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再難舍也要舍
- 撩完就跑:軍師是個女先生
- 秋雨微寒
- 3123字
- 2020-09-13 09:41:29
莫言知道云煦對她的情意,可是云煦早晨也許是無心的話卻點醒了她。于蘭兒她有虧欠,因為她本就是個女人無法給她她想要的愛。可是就算是她是個男人,她又能給她什么?
所以同樣的,對于云煦她能給他男女之愛,他們的確跨過了性別的鴻溝。但這樣就真的可以在一起嗎?真的就沒有障礙了嗎?如果只是一時的朋友,她可以奉陪,之前自己沒多想,只想著兩個人在一起開心就好。
甚至都沒想過兩個人會在一起,只是隨著心思撩撥他,因為有趣,想在自己的苦海中找些甜。
可是如果真的要許一生一世,自己真的有那個資格嗎?讓他陷了進來,她又能給他他想要的嗎?
自己的身體寒疾入骨,就連月影也只能在每次發病時盡力挽救,根本不能去根。不知道可以撐到什么時候,敵人、仇人眾多,不知道哪天就會被人殺死,又能給他什么承諾?
已經辜負了一個蘭兒,讓她帶著那么深的遺憾走了。難道她還要再害了他嗎?這個自己最愛的人。
既然沒有結果又何必要開始?
莫言斂下目光,微低下頭,不想讓云煦看清她的表情,也怕與他對視。暗暗下了決心,不能再害他了,不能明知是無底的深淵還讓他跳下去。
穩了穩澎湃的心情,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淡淡的,“我沒什么,挺好的,只是有些累了,你慢慢看,我先回去休息了。”
聽不出什么感情,但越是這樣云煦越能感覺出她的不對勁,那種疏離感讓他心里發慌。好像她離他越來越遠,原本就在身邊,可現在他卻覺得伸手都抓不到。
眼看著莫言站起身,向耳室外走去,云煦的把拉住她,“不對,你有事。”
莫言甩開他的手,微微皺起眉,一臉的不耐煩,“云二公子,什么事?拉拉扯扯的讓人看了成什么樣子?”
云煦被她說得怔住了,心里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你,你怎么了?怎么不像你了?”
“不像我了?”莫言冷笑了一下,“我什么樣,不是一直這樣嗎?”
說完好像恍然大悟的樣子,“對了,這不是你云二公子希望的樣子嗎?你不是說讓我不要纏著你,我這全是按你說的做的!不對嗎?”
云煦此時才明白,原來她是生自己的氣,氣自己早晨的時候說的那句不喜歡她動手動腳的樣子。抿了抿嘴,本就不善于解釋的人,現在更是不知道怎么說好。
其實他只是一時的氣話,而且最主要的是不想讓她與別人太隨便了。可是現在……這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我,今天……”云煦一急竟然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臉都有些憋得發紅。
莫言看他著急的樣子,心中一疼,她最不想看到的便是他為難,他難過。可自己現在做的便是在他的心上扎刀子。
但她已經決定了,之前已經做錯了,不能一錯再錯,再難舍也要舍,從今以后還是做朋友的好,做兄弟也行,就像無塵他們那樣的兄弟最好。
可以推杯換盞,也可以性命相托,卻不用許一生的承諾。這樣的尺度最舒服,雖然不舍。
“好了,不說了,我先回房間休息一下,一會兒他們飯做好了還要吃飯呢,養好了精神好破這個風水局,要不我們誰都走不了。澹臺木齊還等著我救呢!”莫言把話差過去,還特意提了一下澹臺木齊,知道這樣會讓云煦不舒服,但長痛不如短痛。他對自己失望才能放下。
果然云煦本來還想說什么,一聽莫言這么說硬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什么都沒說,看著她走出耳室消失在甬道的盡頭。
她怎么么好像變了個人?她這個樣子,讓他好怕。
對,是怕。雖然不想承認,但云煦知道自己真的在怕,感覺灰白的世界中的那道彩虹好像要漸漸的遠離自己,而他會永遠失去那僅有的一抹色彩。
莫言從地道回到昨夜他們休息的房間,鉆出地道才發現天早就已經黑了,看月亮的位置現在應該快亥時了。她點起屋內的蠟燭,她剛才雖多大多是謊言,但有一句是真的。
她太累了,身上的傷痛加上連日的疲累,她感覺精力都被掏空了一般。她從包袱里拿出一個白色的藥瓶,倒出一粒藥丸,連水都沒用,嚼了嚼就咽了。走到床邊,合衣而臥,腦袋剛一粘枕頭就睡著了。
人累到極點,真的是什么都沒精力去想。沉沉的進入了夢鄉,此時如果真有居心不良的人把她抬走,她可能都感覺不到。
恍惚間莫言似乎看見前面出現一道光,光越來越耀眼,照得她連眼睛都睜不開。只好用手擋住眼睛,從手指縫里探出目光偷看。
只見從那團光亮中走出一頭牛,只是這頭牛表情呆滯,眼睛都不會轉動,走路也好像腿都不動。
莫言揉了揉眼睛仔細再看,原來這根本不是一頭活牛,而是一只木頭做的牛。
這頭木牛做得栩栩如生,只是個頭比一般的牛小了許多,而且四個蹄子下面各安了一個轱轆,那木牛是由這四個轱轆帶動著向她滑了過來。
等這木牛滑到莫言身邊時,她這才注意到,它真的挺小的,個頭不到她的腰,而且尾巴的樣子也很奇怪。
莫言剛想仔細看看,這時一道低沉的女聲在耳邊響起,“小莫先生、小莫先生吃飯了!”
