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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劫富

莫言是被一陣鳥叫聲吵醒的,睜開眼見自己竟還靠在云煦身上,心里難抑的一陣欣喜。發現云煦還沒醒,第一次這么近的看他的睡顏,長長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道暗影,膚白如玉,鼻梁高而挺,唇形沒有醒時的嚴苛,顯得柔和很多。整個人看著就是最好的筆也難以描摹其萬一,美得不可方物。一時看得竟有些呆住了,就那么對著他的臉喜滋滋的看著。

冷不防云煦睜開眼,兩道目光一下對上了,兩個人離得近到連有多少根眼睫毛都能看清。云煦目光清冷,見莫言幾乎都要湊他臉上了,心里一時不快,眉頭微皺,冷冷的道:“走開!”

“啊!對,對不起,我是想看看你醒了沒有!”莫言驚得一身冷汗。趕緊向后退,腳下一滑差點摔個大跟頭,狼狽不堪。心里暗想,這個云煦太喜怒無常了,昨天晚上還挺好的,怎么睡一覺就翻臉無情的!

其實他是不知道云煦有個毛病,早上有起床氣,剛睡醒時心情總是最差的時候。而他又好死不死的把臉湊那么近,又犯了云煦不喜別人離他太近的忌諱,這也就是他,換別人早就被一掌打飛了,不過別人也不會像他這樣找死。

云煦見他的狼狽樣子,又看到他臉上的幾道黑色,怒火一下便全消了,但又不好馬上原諒他,只好故意繃著臉。“該走了!”說完拉過一匹馬飛身上馬絕塵而去。

“云煦,你等等我!”莫言也趕緊拉過馬騎上,追上去。

云煦聽著莫言在身后一邊喊一邊追,心情竟然大好,不自覺的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只是如曇花一現,無人見到。

兩人來時為了著急趕路所以走的都是山路,而現在不急,并且想找個地方吃早餐,所以就進了青州城。

兩人牽著馬緩緩步行在街上,莫言臉上的黑灰在進城之前云煦已經告訴他擦掉了,為此莫言還和他好一通鬧。

此時兩人臉上都很嚴肅,因為滿街的難民幾乎把路都堵住了,還有很多的差役一邊喝罵一邊驅趕著,一片央求和哭泣之聲不絕于耳。

一個瘦弱的女子衣衫襤褸的抱著個三四歲的孩子,孩子也瘦得皮包骨,餓得就連哭的聲音都很虛弱。就這樣,一個差役還舉著棒子要打他們,女人把孩子護在胸口,用后背擋向打來棒子。

一個雪白的身影擋在她的身前,抬起左臂擋下木棒,木棒應聲斷為兩截。差役剛要發做,但看向來人,一身的肅殺之氣,嚇得一哆嗦趕緊跑了。

莫言扶起母子二人,“你們是哪來的?”

“我們淮北老家發大水,淹死餓死老多人了,我沒辦法帶孩子出來找條活路。”婦人哭著說。“求求兩位好心人,給口吃的吧,我可以不吃,孩子再不吃就……”哭得泣不成聲。

云煦從懷里掏出錢袋想也沒想全都給了婦人,莫言張了張嘴,但看了看婦人和孩子硬是把話又咽了回去。

婦人對他們千恩萬謝,云煦頭也沒回的就走了,反倒是莫言安慰了他們半天。

“云二公子,咱們好像沒錢吃飯了!”莫言苦著臉說。

云煦好像此時才想到錢袋都給出去了,一文錢都沒留。他看了看莫言,意思很明顯,他有啊!

莫言撓撓頭,“這個,我出門從來不帶錢,所以……”

“我們別吃了,回山吧!”云煦淡淡的道。

莫言眼珠一轉,“云煦你剛才的錢只能幫一個人,想不想多幫幾個人?”

云煦微側著頭有些疑惑的看著他,莫言神秘的一笑,“跟我來!”說著把馬拴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巷子里,抓起他的衣袖,拉著他跑到了城中最大的一座莊園的墻外。

“你要干什么?”云煦感覺到不太對勁。

“跟我來!”莫言不打算解釋,拉著他飛身躍進院子,雖然此時是快到午時,但院內人并不多,兩人又都是輕功高手,幾個閃身便來到了院中的一個兩層小樓旁。

云煦一抬頭看見上面的匾額“珍寶閣”,一下便明白莫言要做什么了。

“你要偷東西?”云煦有些怒意,二十幾年了,他別說偷人東西,撿到都得還回去,如今竟到別人家里偷,被人知道了他還有什么面子。

“噓!小聲點兒,你怕別人不知道啊!”莫言差點就要去捂他的嘴了。“你知道什么,這家人為富不仁,靠販賣人口發的家,后來和官府勾結簡直就是老百姓的吸血鬼,這是現在有重要的事要辦,要不我何止讓他破財!”莫言眼中閃過一絲狠意。

