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劫后余生的幸福
- 黃天獵人
- 孤語存
- 5047字
- 2020-09-12 21:38:43
傍晚的時候,李阿和唐晨騎著車帶著張悼靈去了一家海底撈。
李阿和唐晨舉杯暢飲,張悼靈因為還沒有成年,李阿就只是讓他喝果汁。只不過這也難擋三個人的興致,他們還是頻頻舉杯,慶祝著棋館的開張,同時也慶祝著唐晨的歸來。
雖然天氣還是炎熱不堪,可是唐晨的心情已經(jīng)好了很多,有的是劫后余生的慶幸,有的是金錢帶來的幸福,還有對未來的憧憬。可以說,在這碰杯時的短暫的一霎那,他幾乎都要忘掉了煩惱。
可是李阿還是得提醒他一下,不能讓他高興過了頭。碰完杯后,李阿問道:“心里有底嗎,整件事是怎么回事?”
唐晨擦了擦嘴,“大概是有一些底了,細(xì)節(jié)拿不準(zhǔn),走向已經(jīng)清楚了。曹庚凌,只能是他,在整個圍獵過程中沒都怎么出力,但是基本上已經(jīng)逼出了我的底牌。”
李阿沒有擦嘴,他還在吃,他的飯量就如同他的酒量,遠(yuǎn)超常人的上限,一邊吃的同時,還在一邊聽唐晨說他的答案。
唐晨感覺自己應(yīng)該是吃飽了,他平時的飯量就這么多,所以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著張悼靈也還在吃,笑了一下,隨后才開始分析:“我從昆侖山回來的事,最開始知道的幾個人,除了夏凝心他們那一波,就只有一個賽車手。”李阿聽到這里,看了唐晨一眼,沒有看懂他的表情,不過這不妨礙唐晨繼續(xù)分析,“這些人里面,不管是哪一個,總之他們之中有一個人泄漏了我的行蹤。只要這一點假設(shè)成立,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唐晨打開了一罐啤酒,痛飲了一大口,掰扯著自己的手指,“我從昆侖山帶了寶物下山,我背負(fù)著一個走私軍火的罪名,我的行蹤又已經(jīng)被泄漏了。這三點一齊整,圍獵的條件就已經(jīng)滿足了,剩下的就是發(fā)動圍獵。圍獵一事,說白了就是螞蟻多了咬死大象,我的實力應(yīng)該是準(zhǔn)一線的水平,參與圍獵的人不會有超過這個水平的。我在這種情況下堅持了五六天,而且基本不帶傷,這就已經(jīng)很說明問題了。曹庚凌不是傻子,圍獵的人里面一定有他的眼線。可以說,他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自愈能力。而且,他整個過程中都沒怎么動手,只是牽了幾條線。他知道咱們?nèi)卞X,所以給我工藤薰的訂單,目的是讓我放松警惕。他知道咱們的行蹤,所以又通知了夏凝心,讓夏凝心動手,爭取除掉我,這才能解釋為什么夏凝心這么快就追到了云臺發(fā)動了圍獵。可笑我當(dāng)初還以為夏凝心是借刀殺人的高手,現(xiàn)在看來,真要是論起借刀殺人,他曹庚凌玩的才溜呢。圍獵的時候,又怕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通知了李豐年,讓李豐年和李軒轅通個氣,提醒我一下。他當(dāng)然不是要好心的提醒我,他只是看看我能做到什么地步。而他,肯定還有另一層意思?”
李阿含糊不清地問道:“還有一層什么意思?”
唐晨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他并沒有聽清楚李阿含含糊糊說的什么,“師哥,你能不能吃完東西再說話?”
李阿只好將口里的東西咽了下去,這才問道:“還有一層意思是什么?”
唐晨看了眼窗外,李軒轅和李傾城在對面的餐廳里正在討論什么。李阿順著唐晨的眼睛看過去,“他還有事情想和李軒轅商量?”