眼前的一切都隨著這道聲音消失得無影無蹤,睜開眼,原來只是一場夢。
莫言翻身下了床,腦袋一抽一抽的疼,不由自主的用手在太陽穴和眉尖揉捏了幾下,抬起頭看向一邊的黑蝎子,人都是雙影的。
揉了揉眼睛,甩了甩頭,這才兩個人影并成了一個。
“小莫先生,您沒事吧!”黑蝎子見她的樣子好像很不舒服,關切的問。
莫言搖了搖頭,想說話,但喉嚨卻像火燒的一樣疼,發出的聲音又沙又啞。像用粗砂紙在生銹的鐵器上打磨的聲音一樣,艱澀難聽。
“喲,您是不是病了?!”黑蝎子伸出手,在他的額頭上探了探。“有些發燒,您剛才沒蓋被子,是不是凍著了。”
“沒事!”從嗓子眼里擠出兩個字,嗓子像用刀片剌的一樣疼。
“您別逞強了,我把飯給您端來,您吃完飯再吃點藥,然后好好睡一覺。”黑蝎子忙伸手要扶她回床上躺下。
莫言揮了揮手,拒絕了,示意她自己下去吃。比劃完,率先從進入暗道。
進入地道中吃飯的耳室,此時桌邊已經都落坐,只等她們兩個人。莫言很自然的坐在云煦身邊,好像兩人之間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云煦看了看她,見她臉色蒼白中透著一股不自然的紅暈,知道她一定生病了。于是伸手探向她的額頭。
莫言偏了一下頭,躲了過去。
“啊,云二公子不用擔心,我剛剛摸過了,不算太熱,應該是剛才睡覺的時候沒蓋被子,涼著了。吃過飯我找些藥吃上再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黑蝎子忙接道。
云煦原本伸出的手被莫言躲開心中就已經不快,此時聽到莫言竟然讓黑蝎子摸自己的頭,而自己卻被她拒絕心里更是升起一股無名火,眉心處都皺成了一個大疙瘩。
莫言看了他一眼,怕他在這發作,急忙解釋,“我真的……”但她忘了自己的嗓子現在說不了話,剛說了幾個字,就疼得不行。
不僅沙啞難聽而且還咳嗽了起來,這下就更如刀刮的一樣,疼得額頭冒出了冷汗。
云煦原本怒氣沖天的心情一下變成了無比緊張,趕緊扶住她,“怎么病成這樣?!”
莫言還想再說什么,但咳嗽就是停不下來,而且還越來越嚴重,咳得急了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一聲接一聲,最后竟然咳出幾滴鮮紅的血。
云煦見狀將手撫在她的后心,一股真氣輸進她的體內,這才漸漸的止住了咳嗽,黑蝎子趕緊倒了杯溫水遞給莫言,莫言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子,糾結在一起的表情才緩緩舒展。
攤開掌心,幾滴鮮血在掌心如同冬日綻開的幾朵紅梅,格外刺目。
“好點兒了?”云煦眉頭緊鎖,剛剛的一幕真的好險。
莫言有些虛脫的搖了搖頭,剛剛那陣咳嗽真的差點兒要了她的命,要不是云煦出手及時,自己真有可能一口氣上不來憋死。
“老五,快給小莫先生看看,要不要緊!”黑蝎子吩咐道。
原來他們的老五懂些醫術,平時他們有個病有個災的都是他看。
“不用!”莫言和云煦異口同聲,說完兩人對視了一下,眼中的擔心都看明白了。
雖然月影給莫言施過針改過脈,一般人查覺不出來,但莫言平時都是月影給她看病,就是怕別的醫生在號脈的時候發現她是女兒身。
眼前這個老五不知醫術深淺,萬一是個精通醫術之人,月影的改脈之法騙不過他,那自己的身份就露了。而云煦與她的想法一至,于是兩人同時說出了那兩個字。
老五剛向莫言這邊湊,一下被這兩人給嚇住了,愣是不敢動了。
云煦見莫言張了張嘴,按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他來解釋,而莫言的嗓子疼得厲害真的不想多說話,于是便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