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溫度冷的徹骨。

方凡裹緊身上肥大的冬季校服，哈出一口白氣。

過幾天就是圣誕了，再過一段時間今年便過去了。

方凡百無聊賴地看著路邊樹上的鳥兒撲騰著翅膀，跳躍在林葉間。

“方凡！”后面傳來女生的聲音，方凡停下腳步等著，一聽就知道是米粒。

“早上好！”清晨的少女總是那么充滿元氣。

“好。”方凡點點頭，算是和邊上這個小胖妞打過招呼了。

二人并肩往學校走著，路上車流穿梭經過。

“今天早上考哪幾門來著？”米粒扯了一下方凡的衣服，眼里充滿疑惑的問道。

“今天考試了？”方凡聽到這個消息，臉上寫著大大的懵字。

“干什么嘛？不告訴我就算了。”米粒臉上露出不開心的表情。

“不是，我真給忘了，我以為一月才考呢。”方凡摸了摸鼻子，解釋道。

“什么呀，一月那個是我們武科的排名戰了……”米粒扶額，翻了一個白眼，“今天早上是筆試啊，結束了就是進模擬艙實戰啦。”

“這樣啊?！狈椒颤c點頭。

看著他并不是很在意的樣子，米粒心中便氣不打一處來，“哼！學霸了不起嘛！”

某粒傲嬌地扭過頭去。

對于這種局面，方凡一般都是當場無視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兩人走著走著，很快就步入校園，在教學樓前分道揚鑣。

“考試加……”米粒想說一句鼓勵的話，但是話講到一半，卻突然想起，與這個怪胎相比，自己才是更需要鼓勵的一方吧。

于是，她閉上了嘴，往教學樓里面走去。

方凡的班級在另外一棟教學樓，他得回班級看看自己的考場在哪里。

這種東西老班都會很貼心地幫他們貼在教室后面的公示牌上面。

他慢慢地走著，腦海中回憶著知識點。

“方凡？”一道帶著些許疑問的呼喊在背后響起。

方凡轉過頭，穿制服裙的女生提著小書包，站在教學樓下看著他。

“嗯……”方凡笑了笑，“早上好，林小花?！?

“早上好，分科之后你還是這么早呀。”女生笑笑，回應道。

她依稀還記得幾個月前還與好友說著要跟隨方凡一起考武科，結果最后還是進了文科。

五中占地還是很大的，文科和武科的教學樓在不同的地方，所以分科之后，除了吃飯這些學生都會聚在一起的時間，大部分時候，文科生和武科生都是見不到面的。

今天因為是筆試的原因，便統一在規定的教學樓中。

“習慣了。”方凡回答道。

“遇到你真巧，”林小花見到方凡還是挺開心的，“你在哪個考場考試啊？”

“額……”方凡聞言，摸了摸鼻子，“不知道?！?

“我忘了今天要考試了?！彼侠蠈崒嵉亟淮?。

“天啊，”林小花哭笑不得，“果然，你還是老樣子。”

“一點都不重視考試，結果出來的成績比大家都好。”

林小花羨慕地看著方凡，“我要是也能像你這樣就好了?！?

她從包里掏出平板，“我記得考試的話，學校的區域網內是有考場信息的啊，系統有郵件發來提醒你的?！?

方凡回憶了一下，當做課本用的平板有這種功能嗎？

怎么在他印象里，這平板只能當課本用啊……

他從包里拿出自己的平板，連上了局域網，打開了郵件。

這才發現郵件收到消息的提醒被他屏蔽了。

他突然有了點印象，高一的時候不讓帶手機，大家沒有聊天工具，只能拿這個平板加好友發郵件，自己嫌發來的郵件提示老是彈出來煩，就把這玩意關了，后來也沒想起來，一直到現在。

方凡點開了最上面的系統郵件，知道了自己的考場座位，對林小花道謝。

簡單的寒暄后，方凡便前往自己的教室。

距離早上第一門計算機考試的時間還多，方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靜靜地看著平板上的知識點。

他其實還挺享受這種復習的模式的，畢竟這上面的知識點他都會。

主要還是想找點事情做吧。

無數可做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趣了。

方凡呵出一口白氣，像是要為這單調的空間里增添點什么東西。

……

考生們陸續進場，投影出來的電子屏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考題。

隨著鈴聲的響起，期末考試拉開了序幕。

“還真夠難的?！迸赃呌腥诵÷暤卣f道。

“怎么感覺比往年的高考實體卷還要難……”