唐晨點了點頭,慢條斯理地道:“不然你以為那兩個殺手是怎么出現(xiàn)的?針對沈澄澈的刺殺不過是個幌子,真實目的肯定還是讓李軒轅知道曹庚凌想和他聯(lián)絡(luò)的意圖。李軒轅現(xiàn)在的實力應(yīng)該是躋身于超一線了,但這不意味著他能時時刻刻守在沈澄澈身邊,更不意味著他能在頂尖的殺手手里護(hù)住沈澄澈,所以李軒轅勢必要和曹庚凌聯(lián)系。”
李阿聽到這里,還是沒有太擔(dān)心,“你就不怕他們倆真的就某件事情達(dá)成一致?”
唐晨無所謂的道:“這怕什么。曹庚凌我看不透,李軒轅我還是能搞得明白的,他那么心高氣傲的一個人,無論如何也看不上一個,”唐晨說到這里,還是努力的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無論如何也看不上一個欺師滅祖的人才對,就算他們倆能達(dá)成一致,也肯定是曹庚凌妥協(xié)了。李軒轅寧折不彎,他就算能和曹庚凌合作,也肯定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事,而且,以他的脾氣,他和曹庚凌的合作隨時都有可能斷裂。”
李阿也朝著窗外看了一眼,“那咱們以后對李軒轅什么態(tài)度,曹庚凌相當(dāng)于在咱們這埋了一顆釘子,咱們總不能坐視不理吧?”
唐晨笑了笑,“師哥你看悼靈現(xiàn)在是不是很乖?”
張悼靈聞言,抬起了頭,看到唐晨對他眨了一下眼睛,立刻就明白了唐晨的意思。
李阿還沒明白過來,“你怎么扯到小靈身上去了。”
張悼靈又喝了一口果汁,對著師父道:“師父,晨哥的意思是讓你揣著明白裝糊涂。什么事都不要管。”
唐晨一拍大腿,“師哥你看,小靈這孩子看的多透徹。小靈,你今天敞開了吃,反正你師父掏錢。”
李阿頓時就嗆的不行,咳嗽了半天,這才有些不滿道:“你小子剛剛賺了3000萬,就這么摳啊,一頓海底撈的錢都不付?”
唐晨翻了個白眼,“我的3000萬剛到手不久,好像就立刻叫某人給存進(jìn)銀行了吧,而且某人也沒有將密碼告訴我。”
李阿舔著個臉說道:“你看看你看看,今天棋館開業(yè),大喜的日子,說這些干啥,來來來,吃菜吃菜。”說罷,給張悼靈夾了菜,就開始風(fēng)卷殘云式的狼吞虎咽。
李軒轅看著李傾城,明知故問道:“我的婚事,家里同意了?”
李傾城皺著眉頭,直接就回復(fù)道:“你應(yīng)該清楚,如果爸真的同意這門婚事,他自己會親自到場。”
李傾城長得很有范兒,瓜子臉,明媚眼,畫著淡妝,加上李家天生的高個子,整個人很有御姐范兒。就連她整個人的穿搭也是相當(dāng)?shù)姆嫌愕脑O(shè)定。她跟自己的親哥哥說話,都是冷冷的像刀子一樣,中性的煙嗓更是讓她顯得冷冽。她淡定的說著反對李軒轅的婚事,好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李傾城苦口婆心的勸解著李軒轅:“大哥,家里也不是非要限制你的自由讓你和郭家的女兒結(jié)婚,問題是,你找了一個普通人,這就有點超過爸的底線了。”
李軒轅沒有去看李傾城的表情,等到李傾城耐心地解釋完,這才開口:“你覺得我會在乎他的底線?分家的事兒要不是他一直攔著,我早就應(yīng)該脫離了李家。現(xiàn)在我要結(jié)婚了,他又來指手劃腳?你告訴他,戶口本身份證我都有,他就是想阻攔,也沒有那個本事攔。還有,我婚禮那天,你和豐年可以來,他要是來了,別怪我翻臉。”
李傾城似乎早就知道了答案,但她也無可奈何,只好道:“你這又是何苦?”
