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少一個人還是多一個?
- 撩完就跑:軍師是個女先生
- 秋雨微寒
- 3115字
- 2020-09-13 09:41:29
夜越來越深,大殿之內卻被長明的燭火照得有如白晝。偌大的勤政殿此時只有莫言和南宮昭兩個人。
莫言站在桌案旁,躬身向南宮詔施禮,“回稟皇上,現在雖然還確定不了那夜究竟是誰種下的毒花,但我已經和宋大人商量好了,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便會出結果。”
南宮詔沉吟了一下,“你是說宋玨嗎?”
“是,今天奴婢去芝蘭苑正好看見宋大人和梁大人正在那里調查,于是便幫著宋大人一起查了一下。”莫言謙虛的說,不得不承認,宋玨是她現今見過的思維最縝密,頭腦反映最快的人。有時連她也自愧不如。
“呵,宋玨竟然讓你和他一起查,看來他對你的印象不錯。”南宮昭淡淡的笑了笑,唇角微微上揚,眼中雖有笑意,但笑意卻未達眼底。
莫言一時之間竟然摸不清他的意思,是好是壞。也看不出他的情緒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心中不免有些感慨,江湖中人雖也有利益沖突,但多是直來直往的性子。可能話不投機便出手相向,但喜怒卻之在臉上,讓你能很容易的看出來。比起這種摸不著頭腦的勾心斗角,她反而更喜歡明刀明槍的。
危險都是能預知的,可是自從進入朝堂之爭,原本有些自傲的頭腦好像也不是那么夠用了。
每個人都用厚厚的殼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表情與心里很少能那么的一致,總是讓你以為自己已經看清了,卻還在迷霧之中。
論勾心斗角,朝堂比江湖慘烈數倍。
莫言偷偷的觀察著南宮昭的表情,“皇上這是夸奴婢嗎?”
南宮昭挑了挑眉,“你以為呢?”表情平淡不置可否。
莫言笑了笑,“奴婢覺得皇上應該是在夸奴婢,因為在奴婢看宋大人是個絕頂聰明之人,而這樣的人通常也很傲氣。能入他眼的人一定不多,能與他一起辦案的更是很少,而他能讓奴婢參與到辦案之中,自然是對奴婢還是認可的,對吧!”
南宮昭搖頭笑了笑,“你猜得不錯,這個宋玨算是朝中難得的人才,他坐到現在的位置上全憑他自己的能力。雖然他家世也很顯赫,但他卻從來不借用家族勢力。也不在朝中結交朋黨。
這是我最欣賞他的地方,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在朝中的根基不深。如果右相要對付他還是很容易的,他也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所處的情況,所以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很少人能找出他的錯處。
他也算是朕在朝中用得最順手的一個人,這次蘭妃的案子顯然與右相有關,別人要么不會認真查,要么直接找個替死鬼敷衍了事。
朕真的希望他能查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莫言看著南宮昭難得的流露出一絲真實的情感,心中也不由得一動,一個皇上在朝中做事還要看大臣的臉色。
想推行的新政由于受右相的阻撓,遲遲不能實施,后宮之中也有右相的人。自己的妃子說被人殺了連個兇手都找不出,心中一定是十分郁悶。
不由得也為他嘆了口氣。
南宮昭看了看她,“怎么了?你有什么不開心嗎?”
莫言趕緊搖頭,“沒,沒有,我只是替皇上惋惜。心中有為國為民的想法,可是卻處處受制于人,不免一陣唏噓。擾了皇上的心,奴婢該死。”
南宮昭輕笑了一聲,臉上嚴肅的表情緩和了不少,“呵,你這入宮沒幾天,別的沒學會,這奴婢該死的話倒是學了個十足。如果你全心為朕辦事都該死,那還有多少人是該活的?”
莫言立時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皇上,您對奴婢太好了,聽到皇上這么說奴婢感動得真的不知道說什么好。沒想到皇上這么了解奴婢,知道奴婢是一心為皇上辦事!”
在什么時候做什么表情,說什么話莫言從十歲開始就在各種人的身上學,有時都形成一種本能了。
此時便是完全是出自于本能的做出那種感激涕零的樣子。
南宮昭看她的樣子,便覺得好笑,一看就不是走心的敷衍,笑著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下,兩指之間柔滑、濕涼的觸感,讓他感覺很好。
不由得又捏了兩下。
“皇上,您這是要看看奴婢的臉皮有多厚嗎?”莫言皺了下小眉子,揉了揉被他捏得有些發紅的臉頰出聲抗議。
南宮昭看她的樣子,笑意更濃,“是啊,朕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幾層臉皮,明明心里傲氣得不行,膽子大得能撐破天,還非要做出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
很假的,你知道嗎?”
