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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漏算

又一次陷入黑暗,如無間的地獄一般,黑暗中什么都抓不住,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在眼前閃現(xiàn)又匆匆離去。任莫言哭喊掙扎全無半分作用。那些他以為能陪其一生的人,那些如兄如父的人,那些他視之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人,一個個死在他的面前,臨死前對他露出的最后一抹微笑,是刺進(jìn)他心底最深的痛。

“不要走!”莫言絕望的呼喊出聲,身上已經(jīng)被冷汗?jié)裢?,終于醒過來了。

“公子!你好些了嗎?”月影一直守在他的身邊,莫言經(jīng)常做惡夢,他不想讓別人看見他做惡夢的樣子,尤其是不想讓別人聽見他說夢話。所以叮囑過月影,只要是他不清醒的時候不要讓人靠近。

“沒事,好多了!”莫言起身,活動了一下,雖然身上還有些乏力,但已經(jīng)行動自如了。四下一看,竟是在青城云氏他的臥房之內(nèi)。

“我是怎么回來的?”莫言穿好衣服,下了床。

“是唐三公子背您回來的,別說這個唐三公子,倒真是個性情中人,經(jīng)此破陣一事,他對你可是崇拜的緊呢!”月影替莫言得意。

莫言搖搖頭笑了笑,“我出去走走?!?

“公子,等一下,你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我在廚房給你煨著粥,你等著我去給你拿,你吃完再出去。”月影拉住莫言。讓他在房內(nèi)等著,急忙去廚房了。

“喲,這是急著去哪???”唐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公子剛醒了,我去給他拿粥。”

“莫兄醒了?”唐三走了進(jìn)來。

“莫兄,莫兄!”

“唐兄!來了!”莫言站起身,迎了出去。

“你可算是醒了,可把我嚇壞了,你昨天的樣子太嚇人了,不過你也威風(fēng)極了,單憑一人之力竟然真的破了炎火陣,徒手打碎巨石,簡直是風(fēng)頭無兩??!”唐三羨慕的說。

“哪里,要不是大家齊心協(xié)力哪有最后的成功。”莫言淡淡一笑,謙虛的說,什么時候應(yīng)該說什么話他最知道,這時候最忌諱的就是貪功,糟人厭煩不說還可能給自己樹敵,他一向的宗旨是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從不樹敵。

“云二公子!”唐三還想再吹捧一下莫言,一抬眼,正好看見云煦施施然走了進(jìn)來。最然心里不喜歡云煦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對其武功和在江湖中的地位總是忌憚的,所以再不愿意唐三還是恭恭敬敬的施了個禮。

云煦對唐三點(diǎn)頭還禮,轉(zhuǎn)眼看向莫言,從上到下仔細(xì)的看了一遍,看得莫言有些心里發(fā)毛。自己也把自己身上看了一遍,見衣服穿得好好的,而且月影挑了一件他穿著最合身的,顏色是淡雅的淡藍(lán)色,讓他看起來多了一分儒雅,他自己也覺得不錯,怎么云煦這么看?難道犯了他什么忌諱?真是喜怒無常,莫言心里暗道。

“好了?”云煦冷冷的說。

“多謝云二公子關(guān)心,已經(jīng)沒事了!”莫言露出燦爛的微笑,不管怎么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冷咱自己熱乎些。

云煦看著莫言的眼神依舊嚴(yán)肅,冷冷的說:“好,我問你,拜月教被抓起來的那幾個人是不是被你殺死的?”

“噢?我當(dāng)云二公子是來關(guān)心我身體是否好了,原來是我自做多情,會錯了意,您是來興師問罪的!”莫言也冷下臉,略帶嘲諷地說。

云煦沒有再說什么,只是依舊冷冷的盯著他,似乎執(zhí)意要他的回答。

“是,怎么云二公子是要為他們報仇嗎?”莫言挑挑眉,抬起下巴,把脖子向前遞了一下,向前走了一步,意思很明顯,要報仇隨時等著他用劍抹他的脖子。

“他們已經(jīng)被控制起來了,不會再傷人,為什么一定要他們死?那些人也不都是必死之人?!痹旗憧粗@種無所謂的表情,火氣上涌,怒道?!澳闳绱伺c拜月教那些人有何異?”

