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出水亮爪式，轉身擒拿中，推手閃身貫耳捶，拿手劈面破膝通肋腿。推手閃身穿喉掌，雙爪龍抓摧肋身，黃龍搖搖變擺尾，壓手封面通肚反肋飛。采手連環跺腳，搖擒擊爪沖面腿透肋。擺蓮首閃身，壓手點點，拳如車輪反身爪。貫耳捶，封面破膝連環后后腿。擺蓮通肚中風勢，返身提摔身更深。前后一連沖擊肋，閃身劈面含胸沖。封手窩肚再肋腿，青龍返身亮神爪。手擒崩捶齊肋連環腳，龍行搖手掌連環。左右一閃一沖拳，摸云點點肋。蹺步連環掌蹭進，窩肚通肋返身擺蓮腳。一咻金龍搖身潛水收，龍華自我功完身。”慕凌玄朗聲唱起隨意而改的龍華拳二十八式拳譜。

這首招式歌譜雖然沒什么對稱押韻的講究，卻也為此拳增添不少樂趣。龍華拳不長，也就二十八式，但此拳對身法要求極高。不過也恰恰正好，慕凌玄的優勢就是輕功身法，龍華拳實可說是為他量身訂做，合身無暇。

“拳隨聲動，聲到拳到，無任何違和之感。剛柔并濟，緩急相隨，心動形影，意發神傳，動如奔獺，靜如潛魚。動迅靜定，閃轉騰挪，身如龍形，虎伏鷹揚，腿腿如電，無招無架，只是一下。”明清舞睜大那雙充滿睿智的美眸怔怔癡看說道。

而李柔兒就沒那么多優美的文辭，而是簡單的“這是條龍”一句話便足以蓋過一切形容。

“沒錯。恕我冒犯天家，此拳既然取名叫龍華拳，那就必須把自己當作是華夏神龍。龍的特性就是我的特性，人龍一體，我就是真龍，真龍就是我，什么老虎獅子豹子都不值一哂。唯有這樣置身其境，方能領悟這套拳法的神髓。”慕凌玄道。

“慕公子的武功實在是深不可測，無不令人佩服。”明清舞嘆道。

“過獎了，明姑娘，文斗結束了，怎么樣，還需要過手嗎？”慕凌玄道。

“要，怎么不要。我雖不是你對手，但我仍要向你請教一番。”明清舞有點不服氣道。

“知其不可而為之，好。話不必多說，咱們這就開始吧。”慕凌玄點點頭道。

“嗯，請賜教。”明清舞行禮道。

只是也不知道是什么理由，什么原因，促使慕凌玄停下，莫名說道：“等一等！明……明姑娘，能不能，摘下面紗。我瞧你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都極不方便。”

“什么！慕公子，你居然叫小姐摘下面紗！”李柔兒驚訝得大聲叫道。

“我，我也只是很好奇。我想面紗里面的明姑娘定是一個絕美之人。”慕凌玄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道。

“柔兒，別老是大聲大叫的。慕公子想看那也是符合正常人的想法，沒什么奇怪的。”明清舞道。

只見明清舞伸出那潔白的玉手，輕輕地摘下面紗。面紗一下，神秘被揭。

雖有心理準備，卻仍出乎慕凌玄的意料。這被面紗遮掩下的面容竟是這般的美得無語，這般的美得高貴神雅。

明清舞優雅而站，淺淺一笑，眉波流盼。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慕凌玄癡癡凝望。

第一次！

人生的第一次！

這是慕凌玄第一次被一個女子所徹徹底底給迷住。

要說慕凌玄沒見過美女，那自然是天大的假話。箐隱陵里的美女無數，慕凌玄當然也不可能是初哥。他雖不好色，對美色的抵抗力也極強，但這么些年來也還是和一些絕色佳人共度春宵，當然這只是單純的生理需要，并無真實感情。只是這一次，慕凌玄那顆冰藏的心開始解凍，他以前所見到過的女子沒有一個比的上眼前的明清舞，因為此刻的明清舞真的就是那位九天玄女，美得神圣高潔。

李柔兒對慕凌玄的呆看受不住了，用手在慕凌玄的眼前晃了晃，跺跺腳，氣道：“喂，慕公子，你怎么能這樣看著小姐呢！”

“看夠了嗎？”明清舞笑道。

“看……夠，夠了。”慕凌玄下意識說道。

隨后使勁地眨眨眼，猛搖頭，對明清舞致歉道：“唐突了明姑娘，是我無禮冒犯了，懇請原諒。”

明清舞擺擺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然后卻突然間詭笑問道：“慕公子，我比之洛神甄宓如何？”

“唉！明姑娘之貌傾國傾城，古今罕有。洛神雖美，卻少了分英宇之氣，當然是無法與明姑娘相比了。”慕凌玄道。

“你這嘴可真甜哪，不知慕公子平日里是不是都這么對女孩子說話的。”明清舞笑道。

“哪能呢！”慕凌玄道，“我只會對認為想對的人這么說話。”