說完又捏了兩下她另一邊臉頰,“這樣兩面一樣,不偏不向。”
“皇上,奴婢是真的對您十分敬畏,奴婢對您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有如……”
“好了,不用再拍馬屁了!”南宮昭笑著搖頭制止住她的話頭,不然她那阿諛奉承的話能說到明天。
莫言也及時收住口,話不說了,但臉上的諂媚表情卻不能扔,“皇上您吩咐!”
“你們怎么布的局?”
莫言眼珠轉了轉,“皇上您稍安勿燥,最遲明天早晨,應該就會有好消息傳來,您不信奴婢,通道還不信宋大人嗎?”
難得真心實意的佩服一個人,“奴婢以前一直自詡自己很聰明,但今日一見宋大人,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奴婢比他就猶如一只毛驢和千里馬賽跑,不可望其項背啊!”
“這句話是發自肺腹的,朕聽出來了!”
莫言用手指試了試案桌上的茶杯,剛才光顧著說話,此時已經涼透了。
趕緊端起來,“皇上,奴婢給您換杯熱茶!”
走出殿外,李全還在殿外,見莫言端著茶杯出去換茶,趕緊走進大殿。怕皇上身邊沒人需要侍候的時候找不到人。
芝蘭苑,兩道黑影悄悄的分別靠近宮女和太監住的房間,身形輕飄,腳步聲輕得幾不可聞,如鬼魅一般。
站到窗邊,先用食指沾些口水將糊窗的紙洇濕,慢慢的無聲無息的將窗紙捅出一個窟窿。
然后閉上一只眼睛,用另一只眼睛向屋內看去。
只見屋內只有桌上一盞紗燈,此時也許是蠟燭快燃盡了,所以光線更顯得昏暗異常。
借著這微弱的燈光只能隱約的看見四張床上都躺著人。
兩人轉過頭,深吸了口氣,從懷里拿出一個細細地小竹筒,將它刺進剛剛捅出的窟窿里。
嘴靠近另一端,輕輕的向里面吹了吹。
只見屋內竹筒的一端冒出縷縷的白煙,隨即,本已經入睡的四人,睡得更沉了。
屋外的黑衣人,將竹筒從窗紙里取出,收入懷中,等了一會兒。
這才悄悄的將匕首從窗縫刺入,在窗子插銷的地方撥弄了幾下,窗子便被輕輕的推開了。
一閃身,如游魚一般滑進了屋內。
在地上順勢翻了個跟頭,一絲聲音都沒有。一套·動作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走到窗邊的一張床邊,低聲說了一聲,“對不住了,是主人下的命令,所有知情之人都要處決掉。另外三個都給你作伴,要怪別怪我,怪主人吧!”
說著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在那人脖子上一劃,一陣血腥之氣便彌漫了整個房間。
“等等那三人!”
說著又向另外三個走去,在靠近窗邊的另一張床邊站定,一把雪亮的匕首向那人喉嚨割下去。動作不快,但卻沒有一絲猶豫。
就在匕首馬上就要碰到他喉嚨的一瞬間,床上之人立時翻身而起,身形如滑溜的泥鰍一般,一出溜就滑到了地上,躲過了那致命的一刀。
整個人滑下床的同時便向門沖去,黑衣人在后面趕緊追了上去。但那個人還是更快了一步,拉住門的把手用力一拉門一下就被拉開,他因為心急看也沒看便向門外沖去。
卻不知,正好沖進了門外的一張大網之內,大網網住他之后,立時有兩個人用力一拉,便把那個人牢牢的網在網內,想動一分都做不到。
這時,芝蘭苑中立時亮起了十幾支火把,將院子照了個通明。
而正對著這個門不遠處,擺著一張藤椅,上面一個人正慵懶的輕輕地搖晃著。身上蓋著一條毯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只一雙眼睛分外的明亮。在火把的映照下,仿佛將滿天星辰的光芒都吸入了眼眸之中。
兩個侍衛將火把伸到被網到的那人臉旁,那人還想將臉藏起來,但試了好幾次卻連偏頭都做不到。
“張順,芝蘭苑總管太監。”藤椅上的人,懶懶的出聲,聲音拉得很長,讓人很想替他說。
被叫張順的正是剛剛被網子網住的人,此時臉色慘白,眼中閃著驚慌。“你們,你們怎么會在這兒?”“你們,你們怎么會知道是我?”
“你錯了。”還是拉著長音。
“哪錯了?”張順硬著頭皮問。
藤椅上的人動了動身子,慢慢的坐起身,旁若無人的動了動脖子,伸了伸胳膊,又活動了一下身子。
緩緩的站起來,“唉呀,這么晚了,大家都累了,將這個人關到大理寺牢里,留幾個人守著點門就好了,其它人都回去休息吧!”
然后徑自的邁開長腿大步的向院外走去,頭也不回,一點也沒有想要回答張順問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