“聯盟的技術在進步，我們的題目也跟著一起星際跳躍，計算機真的是越來越難搞了……”

“完了，我又要不及格了。”

雖然考生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能感覺到哀嚎聲片片。

“肅靜！”坐在講臺上監考的老師聽到聲音，開始維持紀律。

當代聯盟人人均素質很高，不僅是身體強度，腦力的開發也在其中，在國家時期只有高材生才會選擇去學的計算機，現在普及到了學生這一塊，更深層次的，開始教導人工智能這一方面的知識。

計算機受到聯盟相當大的重視，要知道，在外星入侵的那個年代，雖然有尊者的幫助，但是真正扭轉戰局的，還是那一批外星文明帶來的科研成果，機甲、戰艦，在其中的地位更為突出。

計算機技術，在當時就起到了很大的幫助。

方凡面色平靜，腦海中計算著題目的答案，手指在電子屏上舞動。

一個半小時之后，電子屏紛紛關閉，考試結束。

有的考生發出悲慘的嚎叫，惹來老師不滿的眼神。

“太難了……”

“完蛋了?！?

大家說著話，紛紛走出考場。

再過一會兒，就要開始下一門考試了。

再糾結眼前這一門計算機也沒有什么意義，不如抓緊時間復習下一門考試的要點。

拿著平板的少男少女們努力地記憶著知識，迫切希望時間慢一些。

……

又是一門考試開始。

知道了計算機成績肯定不會太理想，正在考試的學生們更是顯得專注。

這次沒有人發出聲音，都在安靜地答題。

絞盡腦汁。

五中在平安市算的上是一流的學校了，不會允許掛科這種事情大面積地發生。

對待排名靠后的學生，會有各種針對性的復習班等著他們。

這些復習班不僅是要額外付費的，還是建立在學生們自己的空閑時間上面。

偏偏家長們都格外支持這種做法。

只能努力提高分數，能高一點是一點。

有的時候你再努力，沒有相應的成績，也不會得到認可。

“叮鈴鈴——”

鈴聲響起。

……

一門門考試繼續，有人歡喜，有人憂愁，有人想著靠投機取巧瞞天過海，有的人老老實實只為求得自己安心。

但是不管怎么說，成績都是靠自己平時一點點積累出來的，用合適的方法努力栽培花朵的人，收獲的一定也是美麗的。

就這樣，長達兩天的期末考筆試結束了。

接下來，便是模擬艙演習。

名校的門檻越來越高，高中的教育方式也得跟著時代的進步而改變。

原本都是高三才會接觸的東西，在高二的期末就先體驗到了。

文科生只需要參加筆試就好了，武科生需要繼續準備。

大家再次匯集于操場之上，但是這次，操場上的人只有高二的這批武科生。

周風陽站在司令臺上，看著操場上高二的武科生。

“副校長，模擬艙最后調試結束了。您講完話我們就可以開始考試了?！敝x洋走到周風陽身邊，貼著耳朵小聲說道。

周風陽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同學們——”周風陽拿起話筒，聲音從操場的傳音器中響起。

“高二的一個學期馬上就要畫上句號，但是對于你們選擇武科的同學來說，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希望你們不忘初心，努力拼搏，爭取考上好的大學！”

“預祝你們考試順利。”周風陽放下話筒，把剩下的事情交給謝洋來處理。

操場上緩緩升起一臺臺模擬艙。

方凡等人根據自己的編號尋找到對應的機器躺入。

講實話，這其實和在于力家使用的那臺游戲艙差不多，都是全息模擬體驗。

“3?！?

“2?！?

“1。”

“考試開始?！?

方凡睜眼，自己身處于一片蔥郁的叢林之中。

武科生之前也進行過模擬的戰斗，每一次進入的場景都有所差異。

單論場景模式，模擬艙內就有上百種選擇。

再算上障礙物和比賽規則，不同的組合可以達到成千上萬的水準。

高校中這種模擬艙的質量更高，據說在里面的修煉反饋還能到現實世界中。

的確是不可思議。

不過現在所想的東西不是這些。

方凡觀察了一下周圍，并沒有發現其余考生的蹤跡。

接下來，等待著規則的宣布即可。

“滴——”

“考生請注意，接下來開始宣讀本場考試規則。”

“本次考試為越野跋涉，考生搜集關于終點的信息，在規定時間內抵達終點，根據用時計算成績，考試時間結束時，若未能抵達終點，則視為不及格。考核時間：2小時?！?

“現在時間：上午八點半。”

“考試開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