點遭遇波德尼卡艦隊的頑強狙擊,而對方又為何掌握了那么多原本不屬于他們的技術力量。

“……之后直到他按照對方的吩咐協助間諜潛入星球地核防護層安裝了衰變發生器才發現自己受騙,但由于為時已晚所以選擇了自殺。之后我們檢查了地核的活性,發現已經被衰變發生器徹底破壞,留給我們的時間僅有24個小時不到,同時宇宙監測站在星球周圍發現了科隆、波德尼卡、加特倫、艾爾歐瑟斯等十六個敵對星球的聯合艦隊,看樣子他們從一開始就計劃好要滅亡我們的星球。

對方的計劃周密而且狠毒,我們幾乎已經沒有了反抗的余地。議會在經過表決之后進行了了全民通告,認為還有希望的人民將隨著紐卡斯爾將軍集結所有軍隊,在宇宙中與聯合敵軍做最后一戰,爭取突圍;而認為沒有希望的和我在這里守著我們的故土等待地核衰竭的到來?!?

聽了普倫達議長的敘述肖凌已經完全被震驚地說不出任何話了,他清楚情況糟糕到了何種情況,地核衰竭意味著引力的喪失,星球將不再擁有可供生存的環境。而衰變最后能量核心的外殼無法禁錮內部巨大的能量,自爆是唯一的結果。而隨艦隊一起突圍,將面對十六個星球組成的聯合艦隊,先不論軍隊數量上的差距,單單教會大長老之前向外走私軍用技術的行為已經讓拉爾托最大的科技優勢蕩然無存,帶著大量毫無戰斗力的平民船成功突圍的幾率無限接近于零。

“議長閣下,雖然現在的情況對我們極為不利,但我想我們不應該放棄任何一點希望,也正是堅持著這種信念,我才能完成這次的任務成功返回站在您的面前,所以我請求您下令讓所有準備留在地面上的人隨艦隊一起突圍?!?

肖凌沉思了半晌向普倫達議長勸誡道。

“所有人已經做出了選擇,雖然我認為這樣做不會起什么作用,但如果你堅持我可以試試。不過,在這之前先聽我講個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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