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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虔婆身份的猜測

虔婆輕輕的搖了搖頭,似感慨一般,“人這一生,活到我這個歲數,還能為天下做些事,不是應該替我高興嗎?你也不用領我什么情,只要你多行善事,我老太婆死后到下面見了閻王說話也硬氣不是!”

說完也不等莫言接,直接將藥瓶放在了莫言面前的桌上。

莫言還想再說什么,卻被她擺了擺手,不讓她再說下去,“還有件事我老太婆不吐不快,你當我多事也好,我也得說。”

“請講!”莫言此時對面前的這個老人更加的尊敬。

“你自己的身體情況不用我說你也知道,經不起像昨天那樣的事情再發生,而且需要好好的休養一段時間,不然寒毒一旦再發作,就算是有神仙也難救了。”虔婆并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實事求是。

莫言聽完看了云煦一眼,心里一緊,剛剛云煦才答應讓她可以去找澹臺木齊,現在虔婆這么一說,他會不會反悔。

好在云煦只是目光閃了閃,卻沒說什么,并沒表現出要反悔的樣子,這才暗暗的松了口氣。

莫言的這個小動作卻被虔婆看在眼里,老太太低下頭嘴角勾了勾,“你們兩個啊,看起來是他強勢,但很多事都是由著你做主,唉!為了這樣一個什么都為你的情郎,你也得珍惜自己的身體。”

“啊?!婆婆,您您誤會了,我們,我們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們是兄弟!我們就是知己……您別亂說。”莫言臉上一時紅成一片,話也說得前言不搭后語。

“是嗎?小伙子?”這句問的是站在一邊的云煦。

云煦淡然的目光也變得緊張,閃爍不定起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他,此時也有種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樣子。

“真羨慕你們這些年輕人,有大好的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有珍惜的人在身邊陪伴,不像我這個孤老太太,只剩下回憶和悔恨了。能抓住時別放手,莫等錯過悔斷腸啊!”老虔婆說完站起身,擺擺手沒用莫言伸手扶她,自己顫顫巍巍的走出了他們的房間,只留下他們兩人還在回味著她剛剛的話。

“能抓住時別放手,莫等錯過悔斷腸。”莫言知道這是她說給自己聽的,這個老人著實眼明心亮,她已經看出莫言的心結,特意來勸告。

但很多事,知易行難,莫言知道云煦就是她這一生的牽掛,她放不下他,但那又如何,有些事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有些事要想成功,就必須有取舍,而很多時候舍掉的通常都是自己最珍視的。

老人的話云煦也聽進去了,他靜靜的忘向莫言,見她坐在那里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似乎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又似乎在做什么重要的決定。

他沒有打擾她,就站在她的身邊,靜靜的陪著她。他知道,她心中的擔子已經很重了,他不想再增加她的負擔,即使不能幫她承擔,至少不要再加重她的負擔吧!

可是剛剛她說自己是她的兄弟,知己,他還是從心里涌起濃濃的失落感。

他希望她說自己是她的什么呢?她究竟將他當成什么呢?雖然已經與她有過幾次親密的接觸,雖然在他的心中已經將她當成此生的伴侶,但她呢?她把他當成什么?現在細細的回想起來,她總掛在嘴邊的都是說她喜歡他,說他好看,總是開玩笑的樣子。而在外人面前更多的是把他當成兄弟,難道她真的就是把他當成兄弟?

與無塵那些人一樣甚至與唐玉一樣的兄弟?或者比他們稍強一點的兄弟?

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一個眉頭緊鎖,一個面露沉思,都沒有說話,屋內一時靜得落針可聞。

已經過了正午,一天之中陽光最足的時候,莫言和云煦牽著馬,一眾村民送著來到了村口。

陳忠和陳老四是與他們最相熟的,兩人臉上都露出依依不舍之情。

只是陳忠舍不得的是莫言,而陳老四更舍不得的是云煦。

“小哥,你身上有傷,而且看起來還這么虛弱,不如在這里多養幾天,也讓我們盡盡地主之儀,讓我們報答一下你們。”陳忠拉住莫言的韁繩,不想放手。

“是啊,神仙公子,你身上的傷也沒好利索,再多留幾天,我們村里別的沒有,飯管夠,一定不會讓你們餓著。”陳老四更實在。

“你們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實在是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等我們的事情做完了,有時間一定會回來看你們。”莫言拍了拍陳忠的肩膀,也有些動容,為這里的這些人的這種淳樸而感動。

“昨天晚上沒有下雨,說明風水局已經破了,你們現在可以自由的出村子,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了。”

其實莫言破這里的風水局初衷并不是為了這些村民,只是為了自己能擺脫出去,完成自己的事情。可是現在卻得到他們這么真心實意的感激,反而讓他們感到不好意思。由此也暗暗下了決心,以后這種事自己出不能置身事外,只要自己能幫的一定要幫。

可能于自己只是多做了一件事而已,可是于那些被幫助的人,可能就是他們一輩子甚至是幾輩子的事。

莫言抬頭向后面看了看,沒有看到虔婆,陳忠順著莫言的目光看去,不明白她在找什么,“小哥,你要找什么?”