“哼！你們男人果然是見到漂亮女子就盡是這般油嘴滑舌！”明清舞似是諷刺道，表情卻又是換變惆悵，“長得漂亮固然是件好事，可有的時候也不見得很好，不然我也就不必戴上這面紗了。”

“此言也是。”慕凌玄贊同道。

明清舞的心里泛起漣漪，有些暗喜：“其他人看我，多少帶有淫邪之意，帶有不小的占有欲望。可這慕凌玄沒有，他雖然也被我徹底迷倒，但是我從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只是欣賞，純粹的欣賞，并沒有其他的想法。這才是位真正的君子。”

“明姑娘的話我雖然認同，但我還是希望以后不要再戴上面紗了。美麗的容貌是父母所賜，美得正當，美得光明正大。完全不需要為了躲避麻煩而遮遮掩掩，你說是嗎。”慕凌玄認真道。

明清舞沉思片刻，點頭肯定道：“不錯。從今之后，我就不必再戴上這塊面紗了。”

“那就對了。光明坦坦走天下，有問題就克服它，何苦躲躲掩掩逃避下。”慕凌玄笑道。

……

而后，兩人的比試正式開始。

“明姑娘，請先出招吧。”慕凌玄示意。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明清舞道。

“咚咚”兩聲，明清舞跺腳一蹬，唰地躥步三箭沖拳直取慕凌玄的面門。

慕凌玄定立不動，只是嘴微微一翹，右手輕輕抬起，畫了一個圓，粘扶住了明清舞的拉弓沖拳，而后右拉左揮，呈扶打之勢。

留力不留手！慕凌玄也甭管明清舞是個絕色佳人，該怎打還怎么打，這托底掌壓向明清舞那秀美的玉頰。

明清舞大驚失色，這一掌要真打中，自己這絕美的面容可就栽跟頭了。于是乎趕忙回手撤擋，身子借著被慕凌玄拉扶倒向之勢用膝相頂，而頂向慕凌玄的地方不是別的，正是男人的要害之處——襠部。

明清舞大驚失色，這一掌要真打中，自己這絕美的面容可就栽跟頭了。于是乎趕忙回手撤擋，身子借著被慕凌玄拉扶倒向之勢用膝相頂，而頂向慕凌玄的地方不是別的，正是男人的要害之處——襠部。

危中警覺，慕凌玄甩手右推，放倒了明清舞。

明清舞被慕凌玄這一放力重重摔倒。

“小姐！”一旁的李柔兒不禁心慌大叫。雖說出來行走江湖就已經算是個江湖人了，那么比武較量而受傷是在所難免的，很稀疏平常的事。可問題是明清舞的身份有點特殊，這要真出什么事，李柔兒根本擔待不起。

明清舞揮手制止想欲沖來的李柔兒，自己站起身，揉了揉大腿，對慕凌玄笑道：“慕公子的反應當真靈敏之至，可是你辣手摧花，難道真不存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心嗎？”

慕凌玄也笑道：“明姑娘的這記頂膝可是差點要我成了太監，我也很是慌怕呢。哎！如果我真成了太監，那就再也找不到老婆了，找不到老婆，我豈不是孤獨終了一輩子嗎！”

“如果連慕公子這樣的人都找不到老婆，那天底下的男人豈不是都要打光棍了！”明清舞嬌笑道。

玩笑歸玩笑，調侃歸調侃。幽默過后，慕凌玄換變嚴經道：“比武之中，沒有男女之別，只有對手之分。女人害怕毀容，男人害怕襲襠，這都是弱點，而比武就是要攻其弱點。比武就如兩軍對壘，同樣都是戰場，只不過一個是單挑，一個是群戰。”

“言之有理。慕公子，還請你進招吧。”明清舞道。

慕凌玄點頭以回。隨意擺了個格斗樁，走向明清舞。

慕凌玄的腳步無聲無息，步伐移動也十分緩慢。但就是這慢吞吞的節奏步伐給了明清舞天大的壓力，她香汗頻出，心也跳動加快。

慕凌玄心滿意足，此乃心理之戰。不戰而屈人之兵，用不動之動來逼迫對手心慌，從而讓對手忙亂出錯，局面的風帆也自然陡轉利己。

“哼哈！”一聲怪吼，慕凌玄的翻背拳上拍下打，左虛右實，右虛左實。就是這樣簡單之極的兩手打法就讓明清舞陷入防上防下、防下防上的被動尷尬境地。

慕凌玄連著兩輪翻背拳朝往明清舞的四個部位攻擊，即是肋部和腰部，胸部及鼻梁。弄得明清舞顧此失彼，回防極為狼狽。

慕凌玄轉手變換，翻背拳轉右勾漏手再變頂肘，頂肘變向殺頸手，最后穩穩當當地架在了明清舞的脖子上，左手也徹底封住了明清舞，比武也就正式結束。