曹庚凌推出一輛餐車,餐車上是一塊蛋糕,伴隨著陣陣燭光,他從漆黑中走來,深情款款的看著坐在餐桌前的工藤洋子,柔聲輕語道:“老婆,祝你生日快樂。”
“啪”的一聲,曹子修打開了燈,歡呼雀躍的一路小跑,拿著一頂皇冠,來到了工藤洋子的面前。他舉起皇冠,有模有樣的學(xué)著曹庚凌深情款款地語氣,“媽媽,祝你生日快樂。”聽起來雖然難免有些不倫不類,可到底還是一片赤子之心。
曹庚凌從曹子修手中接過了皇冠,工藤洋子默默地閉上了眼,卻是連眼角都充滿了笑意,靜靜地等候著曹庚凌下一步的動作。
曹庚凌鄭重其事地從懷中拿出一條項鏈,套在了工藤洋子的脖子上,隨后又鄭重其事地從曹子修手中接過皇冠,為工藤洋子戴上。
工藤洋子幸福的睜開眼,看了看曹庚凌,站起身來,親了他一口。曹子修捂著眼睛,卻還是漏出來一條指縫,從指縫中偷窺。工藤洋子又看了看曹子修,曹子修連忙放下手指乖乖站好。工藤洋子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在他的額頭輕輕一點。最后,工藤洋子看向生日蛋糕,隨后猛地吸了一口氣,吹滅了蠟燭。
原本溫馨浪漫的生日晚宴的開場,伴隨著工藤洋子猛地一吸氣,變成了霸王花的授銜儀式。
曹子修伸出了勝利的手勢,由衷地夸獎道:“不愧是媽媽,霸氣十足。”
曹庚凌有些目瞪口呆,不過立刻就適應(yīng)了,這才是他相識了很久的工藤洋子,灑脫不羈,雖然心中住著一個小公主,但是行事作風(fēng)卻是一個女漢子。
女生在認(rèn)識的人面前都會盡量保持淑女純真的形象,在外人面前盡量留下好印象,可是在親人面前,她們會毫不在意的暴露自己真實的形象,因為她們對親人不需要那么疏離。本就是淑女的,在家人面前,只會更加的溫柔,而像工藤洋子這種,回到家里就是張牙舞爪的螃蟹。
曹庚凌一手牽著工藤洋子,一手牽著曹子修,走向了餐桌。
餐桌上是典型的日本料理,顯然是為了符合工藤洋子的口味。
工藤洋子還是莊重的擺好了手和筷子,極為快速的說了一句:“我開動了。”隨后就開始了細(xì)細(xì)品嘗,邊嘗邊說:“老公,你的手藝又進(jìn)步了。”曹庚凌頗為自傲,“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工藤洋子看著桌子下的啤酒,二話不說拿上了桌子,不費吹灰之力的用牙咬開,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又倒了一杯,遞給了曹子修,“來,兒子,整兩口。”
曹子修看了看曹庚凌,曹庚凌大手一揮,“沒事,今天你媽生日,你就陪她喝一杯行了,不過說好啊,只準(zhǔn)一杯,多了沒有。”隨后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啤酒,三個人共同舉杯,共同慶賀。
晚宴就在一片歡樂的氣氛中愉快的度過了。
工藤洋子一回臥室就把項鏈摘下來了,放在桌子上,略微有點不滿,“一天天的就知道花這冤枉錢,不是說了嘛,我不喜歡戴項鏈。”曹庚凌走了過來,從背后抱住了她,“好了,兒子的一片心意,你也別太生氣。”工藤洋子轉(zhuǎn)過頭去,捏住他的鼻子,曹庚凌立刻就舉手投降。工藤洋子假裝生氣的道:“少來。子修才多大,怎么可能知道買項鏈,是不是你問他,這條項鏈好不好看,好看就給媽媽買。”曹庚凌連連點頭。工藤洋子松開了手,“好吧,你買都買了。”工藤洋子走到一邊,把項鏈放進(jìn)了床頭柜里。“說好了啊,以后重要場合我會把它拿出來戴,別的場合就不戴了。你以后也別給我買項鏈了。”曹庚凌連忙答應(yīng)。
工藤洋子回過頭來,看到曹庚凌手上又托著一個箱子。工藤洋子看著曹庚凌的眼神,已經(jīng)猜到了箱子里是什么,三步做兩步的上前,興奮的握著手,眼睛里充滿了期待。
不出工藤洋子的意料,曹庚凌打開箱子,里面是一件深藍(lán)色的和服。工藤洋子小心翼翼地接過和服,聞著上面?zhèn)鱽淼年囮嚽逑悖荒樀奶兆怼?
