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六章 出谷離洞歷練起 猴兒酒香入袋來

出得山谷，離開群山，萬壑又是另一番崢嶸。一路走來，萬獸避易，估計這是小紅的威壓的結果。小紅的樣子一看就不普通，妖獸能自己修到如此地步，且頭生怪瘤，似乎里面有角想要破鱗而出，估計決不簡單，最起碼是蛟龍一級，還有可能是真龍一族。

很快走到上次遇見綠妖蟬的大樹下面。這時，一股很淡很淡的危險感出現在心頭。老王一個念頭“劍來”，黑劍立刻出現在老王手工。這時幾只綠妖蟬“吱呀吱呀”地飛到老王身前。老王隨手一揮，幾招間幾只綠妖蟬都斷成兩截，掉到地上。幾月前速度驚人，堅不可摧，令人倉皇而逃的綠妖蟬，現在已經隨手可滅了。

老王正感嘆間，忽然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猴兒酒！好酒！”老王和鐵前輩異口同聲地贊到。來的時候光顧著逃命，竟然差點錯過如此機緣。

順著酒香的來源望去，只見右手邊懸崖上正有幾只金絲猴手舞足蹈、吱吱亂叫。旁邊不遠處，蓬蓬勃勃地生長著一蓬巨草，巨草后面隱隱約約有一個洞口，酒香就是從那上面飄散出來的。

“猴兒酒是好東西啊！”鐵上仙感慨著，“我也只喝過有限的幾次。我那個時代就不多見了，現在末法時代還能見到猴兒酒，還真是好機緣啊！”老王心里估摸看，估計是前有綠妖蟬擋路，后有蓬草遮蔽、千仞高崖阻隔，不會輕易被人發現。即便發現了，洞窟高險猴兒兇戾，也不容易弄到手。

鐵上仙又說道：“猴兒酒有滋陰補陽、增益功法修煉的奇效，常喝能調理陰陽、補充氣血、促進血肉進化，極少數人還會有返老還童的功效。”老王聽到后非常興奮，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要搞到手上，主要給木心語飲用，看能不能有點年輕肌體的奇效，讓心語與自己的差距不至于越拉越遠。

老王向著猴洞所在懸崖走去。來到山下，只見峭壁高聳入云，壁立千仞、險不可攀。峭壁上偶而從石縫中長出幾棵歪脖子樹，稀稀幾根藤蔓懸吊其間，關鍵是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不好著手。

老王想：“光看不行，還得上去偵察偵察。”遂換了一身緊身衣，把身上收拾利索了，往山上偷偷爬去。

再次攀爬絕壁，老王已經有些經驗了。只見他腳蹬手把，一塊凸石、一個淺坑、一叢小草、一點枝蔓，都成為絕佳的借力點，只要手上借力腳上踩點，老王就可以竄上一截，實在無可憑借，還可以把小紅甩上去纏住一物又吊下尾巴，老王即可借勢而上脫離險境。有一次老王踏空落下，還是小紅凌空急墜在下方托了老王一把，才重新抓住凸石穩住身形。

老王冉冉上升，逐漸靠近猴群。知道這個時候絕不能大意，遂依靠麒麟內甲努力把自已改扮得像一只猴子。起初還安全無礙，又上升幾步，就看見一個碩大的金黃色頭顱從洞口伸了出來，眼神犀利又警告地瞥了一眼老王。

老王猛一抬頭，只見一道威壓凌空射來，心頭涑然一緊，遂精力渙散、功法凝滯、靈元不繼、四肢酸軟，幾哩咕嚕從山上滾了下來。

老王又驚又恐。本以為是個人物了，可以走南闖北、快意恩仇，哪想到被一圓毛畜生一眼即“滅”，差點命喪懸崖。老王渾身青腫滿目傷痕，鐵上仙也“嘿嘿嘿”曬笑，搞得老王哭笑不得，尷尬十分。