“啊,沒什么,虔婆沒來,我還想再感謝她一下呢,要不是她我們都沒命了。”

“啊!虔婆說了,她最不喜歡送別的場面,讓我代她祝你們一路順風,還讓我轉告你一句話……”陳忠說著撓了撓腦袋,想了想,可能他有些忘了,“不要活得太累,也要為自己活一次。”

“這是她的原話,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陳忠憨厚的笑了。

他不明白,莫言卻明白,只是她不明白的是為什么在這個閉塞的村子里,會有虔婆這樣看事情這么通透的人。

“對了,陳大哥,虔婆在你們村里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她們家祖傳治病、算卦,而且最奇怪的是傳女不傳男。我們這個村子全都姓陳,唯獨她們家例外。”陳忠解釋道,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小哥突然對虔婆感興趣起來。

“歐?那虔婆姓什么?”莫言追問道。

“我們只知道她父親是姓陳的,但她們家好像女子都跟母姓。”陳忠一邊想一邊說。

“那她母姓是?”莫言有種隱隱要抓到什么關鍵的感覺。

“這,這太久了,我也是聽說,不知道我聽到的對不對!”陳忠有些為難,他是個忠厚之人,所以不想說謊,更不想將不準確的消息告訴他們村子的大恩人。

“沒事,錯了也沒事,我就是有些好奇。”莫言鼓勵道。

陳忠這才點了點頭,“好吧,我聽說她母親姓姬。”

趕赴南詔和北荻邊境的官道之上,兩匹快馬疾馳而過,身后卷起兩道塵煙。

“慢些,你身體還沒恢復好呢!”云煦終于忍無可忍,在一邊出聲阻止。

莫言這才放慢了速度,兩匹馬也借此緩了緩勁,不然再跑一會兒,馬都要口吐白沫了。

“剛才在離村的時候你問陳忠什么事?”當時云煦正在和陳老四話別,雖然他不喜與陌生人打交道,但陳老四這種憨厚之人,他實在不忍心拒絕。

而在他與陳老四和其它幾個村民道別時,他看到莫言和陳忠不知道在神秘的說著什么,只是離得比較遠,沒有聽清。

此時想起,不由得問了出來。

“也沒什么,只是問了問虔婆的事。”莫言笑得有些神秘。

云煦沒再問,只是看著她,等著她接著說。

莫言一見他這樣就知道躲不過去,只好將速度放得更慢些,兩匹馬幾乎就是在散步中。

“我就是問了問虔婆的姓。你知道她姓什么?”莫言眼中閃著狡黠,看著云煦明顯被她吊起了味口,這才有些得意的說,“姓姬!”

“姬?”云煦皺了皺眉。

“是,她們家里女孩子都是跟著母姓,也就是說,她們是姬姓女子一脈傳承。”

“姬姓女子?”顯然云煦沒明白,莫言得意在什么地方。

“想姬姓女子當然不行了,你想想姬姓中誰最有名,而且精通易理八卦。”莫言提示道。

“西伯候,姬昌?”云煦顯然被自己的想法驚呆了。“怎么可能,就算是姬昌的后人,為什么都要跟隨母姓?”

莫言輕輕的搖了搖頭,“其中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只是聽說姬昌的先天三十六卦在他之后就失傳了,但并不是真的失傳,而是因為他自覺泄露天機,于是命傳人不是生死攸關之時不可輕易使用。

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傳的應該是他的女兒,傳說他有九十九個子女,但并不知道他傳給的是哪個女兒,而在那之后定下了傳女不傳男的規矩。

而且我覺得之前我們在墓室之中看到的那些壁畫,應該就是虔婆的祖先畫的,不然我真的想不出在這樣封閉的村子中,怎么會出現虔婆這種能洞悉世事之人。”

云煦聽完莫言的猜測,深深的吸了口氣,“也許吧,不過現在這些都與我們沒有太大的關系了。”

莫言向村子的方向看了看,早就已經沒有了蹤影,“但我覺得我們還有再見到她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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