曹庚凌輕輕抱住她,柔聲道:“我托雨宮直樹幫我買的,京友禪今年特制的成品,你看看滿意嗎?”
工藤洋子只是比照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就知道這件和服很合身,把它鄭重的收了起來。她轉(zhuǎn)過身來,含情脈脈地看著曹庚凌。
曹庚凌吻著她,開始動手解開自己的扣子。工藤洋子閉上了眼,臉上一片緋紅。
唐晨拿出了自己的手機(jī),猶豫再三,還是發(fā)了一條短信。
李阿見狀,就知道唐晨發(fā)的什么信息。問了句,“給工藤洋子發(fā)的?”
唐晨點頭,“沒錯,今天她生日。我和曹庚凌決裂的事情她應(yīng)該還不知道。而且就算我和曹庚凌決裂了,對于姐姐,我始終把她當(dāng)成是姐姐。于情于理,我還是得跟她祝賀一聲。”
李阿又吃了一口,“那你以后怎么辦,這件事遲早有揭開的一天,真到了那一天,你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
唐晨嘆了一口氣,拿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能拖一天是一天。這種傷心的事,我希望她知道的越晚越好。”
李阿還要再說,唐晨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話題:“好了師哥,別勸我了,我知道。”
李阿沒有胃口吃飯了,喊了聲:“服務(wù)員,結(jié)賬。”
“好的先生,你們本次的消費一共一千元整。”
唐晨一口酒噴了出來。他只知道李阿在不停的吃,可是他沒想到李阿能吃這么多。張悼靈在一旁也是一臉驚訝,小小的臉上寫滿了大大的疑惑,似乎想知道師父的胃是什么做的。
李阿面不改色,淡定的掏出腰包,拿出了一張卡,交給了服務(wù)員。
回家的路上,兩個人騎著車,迎著黑夜的晚風(fēng)吹拂,帶著一絲撲面而來的清爽,以及壓力驟然散去的暢快。李阿說道:“師弟啊,明天早上你做飯的時候聲音小一點,還有啊,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脾氣,不要一直跟別人犟。一航是你最好的朋友,什么事情都多擔(dān)待一下,不看僧面看佛面。”
唐晨很耐心的聽著李阿的嘮叨,沒有流露出一絲不滿。
他很珍惜每一次的嘮叨,因為不珍惜的代價就是永遠(yuǎn)的失去。
李阿想了想,繼續(xù)說道:“從明天開始,我肯定是要寫招聘信息的,李軒轅和沈澄澈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盯著他們倆。”
唐晨只是輕輕笑了笑,沒有揭穿他根本不是李軒轅的對手。
李阿看了看身后的張悼靈,“還有啊,師弟,你記著,別忘記了買藥材。”
昂貴的藥材費用也是他們想要開辦圍棋館的重要因素之一。張悼靈每天的藥浴花的錢相當(dāng)之多,一天就是幾十萬的開銷,剛剛收入的三千萬不過是解了燃眉之急,圍棋館每天的收入也比不上張悼靈每天藥浴的支出。錢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可是唐晨和李阿又沒有正經(jīng)的工作,萬般無奈之下,李阿只好開了圍棋館。唐晨卻還要繼續(xù)去接那些高額的訂單。一切的一切,只是為了讓張悼靈的藥浴最起碼維持三年。
唐晨在路上騎著車,還是不由得想起了獨孤隱。那天的形勢兔起鶻落,受傷最重的應(yīng)該是他獨孤隱。其實不然,獨孤隱的心臟與常人不一樣,他的心臟長在右側(cè),所以慕容弒神那一擊并不致命。反倒是唐晨,正面承受了夏晨輝的全力一擊,同時又承受了夏凝心的一刀,當(dāng)場就暈死過去。
只不過,唐晨只是躺了一夜,身體就基本上沒有大礙了,獨孤隱卻因為慕容弒神的武器上帶著毒,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搶救。命運一事,有時候難說的很,唐晨經(jīng)歷了整整五天的包圍,到頭來還沒有獨孤隱一分鐘之內(nèi)受的傷重。上天,就是如此眷顧他唐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