“叫你敢小覷天下英雄！”鐵上仙笑罵道。“這老猿有筑基后期功力，不是你可以抗衡的。先歇歇吧，養好傷再說。”老王一想，也是的，這幾個月修練迅速，功力日增，有些飄了。

老王就近找了個小凹洞，把家里帶來的療傷藥又吃又抹的，好一陣忙乎。小紅見老王摔下來時本想拉一把又沒拉住，只好凌空躍下，倒也沒什么大礙，就在一邊修練起來。

不幾日，療傷已到尾聲，內外傷勢都不嚴重，眼看日漸痊愈起來。

“這猴兒酒還真是麻煩。”老王正想著事兒，只聽到懸崖上一片猴唳，半空中呼呼作響，出來一看，原來一淺黃色物事正在下墜。老王搶上一步，伸手一接，一只小金絲猴正接在手上。那猴兒渾身發抖嚇得要死。

這時“呼”的一聲，一龐然大物凌空直墜，眨眼間落到老王身旁。老王抬眼一看，正是前時的大猴，估計是猴王，遂把小猴遞給它。猴王接過小猴，瞥一眼老王，把小猴放在背上，縱身一跳，迅捷如風攀援而上。

老王見猴王看自已的目光已有一絲善意，但想要憑此取得猴兒酒顯然是異想天開，還得要另想善法。

老王考慮下不可上，能不能由上至下進入洞口呢？

想到就干。老王繞著這懸崖轉了一圈，還真給他在山崖遠處找到一條裂縫。老王帶著小紅爬上懸崖，從崖頂橫穿，慢慢靠近到山洞上方。

從崖頂到半山腰，老王小心奕奕地接近山洞上方。與此同時也催動了麒麟內甲，努力把自己改扮成猴子的外形。途中有幾只猴兒發現了老王，但并沒有在意，以為也是猴類。

漸漸到了洞口上方，老王仔細觀察了一下，沒有發現猴王的身影，只看見幾只老猴在洞口附近轉悠著，功力大概和自己不差上下。老王隱住身形，收斂氣息，在等待機會。

等了一天多，老王一看不行，遂心生一計，叫小紅去遠處其它地方驅趕其它種群的一群猴子，到這邊來，讓兩群猴子發生爭執打斗，老王好混水摸魚混進山洞。

傍晚，一群黑葉猴吱吱呀呀叫著靠近了金絲猴群，并在邊緣處發生了矛盾，兩邊吱呀狂吼亂成一團。洞口老猴見狀，留下一只守候，其余的趕去增援。

老王當機立斷，知道這是不可多得的機會，遂抓住洞口上沿小樹，趁那只老猴沒注意，一翻身進了山洞。

沿著山洞往里走，洞還挺深，有二三百米長，中途還分有岔路。老王順著酒香走到又一個洞口，酒香更加濃郁，估計就是釀酒窟了。偷眼一看，只見那只猴王正躺在一個琥珀色的水池旁邊，眼睛似閉未閉，狀甚愜意。

老王大氣不敢喘，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猴王身上，怕它暴起傷人，一巴掌下來還不去了半條多命。等待良久，那猴王也向這邊看了幾遍，嘴邊噙著一絲不屑。老王還是不敢動，猴王漸漸從不屑到疑惑，再到理解，面色也逐步轉為和善。

突然，老王腦海中響起一道蒼勁的聲音說：“怎么來了這么長時間還不動手啊？你還真沉得住氣。不過，我喜歡。進來坐坐吧。”

老王知道這是猴王在跟他說話，怎奈形勢比人弱，只好硬著頭皮走進酒窟。

猴王嘲諷地打量著老王，看得老王頭皮發麻。猴王傳遞意識說：“你的同伴呢，怎么還沒進來？沒看出來你還智勇雙全呢。”老王沒敢回話，只是忐忑而真誠地看著猴王。

猴王繼續調侃老王，“你這么急切地覬覦我這點寶貝，膽子不小呀。”

老王這才敢回話說：“我想給我愛人找點返老還童的良藥，她是凡人。聽說您這猴兒酒有這方面的功效，所以冒犯于您，請您原諒。”

猴王傳遞意識說：“猴兒酒主要功效不在于此，只有少數人可以有返老還童的功效。既然你不是為自己，還值得原諒。”猴王說到這里，面色黯淡下來。

猴王接著說道：“既然你救了我兒子，又求猴兒酒為了愛人，其情可憫，我就破例送你一點酒兒。以后不管效果如何，都不可再來，否則我定然不會再放過你。”說完，猴王從旁邊拿過一個小石罐，估計有斤把酒，遞給老王。

老王再三稱謝，喚回小紅，將石罐收到靈戒中，飛身而下，迅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