“給我把風!”莫言不管云煦同不同意,徑自走去開鎖。看著精巧無比的鎖在他的手里只幾下就打開了,他趕緊閃身進去,見云煦還傻乎乎的在外面站著,嘆口氣,把他也拉了進來。

“站這兒別動,這個樓里機關不少,我自己上去就行,你在這兒等我!”說完幾個閃身便消失在樓梯上。

過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只見莫言穿著里面的白色的襯衣,用外衣和外褲包了很多東西,鼓鼓囊囊的,一個扔給云煦,另一個自己背著。云煦接過,沉甸甸的,不用猜也知道是金銀珠寶。

“走吧!沒準備,沒帶大袋子,要不還能再多裝些。”一看這架勢就是個老手。云煦無奈的跟在他后面,外面此時沒人,但他也不敢抬頭,從來沒干過這么丟人的事,感覺自己的一世英名……

兩人來到墻邊,云煦一躍上了墻頭,莫言也一躍,結果東西太重差點來個狗吃屎,好在云煦手疾眼快,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拎著他拎出院子,一路在房頂閃展騰挪,來到一處無人的破廟,才放心的落地。心跳得厲害,不是累得,而是緊張的,從來沒這種怕被人發現的感覺。感覺四周都是眼睛,好像躲哪里都會被人發現。

把東西扔在地上,云煦瞪著莫言。莫言整理了一下被拉得變了型的領子,活動了一下身體。慢吞吞的把衣服包的東西都倒了出來,全是金元寶。

“你,……”云煦氣得說不出話來。

“哎呀,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我這是劫富濟貧。不過人真是不能太貪心,拿太多,太沉,差點兒沒飛出來!”莫言沒心沒肺的笑著。

“你是算準了有我!”云煦瞪了他一眼,怎么會有這么臉皮厚的人。

被人揭穿,莫言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現在怎么辦?”云煦看著他。

“先把它們埋了,我們找個客棧先住下,晚上再來把它們分了!”莫言說著就開始動手,撿了個木板在地上挖了起來,不一會兒,便挖個坑,把金子都倒了進去,埋好,然后穿好衣服,就像剛才什么也沒發生一樣,神態極其自然。

“走吧!”自始至終云煦都是個看客,就是這樣他也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哎呀,走吧!云二公子,我們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再來!”莫言推著云煦走出破廟。

二人牽回馬,來到城內最大的客棧,莫言拿出一錠金子,掌柜眼睛都直了,趕緊給安排最好的客房,莫言以安全為由非要一間上房,和云煦擠在一個房間內。剩下的錢他讓客棧老板全做成粥發給那些難民,一時客棧門口排起了長龍。

莫言則站在二樓的窗前,吃著包子,數著人數。

“一家一錠還不夠!”莫言自言自語著。

“你怎么知道那家的情況,連他是怎么發的家你都知道?”云煦坐在桌前慢慢的品著茶,有意無意的問道。

“呵呵,我說我什么都知道你信嗎?”莫言坐到云煦對面,挑挑眉也拿起一個杯子,自己倒了杯茶喝著。

云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來青城云氏之前連青城山下的青州城都調查了。不愧是小莫先生,準備功夫做的真足。”

莫言端著茶杯,低垂著眼瞼看著杯中茶水冒出的水氣裊裊娜娜升起,笑而不語,笑容隱在在氤氳的水氣后顯得迷人又神秘。云煦看得呆了呆。

良久,抬眼看向云煦,眼中似閃過一絲痛苦,嘴角噙著一抹苦笑,“準備?如果可以我真不想知道這么多,看了太多的險惡人心,真怕哪天自己變成了自己最恨的那種人!”

云煦微微皺了皺眉,他知道莫言一定經歷過很多痛苦的事,他卻總是習慣用笑容掩蓋這一切,只有從他不經流露出的感傷才能讓人感覺到。和他在一起越久就越覺得他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且故事很多很悲傷。

“你算什么東西敢管老子的閑事!”“我們先來的,你們講不講道理?”“我看你們是找打……”

樓下吵成了一團,莫言和云煦走到窗前一看,只見是兩伙難民打了起來,一伙人少但都是精壯的小伙子,另一伙人多,但多是老弱病殘,只擋在前面的幾個是年輕力壯的青年。為首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漢,絡腮胡子,方臉環眼,長相很是威風,卻因為長期的饑餓骨瘦如柴,但盡管如此還是很有震攝力。

“你說誰找打?大家都在逃難,本就應該互相照顧,你們不僅不照顧這些老弱病殘還和他們搶吃的,你們還算是人嗎?”方臉大漢怒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方總鏢頭,你們鏢局丟了鏢賠的連褲子都要當了,還管閑事?”另一伙中看著是個小頭的人囂張的說。

“不管什么時候,只要有我在就不能看著你們欺負人!”方臉大漢往前進了一步。

另一伙人知道動手他們不是對手,嘴里喊著狠話,人卻一溜煙的跑了。

“多謝方總鏢頭,這青州城要不是你照顧著我們這些人,我們恐怕早就餓死了。”一個老太太顫顫巍巍的說。

“大娘,別叫我方總鏢頭了,早不是了,您就叫我方順,小方也行啊!”方臉大漢扶著老太太笑著說,“今天有好心人施粥,咱們總算能平安渡過一天了!”

“是啊,真的要多謝這個好心人,愿菩薩保佑他!”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

“是他?”莫言看著下面微皺著眉,似在思索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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