莫言唇角勾起一絲冷笑,“那些人也許不都是罪該萬死,但他們做拜月教的走狗,為虎作倀一樣害了許多人,就沖這一點(diǎn),殺了也不冤枉。”而且我有我要保護(hù)的人,不能讓他們有機(jī)會回到拜月教,萬一的可能也不行,必須永絕后患。后面的是他在自己的心里想的,卻沒有說出來。

“你……”云煦想再說什么,莫言突然臉色一變,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等等,現(xiàn)在是不是山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昨天破陣的情況?”這句是問唐三的。

“當(dāng)然,你昨天那么神機(jī)妙算直接就進(jìn)到機(jī)關(guān)室了,還有破陣的情況現(xiàn)在恐怕不止山上就連整個武林都知道了!大家都說小莫先生是神仙下凡!”唐三添油加醋的說。

莫言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眸中甚至露出濃濃的恐懼。

“你怎么了?”唐三看他這個樣子知道要壞事,緊張的問。云煦也微皺著眉頭看著他。

“糟了!”莫言覺得眼前陣陣發(fā)黑,胸口發(fā)悶,用手扶住桌子,但手忍不住的陣陣發(fā)抖,一陣急火攻心,喉嚨里有些發(fā)甜,一張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公子!”月影正好進(jìn)來看見這一幕。急忙放下手里的碗,扶莫言坐下要給他號脈。

“不用,我沒事,來不及了,我得趕緊趕過去?!蹦杂行┐直┑耐崎_月影,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與他平時的冷靜判若兩人,此時的他激動、慌亂、恐懼、甚至有種不顧一切的感覺。

沖到門口突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回身看著云煦,“云……云二公子,麻……煩您,可不可以借我匹快馬,再……”咬了咬嘴唇,剛剛和人家那個態(tài)度現(xiàn)在請人幫忙實(shí)在有些張不開口,但現(xiàn)在不找云煦莫言也實(shí)在不知道找誰,再難啟齒也得說:“再陪我去個地方?!庇捎诨艁y嘴唇都在微微的顫抖,話都說不完整了,這樣的莫言大家都是第一次見。就連月影都沒見過,在她的記憶中,莫言就是無所不能,算無遺策的神人,她跟隨他,崇拜他,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女兒身,可能都會芳心暗許,即使知道他是女人,因?yàn)樗偸巧碇醒b,有時恍惚間覺得他就是個男人,一個十分有魅力的男人,而她心目中的男人就該是這個樣子,談笑間運(yùn)籌帷幄,機(jī)智無雙而又風(fēng)趣幽默。有時她都分不清自己對莫言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但她卻從來沒見過莫言如此慌亂無助的樣子,仿佛下一秒就會失控。雖然見他總是做惡夢,知道他一定經(jīng)歷過很多可怕傷心的事,但她想不出,是什么能給莫言種下這么深的恐懼,她知道他在做一件大事,大到家國天下,但具體是什么她卻不知,她只知道莫言做的就是對的,而她也愿意跟隨著他。能在他病魔纏身的時候減輕他的痛苦,讓她覺得無比的高興和欣慰。

“公子,你現(xiàn)在的身體不能騎馬!”月影阻止道,現(xiàn)在的莫言身體虛弱得緊,至少要好好休息幾天,怎么能在這個時候還騎馬,而且剛剛還吐了血,雖然看起來是急火攻心所至,但難保不會有內(nèi)傷。

“我不要緊,就是死我也要趕過去,別攔我!”莫言眼睛都急紅了,轉(zhuǎn)身催促云煦,“云煦,行不行?”

“他可以嗎?”云煦這句是問月影。云煦自然也看出莫言狀態(tài)不對,比起他要做的事,云煦更關(guān)心的是莫言的身體。

“不用問她!我的身體我知道,云二公子,我……我求你了!”莫言雖然平時總是嘻笑打鬧,什么話都說,但求這個字卻從來不說,他向來信一句話,求人不如求已,所以即使再難即使再危險他也習(xí)慣于獨(dú)自一個人面對,可現(xiàn)在他一個人真的應(yīng)付不了,即使他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

“好!”云煦見莫言急得都快要跪下了,心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更多的是好奇,倒底是什么事,能讓莫言這個什么事都好像成竹在胸,泰山崩于前而依舊能嘻笑打鬧的人,急成這樣。

月影見攔不住,急忙拿出兩顆藥丸,一顆讓莫言立時吃下,另一顆則給了云煦,“云二公子,如果我家公子出現(xiàn)什么情況請您務(wù)必把這顆藥給他服下,至少能堅持到回來。多謝!”

云煦接過藥點(diǎn)了點(diǎn)頭,放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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